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记忆》房锦辉

26、第26章 酒没有心苦

　　整个下午含雪什么也没做，只是在自己的房间看电视。这期间又给老公打了电话。老公问她什么时候回家，玩好了没有。她说没什么好玩的，一个人都不认识。老公说我想你了。她说：我也是，过两天就回去了。
　　晚上丰文回来的很早，他说客户请吃饭，但找了一个理由推掉了。
　　她好奇地问他找了一个什么理样的理由才推掉了客户的饭局。他说：这还不好办，就说是遇上了初恋情人了呗。
　　什么初恋情人。她脸又红了。
　　对我来说你就是啊。当然以前是怎样那不算，因为我记不起来了，不知道不为过。所以对我来说，你就是我的初恋情人。
　　不许你再这样说。她的脸更红。
　　房间开始里充满一暧昧的气息。

　　我们吃饭去吧。丰文说，一定得我请你，不许你再说什么你请客的话。含雪笑笑：这无所谓，你请就你请吧。
　　他们找了一个情调很好的茶餐厅，当晚还有歌手献演。小费是随意性的，点了几样精致菜后，丰文又要了长城干红，还特别关照：要88年的。含雪心里一热，他还记得她喜欢88年的干红。于是说：谁知道是不是真正88年的。
　　丰文说：倒也是啊，还不是厂家想怎么印就怎么印上去，这年头就这样，厂家才有话事权，他们想说成58年的你也没办法。
　　就像人一样，也是越来越虚假了。含雪说。噢，你的事怎么样了。含雪问。就是你找的那个女人，找到了么。
　　你怎么知道我找一个女人。他问。
　　从你电脑里偶尔看到的啊，怎么，不算艳照门事件吧。

　　说哪的话，丰文干笑：我本来不想说这个话题的，因为觉得点对不住你。不过你既然不在意，我就说给你听。你不是说那个女的么，我后来又去了一次，并且还留下来工作了一段时间。唉，怎么说呢，还差点把命送掉，是煤气中毒。至于人呢，也交谈过了，可是没有任何结果。这件事让我越来越迷惑了，为什么我会失去一段记忆，我失去的是怎样一段记忆。我记忆之前的生活是怎样的……所有这些都是我急切想知道的，可是上哪去找答案呢。
　　我真是苦恼死了，有时想真不如一死了之。你想想看，人为什么活得这么累。既然活得这么累，还来人民间干嘛，不是找罪受么。

　　不要这样想。含雪安慰他道：事情既然有了苗头。就一定会水落石出的，如果还没有，只是时机没到。丰文你说对不对，今天，我们坐在这里说这事，你还苦恼得要命，说不定明天或者某一天，突然间就有了答案，这是完全有可能的啊。

　　含雪开导果然生效了，丰文的情绪马上有了好转。他拿起杯子：阿雪，这一杯我只敬你，是你陪我度过我一生中最美好的一段时光。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来，我先干了。

　　含雪眼睛红了，面对这个曾经和自己一起共同生活过的男人，她觉得最后分手的方式多少有点对不住人，于是说：我做得也不对，不该那样离开你。虽然我当时没有恶意，只是想给你一个空间，但这种做法未免太……
　　不要说了，含雪，不要这样说。丰文打断她的话：主要还是怪我，让你处在那种进退两难的境地，是我不好，你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否则我更无地自容。
　　那我们就喝酒。含雪端起一杯一饮而尽。说：这一杯是祝愿你早日找回自己。
　　谢谢阿雪，我也干了。
　　俩人你一杯我一杯，很快就喝完了第二瓶。这时都有了几分醉意。丰文先说还是别喝了吧，已经过量了。含雪说不行，我还要喝。于是喊服务员再来一瓶。

　　丰文示意服务员不要上酒。含雪一看酒还没拿上来，发起火来，说：你们是怎么回事，怕我付不起钱是吧，那好，我现在就给你们。说着从手袋里抓出一把钞票往桌子上一摔：这些够不够，不够我还有。
　　丰文连忙把钱重新塞回她的手提袋，又按住她的手，说：别这样阿雪，你喝多了，我现在就送你回去好吧。

　　我不回去。含雪大声说。我又没有家，能回哪去。我又没人疼……

　　从含雪这些表现上，丰文才知道原来含雪内心是很苦的。这使得他更感到内疚不已。将含雪送回房间后，他一直留在她的身边陪着她。直到早晨太阳重新升起来，阳光洒了一屋子时，含雪醒来了，看到丰文正趴在床边呼呼大睡。她这才想起昨天晚上的点点滴滴。

　　这是怎么了，她想，我怎么会醉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