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阑珊寂寞处》羽落星尘

20、三个人的寂寞（中）

　　“完了完了，”闻浩一边叫着一边从腾亚思身上跳下来，“亿东鸣的沙发很贵，要是弄脏卖了我都赔不起！”
　　“放心吧，你都喷我身上了！”腾亚思斜靠在沙发上，从旁边小茶几上的纸盒中抽出几张抽纸，开始擦拭着腹部和胸口。
　　“幸好，你确定真的没弄脏？”闻浩不放心，又探头过去仔细看了一下，“以前我叫了一群人来玩，谁知木地板被烟头烧了，结果亿东鸣那个记仇的，不仅不准我再带人过来，还天天把我当奴隶使唤，美其名曰还地板债，切！”
　　听闻浩说的可爱，腾亚思忍不住笑出声来。
　　“喂，腾亚思你真没同情心，居然还笑！”闻浩做出一副可怜像。
　　“你是活该，还好意思嚎着叫人同情你！”腾亚思把闻浩踢到一边去，虽然话是这么说，可听了他的话，腾亚思还是起身仔细检查一道。
　　腾亚思和闻浩两个人本来就年龄相近，再经过身体上这么一番没有距离的亲热，两个人的关系像是瞬间就变得很铁，说起话来也不把对方当外人，腾亚思更是显出不少孩子气。
　　“还好，没留下什么痕迹。”腾亚思把用过的纸和保险套丢到垃圾桶里，将裤子拉起随扣了一下，就开始整理沙发上已经凌乱不堪的坐垫。
　　看着腾亚思裸露的后背，已经因为弯下腰而显露出的完美腰臀曲线，闻浩忍不住咽了下口水，刚刚泄完火的地方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让我抱你一次吧，这样你来我往才公平不是吗？”闻浩从后面抱住腾亚思的腰。
　　“不行。”对闻浩的提议，腾亚思的反应很直接，用手肘一顶，非常干脆地让闻浩松手。
　　“干吗不行，又不是后面只能给亿东鸣做。”闻浩满脸失望和委屈，从地上把自己的衣服捡起来，正要穿，却发现腾亚思因为自己刚才的那句话，整个人僵了一下，收拾东西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不会吧？你真的在为亿东鸣守身？”闻浩人单纯些，却不代表他是个傻瓜，从腾亚思异常的动作，他推测出一个很不可思议的结论，顿时惊叫出来。
　　“你吼这么大声做什么，”腾亚思的脸涨得通红，偏偏还要做出一副凶狠的样子，“这有什么奇怪的，干吗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
　　“这还不奇怪。。。。。。”还想发表下意见的闻浩被腾亚思甩过来的衣服砸了个正着，再一看腾亚思的脸色，理智终于回来了，呐呐地说：“呃，我去躺会，昨天到今天都没好好睡一觉。”
　　见闻浩往卧室走去，腾亚思松了一口气，其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这么做特别的天真，就像是留长发许愿一样缥缈而不现实。
　　把东西收拾好，衣服整理好，腾亚思正想去冰箱里拿瓶水，却听见闻浩在喊他的名字。
　　“怎么了？”腾亚思有些奇怪地走到卧室门口，探头进去。
　　“你今年到底多大岁数？”只见闻浩脱得只剩条内裤，靠着床背半坐着，一脸苦恼的模样，一见腾亚思张嘴就问。
　　“十八，干吗？”腾亚思莫名奇妙，但还是答了。
　　“啊，居然整整比我小六岁！”闻浩考虑了两秒钟，突然大叫：“不行，这事我想来想去还是得说，不然我根本睡不着！”
　　“什么事？”腾亚思一头雾水，见闻浩招手叫他过去，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你看到床头柜上那个空白的照相框了吗？”闻浩拍拍自己身旁的位置，等腾亚思坐下来，又拉着腾亚思和他并排靠在床头上。
