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杭州古董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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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尔看着塞巴斯像往常一样专注的注视着自己，夏尔知道只要自己发出命令，塞巴斯会毫不犹豫跟着自己前往中国。
塞巴斯从来都会以自己的命令为唯一行动的理由，他从来都是这样。
在夏尔看来，塞巴斯身后落地玻璃窗透进来的阳光，比不上他本人的万分之一耀眼。
“塞巴斯……”就在夏尔准备下达命令时，巨大的爆炸声突然响起，鲜红暴躁的火舌从四面八方喷涌而出，楼屋也因为爆炸的冲击力而破碎，带着钢筋的混凝土向夏尔头顶砸去。
塞巴斯用自己最快的速度抱住了夏尔，他第一次发现自己的速度原来这样慢。爆炸声接连不断地响起，四周的冲击余波足以震碎一个人的内脏，塞巴斯紧紧抱住夏尔，巨大的黑色翅膀将两人包裹在其中。
“塞巴斯！”夏尔慌乱地看着塞巴斯嘴角溢出的血，但他却丝毫动弹不得，塞巴斯的臂弯如同铁锈钢筋一般坚固。
塞巴斯看着毫发无伤的夏尔，狂跳不止的心才稍稍平静下来，天知道他看着那块混凝土砸向夏尔时有多么害怕，如同被一只手攥住了心脏凝住全身血液，扼住了喉咙剥夺所有的空气。
还好，少爷没事。塞巴斯的眉眼柔和下来，专注地看着夏尔，红宝石一样的眼中喷涌出的炙热情感几乎将夏尔吞没。
“少爷……原谅我稍微离开一下……”塞巴斯的声音前所未有的虚弱，他将下巴抵在夏尔头上，感受着夏尔透过衣物传过来的心跳，“我很快便会回来找你。”
他很想一直陪着他的少爷，可是现在还不够强大所以必须分离，少爷不可以卷进地狱……
但一想到要就不甘心啊……
“等我，少爷……”
等我强大到全世界都无法撼动时，我们便再也不分开。
塞巴斯在夏尔额上落下了一个轻轻的吻，然后整个人化作了黑色的羽毛消散在原地。
“塞巴斯——”
夏尔惊慌失措地伸手抓着眼前的残影，然而却一次次穿过空气，恐惧在他的眼中蔓延开来，他终于崩溃地伏倒在地上。
眼泪不断滴落尘埃中，夏尔抓着头发嘶吼着。
没有塞巴斯，他一个人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狭小黑暗的空间里，再也没有那个人冰凉却温柔的怀抱，只有无尽的寒冷。
……
在一家古香古色的店铺中，床上躺着面容精致的少年。
店里点着不知名的熏香，淡雅的香味安抚着人的内心。
一个穿着时髦带着眼睛的青年好奇地打量着床上明显是个外国人的漂亮少年，忍不住伸手戳了戳少年的脸蛋，意想之中的柔软。他扭头对一旁泡着茶的老板说道，“老板，你怎么去日本转一圈找到了个孩子回来？这孩子难道是什么神奇的古董成了精？”
实在不怪青年的想象力丰富，实在是老板这家店里的东西就没有正常的好吗！
老板将煮沸的水壶提起来将热水注入紫砂茶壶中，手腕轻颤，茶壶中的茶叶便舒展开来散发特有的清香。老板倒了两盏茶，茶沫胶在杯壁上凝而不散。
青年不懂的品茶却也知道老板泡的茶是好的，喝了一口满嘴留香，赞叹道，“老板，还是你泡的茶好喝，上次我去茶馆喝茶，那茶苦的……”
青年的职业是个医生，无意间进入了哑舍，认识了老板。于是开启了工作时悬壶济世，下班了到哑舍逛逛，偏偏医生是个好奇的人又管不住嘴，哪家小笼包好吃医院里哪个病人的症状很奇怪什么新鲜事都倾诉给老板。一来二去，两人倒也成了朋友。
老板听着医生的碎碎念，端起自己的茶喝下，又满上将茶沫冲去喝完残茶后才心情愉快地道。“那孩子是恶魔。”
“哈？”
医生傻眼看着老板，有些转不过弯来。在他印象中，老板属于那中古画中一样优雅平和的人物，咋一听老板口中吐出恶魔这样西幻的词汇实在让人接受不能。
画风明显不对嘛！
老板不理会医生的惊讶，继续说道，“有个恶魔还有一个妖怪都托我照顾他，我只好把他带回来了。”
惊奇归惊奇，但医生知道老板不会说假话，既然老板说是恶魔，那就真的是恶魔。哈？你问他为什么这么相信老板，靠，要是你拿着把伞被白娘子追着跑，你也信。
医生又仔细打量了下依旧昏迷的少年，少年一头柔软的头发，面容精致柔软，闭着眼沉睡的样子美好的像天使一般……但这个天使一下的孩子，是恶魔？
医生打了个战栗。人不可貌相，古人诚不欺我。
就在此时，本沉睡的少年睫翼颤了颤，然后睁开了双眼露出了一双异色眼眸。
“塞巴斯！”夏尔低喊了声，猛然坐起来用目光搜寻着熟悉的身影，他绝望地看着陌生的环境，紧紧咬着下唇，很快便尝到了猩甜。
夏尔看着老板，虽然眼前这个人身上的气质和塞巴斯格外相似，但他不是塞巴斯，他认错了人。
