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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眉,你怎么样了?”谈笑眉身边的男子连忙走过去将人扶起来,然后便不满的看向了动手的谈无欲。
“走,我们走……”不给身边男子一点反应,谈笑眉拉着人就走,速度之快就仿佛后面有鬼再追一般。
“谈笑眉?师弟,这名女子?”
“乃吾之小妹,家教不严,见笑了。”
小妹?你这个样子可一点都没有兄长的感觉……
有心想缓解谈无欲的心情,素还真笑道:“师弟多年未曾回去,不想兄长之威犹存。”
谈无欲淡淡瞥了眼素还真并未搭话只是扫去了方才阴沉的神色对无忌道:“那边会有放花灯,可要去看?”
无忌摇了摇头:“不要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那便回去吧。”
这厢师兄弟三人回了半斗坪,那厢狼狈而走的谈笑眉却依旧难掩心悸。
“笑眉,那究竟是何人,为何你会惧怕成这样?”
谈笑眉捂着心口,脸色仍是惨白:“谈无欲,是吾之兄长。”
“兄长?为何吾不曾听汝说过?而且你怎么会那么怕他?”
“谈无欲向来说一不二。”
说一不二?男子一怔,想起刚刚谈无欲的话,若是不走,便废一身根基,男子皱眉:“即便他这样说,难道吾还护不住你么?”
谈笑眉看着男子,笑了笑,只是那笑却有些嘲讽:“护不住,谈无欲要做的事情谁也阻不了。”少年时便是,她看过谈无欲的激进,也看过谈无欲的薄情,谈无欲对他不闻不问的这些年她一直很庆幸,只是却不想今日会遇见……
男子依旧皱着眉,仔细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况,那个挡在小孩子面前的男子他确实感觉不到根基深浅……只是那个另外一个白衣少年却没细看……
“好了,不用想了,他不会对吾做什么的。”谈笑眉的目光暗了暗,只要不去招惹谈无欲,谈无欲就绝对不会动自己,不为别的,只为了这一身和他共同的血脉。
回到半斗坪,送无忌回去休息后,素还真经过谈无欲房间时却发现灯还亮着便推门走了进去,然后便毫无意外的看见谈无欲正在读书。
“怎么还不睡?”
“汝不也是么?”没有抬头,谈无欲径自翻过一页书。
“今日那名女子是谁?”
“汝不是都听见了么?”
“吾只听到汝称呼伊谈笑眉。”
“伊是吾之小妹。”
“但汝对伊却不像自己小妹。”
想着以后谈笑眉为了男人和素还真的妹妹素柔云的那些破事他就恨不得现在就一劳永逸,若非那层血脉……谈无欲心头阴郁,面上便也带了一些出来,放下手里的书对素还真冷笑一声:“干卿何事?”
“无欲,你吾朝夕相伴,吾从未见过汝对什么人或什么事有过特别的喜爱或者厌恶。”
谈无欲心头突然升出了一丝火,多少年了,他本以为他可以不用再为素还真的话再起一丝不属于自己的情绪!然而……
霍然起身,谈无欲走到素还真面前扣住了他的肩膀:“素还真,汝觉得汝真了解吾?”
面对极近的无暇面容,素还真并未退开只是点了点头:“吾以为是。”
尾音一落,素还真错愕的睁大了双眼,若非唇上的一点疼痛和温度他几乎要以为这只是他一个人幻觉。
谈无欲出了门,离开了半斗坪,暗夜无光,犹如他此刻的心情,想到素还真的话他又不忍不住狠狠的笑了两声,他一生的喜爱和厌恶差不多都尽付一人之身,而那人却永远都是那样,轻轻松松的站着,说着能轻易而举让他情绪失控的话。
放任自己毫无形象的躺在地上,谈无欲重生以来第一次承认,数百年的盘踞,若要将素还真这三个字从他生命中剥离,除非连同胸腔里这颗心一同被剜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