　　“嗯。”腾亚思顺着闻浩的手指看去，以前有些奇怪为什么在床头放一个空白的画框，不过看着造型优美，以为亿东鸣将它当做摆设。
　　“以前这个框里是有照片的，”闻浩看着空白处，面色显得有些黯淡，“我想着那个时候应该是多么的热闹啊，你我若早来几年就好了，直到现在欲望的老人们还时不时地提起，那三个人同聚在欲望的华丽情景！”
　　那三个人？被闻浩的故事所吸引，腾亚思把鞋脱掉，躺在闻浩身旁静静地听他说。
　　“不过我认识亿东鸣的时候也比较晚，关于他们之前的事是海哥有次喝醉时吐露的，虽然和海哥很早就认识，但因为性格和某些看法意见并不一致，所以当时亿东鸣最好的朋友并不是海哥，而是宇哥。宇哥和亿东鸣当年曾被笑称是欲望双壁，两个人同样出色，同样游戏人间，直到宇哥遇到了明。”闻浩把被子分给腾亚思一半，“可惜我进入的晚了，没见过明，据说他也是当时的精彩人物，典型的高干子弟，脾气比我还任性妄为，很多人都不明白宇哥到底喜欢他哪一点，竟然肯就此收心，专心对他，不过明就算有千般不是，但听着绝对是真心对宇的。两个人无论从外表还是气质都怎么看怎么般配，更难得的是感情一直很稳定，甚至两人决定一起去法国，在那里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两个人的表现让大家都明白了他们对这段感情是认真的，认识他们的人都为他们高兴，不认识他们听说过他们不是在嫉妒就是在羡慕，毕竟，在我们这个圈子，想找个能一辈子在一起的太难太难！”
　　“因为不相信爱情吗？”听闻浩说到这里，腾亚思心里像是被人狠揪了一把，他忍不住插了一句嘴。
　　“我们没有爱情，只有□□，这是亿东鸣说的。”闻浩缩下身子，伸手环住了腾亚思，“你再混段时间就知道了，听着看着身旁的人，绝望自杀的有，无法出柜远走他乡的有，挺不下去结婚生子的有。如果是陌生人还好，但更多的是相熟的，甚至上过床谈过情的，于是希望慢慢熄灭了，习惯了这么来来往往，身旁却留不下一个人。腾亚思，进了这个圈子就千万别再相信爱情，那不适合我们！”
　　“宇哥和明也是那样吗？”虽然知道此刻闻浩提起这个故事，那这个故事的结局一定不怎么美妙，可腾亚思还是存有一丝侥幸，曾经那么相爱的人，为什么不在一起了呢？
　　“。。。。。。宇哥在三年后单独从法国回来了，只轻描淡写地说因为经济上的一些原因，和明分手了。我就是在那段时间加入到亿东鸣他们里面的，印象中的宇哥总是点一堆酒，然后一杯接着一杯地喝，喝完后，要么一坐就一个晚上，要么就叫着一大堆人开房间疯狂。我当时有点怕他，觉得他正常的时候特别的忧郁，不忧郁的时候特别不正常！”宇哥真的是一个让人难以忘怀的人，在不知道他的事之前，即使他长得再帅，闻浩也躲得远远的，“后来有一天，宇哥来找东鸣，似乎是宇哥家里给他介绍了个对象，那女的是法籍华人，宇哥居然真的决定要和她结婚，亿东鸣不赞成，结果两个人大吵了一架。第二天，宇哥消失了，他家里人找遍了他所有的朋友和同学家都没找到他，后来，直到法国方面联系了这边，我们才知道宇哥去了法国。。。。。。他买了一把枪，找到明，从背后朝着明的胸口开了三枪，在确定明死亡后，自己也跟着饮弹自尽！”
　　怎么会这样？腾亚思震惊地看着闻浩，似乎想确定他是不是在编故事吓唬自己。
　　“你是不是觉得这好像是好莱坞电影里的剧情？我倒希望真是那样，那段日子简直就是场噩梦，我这个编外人员的心情尚且如此，你想想亿东鸣会是什么感受？”其实听到这件事，闻浩的第一反应也和腾亚思差不多，他当时还特庆幸自己和宇哥不熟，这事搁谁身上都有点受不了，“至少，以前的亿东鸣顶多算有点花心，可后来，用滥情来形容也不为过，所以，信什么都别信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