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炮灰之后》故乡月明

2、征西将军其人

　　江州一直是个繁华之地，这种繁华不同于扬州那种商业兴盛，车水马龙的市井繁华，位于江南腹地，在都城南迁之前江州更多的是作为江南士族的聚集地的一种存在。与扬州的兴盛热闹相比，江州则更具一种厚重的底蕴，同样的繁华街市，同样的人来人往却给人一种不同的感觉。街道上各家商号的旗帜飘扬，人流往来，喧闹吵杂之声不绝于耳，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似乎与外面的战乱纷争绝缘了一般。
　　茶楼里同样也是人声鼎沸，三人一桌，五人一群，讨论着当局实事，而他们现在正讨论的对象便是刚刚征战还朝的征西大将军马文才。独坐在茶楼东边角落里，正在闲适的看着楼下风景身着素袍的年轻男子乍一听到这个名字，却是不禁愣了神，马文才……。
　　“听说马将军这几日便要得胜还朝了，真不愧是我朝的常胜将军啊！”“那马将军今年也不过二十有五，却已经是堂堂的一品大将军，征战沙场，战无不胜。”一个作文士打扮的年轻男人面带崇拜的说道，“马将军精通兵家之道，战场之上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难怪又有‘儒将’之称。”“哎哎，听说这马将军不但文才武略无一不精就是长相也是，这个”旁边凑过来一个人，比了一下自己的大拇指，随后又压低了声音“听说，就连公主都对马将军一见倾心，一心想着要嫁于马将军为妻呢！可见，马将军长的是何等的俊朗不凡。”“马将军还未娶妻吗？”有人听到这不由疑惑道。
　　原来安静的坐在窗边的年轻男子再无一开始的淡然悠闲，手里无意识地搓着自己的衣袖，失神的望着窗外也不知是在想着什么。这个问题一入耳却是把他拉回了现实，然而素衣男子已经无意再听下去了。笑着摇了摇头，将茶钱放在桌上后，男子转身离开，没有半分留恋，仿佛身后的话题从未影响过自己的思绪。
　　除了收钱的小伙计，没有人注意到素衣男子的离开，而身后的话题仍在继续。
　　“这个还真没有，要我说，这马将军相貌堂堂又位高权重，还没有妻室，也难怪公主倾心呐！” 邻桌的一个锦衣公子转头说道，眼中流露出的全是对征西大将军的崇拜“我朝又有那几个青年才俊比得上马将军呢？”“可不就是嘛！”见周围的人都纷纷附和自己的观点，锦衣公子面上露出了得意之色，未及那锦衣公子的嘴角放平，后面便传来反对之声，锦衣公子也随着众人转头恶狠狠的盯着那出声之人。“谁说马将军未曾娶亲，早在三年前，马将军就已娶妻了。”洪亮的话语一经落下，便引来众人瞩目。“你怎知马将军已然娶妻，马将军并无妻室乃是众所周知之事，尔等竖子岂敢胡言！”锦衣公子越说越生气，指着说话的那一桌子人，就好似那人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便要冲上去动手一般。
　　那说话语惊四座之人显然也是见惯了这种场面的人，面对来势汹汹的锦衣公子等人也是无半分畏惧，毫不心虚的挺胸向前说道“马将军是没有妻室没错，可马将军于三年前娶妻一事同样也是事实。”在下家中堂姐夫家乃是杭州人氏，堂姐前年回娘家之时曾提及此事，马将军娶妻一事当年在杭州城无人不知，那新娘乃是杭州上虞祝家庄唯一的嫡小姐，新人郎才女貌，两家更是门当户对。迎亲的场面当时在杭州是盛极一时，只是不知为何，这场婚事并未进行到最后。”说到这，那人不觉摇了摇头，随后又压低了声音，以手掩嘴小声说道“听说，当时杭州权贵集聚在马府等待新人，最后却也只看到当时还只是太守之子的马将军孤身一人，失魂落魄的回到马府，亲事自然没有完成。第二天，便传来祝家小姐于成亲当日香消玉殒的消息。不过这只是马祝两家对外的说法。”男子说到这便停了下来，却又让旁听的人心痒难耐”“那照这么说，这桩婚事还另有隐情咯！”“快接着说啊”不少人催促着，就是锦衣公子也是一副认真倾听的模样。“当时在杭州城内其实一直还流传着另一种说法，说是祝家小姐是与情郎化蝶双飞，当初还有一小县令和马将军一同向祝家提亲，祝家老爷夫人为祝小姐选了马将军，却不想那县令才是祝小姐相知相许之人。县令提亲未果，又得知心上人已许配他人为妻，惊怒之下重病身亡，而那祝小姐在知悉县令身亡的消息后亦是生无可恋，所以在成亲当日追随县令而去，二人竟是双双化蝶离去。可怜马将军痴心一片，不想最后竟是如此结局！”说完，男子自己也是摇了摇头，感慨的大叹一声。
　　“怎么可能，你别是瞎说的吧！”“对啊，化蝶双飞，这也太离奇，你别是骗我们的吧？”周围一片哗然，充斥着质疑之声。“我回去就去向杭州城的亲戚打听打听，问问是不是真的。”有人如此说道，“也不知那祝家小姐是什么样的女子，竟然看不上马将军？”人群之中有人小声的说道，站在他身边一个的人听到后立即反驳“不对，不对，应该说是那位县令是怎样的一个人物，竟能让祝小姐舍马将军而就他，那可是马将军哪！”“是啊！”“是啊！”世上的事从来就没有什么绝对的说法，有人不信，自然也有人信，由马将军婚事而引出的化蝶一事令茶楼里的人又是一番争论不休，至于后来纷纷遣人打听此，使得梁祝化蝶广为流传，那便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素衣男子付钱离开茶楼后，便一直牵着马走在热闹繁华的街市中，一人一马漫步在人潮涌流的街上，听着耳畔传来的商贩们的叫卖声和街上人们说话嬉闹的吵杂声，男子微微一笑，眼波中流转着淡淡的暖意，仿若暗夜里盛开的昙华，惊艳而又魅惑人心，短暂却是灿若星河。这才发觉这个周身气度冷漠的年轻男子竟也是端着一张美人脸，不同于当下人们所追崇的清丽出尘的神仙妃子的模样，虽然肤色暗沉但五官却有一种俊俏中透着一股风流妖媚的精致。素日里淡然冷漠的气势让人不自觉忽视了其人的长相，如今这一笑，即便是肤色暗沉难辨也难当精致的五官舒展开所流露出来的那股子惊艳。让旁边摊子上的无意间注意到小贩看愣了神，直至男子面上的笑意消逝这才如梦初醒。连忙叫住快要走过自家小摊的男子“公子，要来一碗馄饨吗吗？很好吃的，个大味美是杭州那边出了名美味的吃食呢！”柴如意募的顿住，面上神色莫测。

　　“馄饨难吃死了，我才不要吃！”骄傲的少年脸上满是嫌弃，很是鄙夷的对身旁神秘微笑的少女说道“我是绝对不会吃的，要试吃你叫文才兄帮你。”话音刚落，便听见那个桀骜不羁的少年传来的一声微不可闻的“哼”的声音。“真的不吃吗？待会后悔了可不要说哟！”少女清脆的声音伴随着曾经的记忆见不可闻，到如今，却已是物是人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