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所谓子母牵引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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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半夏到现在都还记得当年他初次跟着师祖离山的豪言壮语。
按照正常人思维来说，这等堪称幼稚的宣言在长大之后应是当作黑历史被永远封存在角落里最好不要被别人提及作为无伤大雅的调侃的资本，但是禹半夏偏偏觉得这没什么好丢脸的，反而每次回来见到大师兄，他都在暗戳戳地琢磨这件事情。
不过一直没能付诸行动。
因为禹半夏自身忘性很大，他把所有的记忆力都用在了医术上，旁的杂七杂八的事情一概不理，可以预见他到现在是副什么模样。
禹半夏本来是待在泱州曲河的，他在那附近一家小医馆做事，权当消遣，而且曲河是浑天谷和武林盟斗争之地，伤亡多，也正好拿过来练练医术手法，结果他在曲河呆得好好的，就被找来的大师兄提溜着领子带回了禹山。
到了禹山山脚下，禹半夏出奇地愤怒了：“大师兄！你干嘛不由分说就把我带回来了！我正给人配药呢！”
禹以墨连看他都不看。
“小兔崽子，现在才反应过来？”
禹半夏面无表情地哼了一声，高冷地不行。
“兔崽子什么态度？忘了当年你过了尿床的年龄结果还是尿床的时候是谁给你洗的被子了？”
禹半夏：“……”
就这件事情能不能不要提出来？
“你二师兄生病了，你回来给看看。”
禹半夏睁大眼睛，没等禹以墨说什么各种问题就连炮竹似的蹦了出来：“哥哥受伤了？严不严重？流血没？哪里不舒服？……”
禹以墨抬手制止：“是中蛊了。母蛊在我这里，我太敢接近小白，是子母牵引蛊。”
禹半夏下巴彻底合不上了。
半晌，禹半夏说：“先去我的药房。”
禹以墨点头，拎着禹半夏甩起轻功，三两下就来到了他的药房，禹半夏一着地，就直奔药柜，唏哩哗啦找出很多东西，一股脑扔进药铎里，又出门端了一盆水，把捣好的药全部泡了进去，等了半柱香的时间，他抬头看向大师兄：“好了，把母蛊扔进来吧。”
禹以墨把两个核桃都扔了进去。
“怎么还有两个啊？”
“母蛊在其中一个里面，它们重量一样，我看不出来母蛊在哪一个。”
禹半夏点头：“师祖之前听了哥哥的状况之后，就跟我说过子母牵引蛊，在师祖的帮助之下制出了这个房子，这药能暂时让母蛊进入休眠状态，子蛊那边能感应到，也会消停下来，我要去看哥哥现在如何。”
“小白睡了，别去打扰他。”
与半夏有点失望：“这样啊。“
“子母牵引蛊要怎么才能破？”
禹半夏道：“首先要找药，子母牵引蛊可以说是很邪乎的一个蛊，它杀伤力不大，但是时间一长它破坏的不仅仅是人的身体还有人的精神。”
禹以墨想了想：“先前可能因为小白在这里的缘故，子蛊在他体内只是出于一种未被激发的状态，只是会有时候让小白很难受，身体很虚，近期一年才子蛊才开始因为母蛊而作怪。”
禹半夏眉头皱得更深了：“子蛊在哥哥身体里待了多久？”
“……差不多有十年。”
“十年！”禹半夏惊呼，连表情都不怎么丰富的他在这个时候可谓是练练破功，眼睛瞪得特别大。
禹以墨见小三这个样子，不禁感到事情可能有点棘手：“怎么？”
“大师兄你太过分了！这玩意儿在哥哥体内待上十年哪能是随随便便就能解的吗！先前要是一年半载还能逼出来，现在只能另寻法子了。”
禹以墨蹙眉：“无论如何我都要小白好起来。有什么药你尽管说，我去猜。”
禹半夏摇摇头：“我先看看哥哥如何再说。”
给哥哥把了脉，禹半夏神色里凝重一闪而逝，禹以墨见此就知道此事不好办，强压下担忧，等着禹半夏写好几个方子出门，才问：“怎么样？”
“子蛊本身有毒，对哥哥身体已经造成了伤害，就算母蛊不破，奇毒不出，子蛊本身带有的毒素已经蔓延至了哥哥体内几乎深入骨髓，我只能先开出一个药方压制，但是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我需要做点什么。”
“子母牵引蛊的解法我还需要去藏书阁找，但是这几个方子可以一直用，大师兄就留在禹山照顾哥哥吧。”禹半夏揉了揉太阳穴。
子母牵引蛊是二十多年前曾经在苗疆兴盛一时的蛊术，制蛊之法沿用的是苗疆先祖留下来的秘方，却没有留下具体的解法，后来有一医术高超之人，因热衷于研究苗疆蛊术，于是毕生精力都放在这上面，误打误撞被他研制出了解蛊之法，只是后来此法在流传下来的过程之中毁了一半，又因子母牵引蛊这种东西实在不是一个用于正途上的蛊术，害人无数，苗疆人也就渐渐将其封为禁忌蛊术，不得修习，被炼出来的子母牵引蛊也尽力全部会掉，哪知道被段齐岳找到了，用在了白苍厝的身上。
这子蛊在白苍厝体内一呆就是十年。
禹桐宗家底深厚，历代宗主热衷游历四海，毕生追求武学的至高境界，但是也非常喜欢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也有些奇奇怪怪的兴趣，比如现任的禹宗主总是对狗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而且很喜欢对它们说话，还有一任宗主便是对苗疆蛊术感兴趣，对此搜集了不少相关记载。
禹半夏想着，也许这其中也有些对子母牵引蛊的描述，于是日日夜夜泡在了藏书阁，偶尔出来给哥哥把把脉。
白苍厝先后两次因为过度使用内力而坏了身体底子，现在养好可以说是非常艰难，连武学境界都跌了好几层，不过他不甚在意，大仇得报之后，他已经没有了什么特别执着的东西，而且武学精进只要静下心来，总能够再寻求突破，破而后立的道理他都明白，于是就安安心心修养，偶尔跟着禹以墨下山闲逛。
一日，白苍厝正在院子里看书，禹以墨在一边给白苍厝泡茶喝，结果门外禹半夏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我找到了！”
禹以墨第一个蹿到了门口，把正准备推门而入的禹半夏给拎了进来。
“说。”
禹半夏先是摸了摸被抓皱的后领，后知后觉地问：“大师兄你之前是不是也这样拎过我？”
这反射神经真的有点令人捉急。
“说正事儿。”禹以墨神色如常不着痕迹地转移了禹半夏的注意力。
“哦。”禹半夏默默打理好衣襟，小心翼翼把一本泛黄的连书皮都脱落了也没几页可翻的书找了出来。“子母牵引蛊有解蛊之法，只是其中最重要的一味药很难找。”
“是什么？”
“千山雪莲子。”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所谓子母牵引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