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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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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言你你你……”孙权心中默念着我一定是做恶梦了一定是做噩梦了然后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胳膊……
“嗷嗷嗷好痛痛痛!”
“逊竟不知,至尊在逊不在的那几年,原是拜了邓士载为师?”
……要完伯言学会人身攻击了。孙权欲哭无泪,只觉得百般解释哽咽于喉,最后只剩下了一句:“伯言,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呢?
陆逊闻言苦笑了一声,四十年的情谊一朝如此,也完全在前世的他意料之外。在他生命的最后,他与孙权如同街头走钢丝的艺人,蒙着双眼小心翼翼地凭着默契维持着彼此之间的平衡。
很累啊,累到想睡去,再也不想醒来。
然后他就真的再也没有醒。
“罢了。”陆逊摇了摇头,“今世你救了我一命,这或许便是天意,你我从此两不相欠。”
“两不相欠?”孙权眯着眼睛笑了笑,“放心吧伯言,很快就又有的欠了。”
“孙仲谋你…喂!”陆逊毫无防备地被孙权扳过身子,紧接着就是一阵天旋地转,要不是孙权用手掌护住了他后脑,陆逊都怀疑自己会不会直接被这张石床磕傻。
他整个人都被笼罩在孙权身下,气得挥手给了孙权一拳。孙权心甘情愿地挨了这一下,随即捉住了他的手反剪在他身后,俯下头在陆逊颈侧轻轻喘息。
夭寿啦!修仙门派弟子大白天耍流氓啦!
不远处正在修习医书的息妙华默默封闭了自己的五感。
唉…世风日下,道德沦亡啊!
温热的气息拂过脖颈,激得陆逊浑身发麻。他深吸一口气勉强平复心神,冷笑道:“看来至尊方才的道歉都是空话。”
“别装了,我知道你没真的生气。”孙权低声笑了笑,舌尖悠悠滑过陆逊耳垂,“若你真的恼,早就走了,怎会在这儿与我多话,嗯?”
“……”陆逊觉得自己的牙根都开始打颤,也不知是被气的还是因为别的什么,他听见自己咬牙切齿的声音,“看来至尊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聪慧过人,果然生子当如孙仲谋。”
孙权“嘿嘿嘿”地笑了两声:“伯言过奖,过奖。”
此刻孙权春风得意,完全忽视了陆逊突然诡异地勾了勾唇角,然后…
然后孙权便看到眼前刺目的白光一闪,忍不住微微别开头闭上眼睛,等他再次睁开眼,身下的陆逊已经变回了……鹿。
孙权:╭(°A°`)╮!!!
陆逊:╮(╯▽╰)╭如果至尊你有这种奇怪的爱好就请继续吧。
孙权不甘地爬下床,不甘地穿好外衣,不甘地回头看了一眼满眼挑衅笑意的某鹿,最后不甘地走出了石屋…
阳光下孙权生无可恋的背影如此凄凉。
玉虚派进步青年孙仲谋从此无缘幸(。福生活,这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为谁风露立中宵...虽然不是中宵,是清晨,但是总的来说这还是个非常浪漫的事情,当然,这是在无视了后果的情况下。
“阿嚏,阿嚏…”比如我们一向健康活波的孙仲谋同学,在遭受心理和身理的双重打击之后,不幸感染了风寒。
这喷嚏一个接着一个根本停不下来,简直让闻着泣下,见者落泪,然而正在气头上的陆逊完全不理会孙权可怜兮兮的眼神,直接拖着他去跟息妙华告辞,告辞期间息妙华医者仁心地询问孙权需不需要自己帮他看看病症,结果被陆逊以“孙道友从小到大未曾感染过风寒,对此感到十分新奇,所以暂时不想治疗”为理由拒绝。
息妙华:“……”你们年轻人真会玩。
“伯言我们去哪?阿嚏!”
陆逊:冷漠脸.jpg
“去江都如何?”
陆逊:持续冷漠脸。
“那就去江都了…啊啊啊阿嚏!”
御剑飞行刚到江都,陆逊就开始向路人打听附近医术最高明的大夫在哪,在连续听了几回“城南丹心医馆的东方繇东方先生”之后,面无表情地拖着一脸问号的孙权直奔丹心医馆。
“伯言???”
“赶快治好你的风寒。”陆逊铁青着脸,“不然我立刻就走!立刻!”
方才御剑飞行之时,孙权每打一个喷嚏,剑身就不由自主地跟着孙权晃荡一下,打一个喷嚏,晃荡一下,打一个喷嚏,晃荡一下……
几千米的高空啊!过山车都不带这么刺激的!再来一回没心脏病都要被吓出心脏病来了啊!
“别别别伯言,有话好说。我这就去,这就去。”
丹心医馆的病人已经排到了门外,陆逊决定先就近找客栈住下,于是只剩下孙权一人百无聊赖地在医馆外排着队。待到轮到他时,已是黄昏时分。
孙权第一次近距离打量这位被江都百姓誉为神医的东方先生,夕阳浅金色的光线落在医馆粉刷粗糙的墙壁上,明明是简陋至极的环境,这位东方先生却偏偏让人生出一种仿佛身处锦绣华屋之感,一身温和沉静的气质再配上俊雅无匹的外表…实在是与寻常的医者大不相同。
“敢问公子的病情如何?”
“就是一般的风寒,劳烦先生替在下开一副治疗风寒的方子便好。”
“风寒之事可大可小,药方亦不尽相同,在下可不敢随意开方。有劳公子伸出手腕,容在下号一号脉。”
不愧是名医,这位东方先生当真是名不虚传。孙权一边想着一边乖乖地伸出手。
“公子这病虽不重,但寒露入体,亦不能掉以轻心。”东方繇道,“在下这便去开方配药,公子稍后。”
孙权交了钱提着药找到客栈,跟陆逊夸了一番这位东方先生如何气度不凡医术高明,然而依旧只收获了一堆“哦”……只好垂头丧气地煎了药服下,默默去自己的房间睡觉。
打更人的梆子敲过三更,阴沉的天色无星无月。孙权原本一片漆黑的屋里突然闪过一道明黄色的光,高大挺拔的身影自光芒中踱步而出,那人气定神闲地走到孙权榻前,轻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孙…权…”原本应该在熟睡中的孙权闭着双目无意识地回答。
“你可是蓬莱人?”
“是…..”
“蓬莱的孙家…”那人的声音忽然变得急切,“你可知蓬莱的巽芳公主,如今身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