“你不是塞巴斯……”
“老板，他这是怎么了？”医生被吓了一跳，望向老板。身为高材生的他自然轻松听懂了少年的话，但是塞巴斯是谁？
“受到了惊吓。”老板言简意赅地回答了医生的问题，然后望向夏尔，“塞巴斯在地狱。”
医生傻眼地看着老板，听着从老板口中吐出来的流利优雅的纯正伦敦口音英语，他表示受到了惊吓。
一个活了上千年的古人，这么流利地说着时髦的英语真的好吗？
夏尔黯淡的眼眸亮了起来，迫切地问道，“怎么才能去地狱？”
老板起身在桌上拿起一个古朴的雕花木盒递给夏尔，夏尔接了过去打开，发现木盒中放着一个碧绿清亮的珠子。那珠子似玉非玉，在长信宫灯下散发出柔和的光，似乎喷吐着蛊惑人心的雾气，让人的目光情不自禁牵引到珠子上。
“苍之眼。”夏尔第一眼便确定盒子中的珠子便是见崎鸣说得苍之眼，这颗珠子散发的光芒和见崎鸣眼中的同样蛊惑人心，几乎让人迷失灵魂，沦陷在那奇异的光芒中。
“随侯珠。你们叫它恶魔之眼，现在这个东西是你的了。”
夏尔疑惑地看向老板，看到他衣服上栩栩如生的红龙，心中有了定论，“你是D伯爵说的哑舍的老板。”
“是的，你好，凡多姆海威伯爵。”老板点了点头，继续说道，“随侯珠是一个叫做奴良陆生的妖怪托付我一定要给你的，现在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你可以选择离开，也可以在此稍作休整。”
夏尔却低下了一向高傲的头，从床上下来，用最标准的单膝礼跪在冰冷的地砖上，少年坚定的声音传来，“求你帮我，我不想再拖累塞巴斯了。求你帮我变强！”
因为弱小的他，塞巴斯已经一次又一次受到致命的伤害，他已经无法忍受这样弱小的自己继续躲在塞巴斯的庇佑之下。
老板依旧目光平淡地注视着夏尔，没有说话。
夏尔也一跪不起。
“你是恶魔，如何强大你不知道？”老板笑了起来，苍白的面容变得绮丽起来，但眼中却没有任何笑意。
夏尔被老板的话刺得羞愧，他被塞巴斯保护的太好了，所以才弱得不堪一击。但眼前这个人是现在唯一能帮助他变强的，老板比D伯爵给他的感觉还要深不见底，这个人很强。
“求你帮我。”
“可以。但你去了地狱之后要帮我找一个人。”
夏尔惊讶于老板这么痛快地答应，哪怕老板这样做是有目的的他依旧很感谢老板。夏尔虽然算不上什么好人，狭隘必报，但于他有恩的人他会铭记于心，加倍报答。
老板拿出一件用深浅不一的红线绣着精美花纹的红色衣服给夏尔，“现在第一件事，到里间把衣服换一下，你这身衣服太破坏哑舍里的气氛了。”
夏尔拿着衣服迟疑了会儿，倒不是他不想，而是换衣服对他来说……夏尔沉默着走向里间，现在塞巴斯不在了，这样的事他都必须自己完成。
医生看着夏尔去了里间，这才有空插话，“老板，我看服饰跟哑舍搭不搭你根本不在意吧。”
“那是裘离衣，做的丝线中曾加入过应龙鳞片的粉末，有驱魔避邪的作用。”老板淡定介绍着衣服的来历。
医生笑道，“老板嘴上说着不想多管事，其实心里果然是担心那个孩子。”
老板睨了医生一眼，说道，“那件衣服是用来压制夏尔的。”
医生呆住了，老板继续说，“夏尔是后天恶魔，等觉醒了之后能不能控制住自己都难说，裘离衣与其说是保护他，不如说是保护其他人。”
医生默，果然神啊鬼啊的世界离他太遥远了，他只是个单纯的人类啊，泪。
“他叫夏尔？”医生很快便放下了，问道，“以后都会呆在哑舍？”
“他在哑舍里呆不了多久。夏尔，自己自我介绍一下吧。”老板后一句对身后刚从里间出来的夏尔说。
医生闻声看过去，愣了一下，无他，只是因为少年太过精致漂亮了。
摇曳的灯火下少年本就精致的面容更加分明，一身火红的衣服穿在少年身上多了一种奇特的异域风情，尤其是少年一双异瞳，仿佛充满了星光，晃去人的心魂。
夏尔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老板是让他对那个戴着眼镜的青年自我介绍，点了下头望向医生，“我叫夏尔.凡多姆海威，你好。”
身为高材生的医生自然知道夏尔说得什么，但依旧被少年的身姿晃得愣住。
“你，你好……”看着漂亮的不可思议的少年，医生正准备自我介绍却发现夏尔已经重新看向了老板。
老板淡漠地扫了眼夏尔身上的裘离衣，道，“今后无论发生什么，不要轻易远离裘离衣，便是沐浴也不可离开八尺。”
“是。”
“明天开始跟我学习汉字，学会汉字后我再开始教你术法。”
“是。”
看着老板和夏尔无比和谐的身影，医生有种挚友被少年抢走了的感觉，心中五味杂粮又很羡慕。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杭州古董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