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三］试验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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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昭卿到赵元松的实验室帮忙已经有两个星期了，赵元松没有让他接触核心数据，倒是像在哄小情人开心一样，让他做做无伤大雅的小实验，徐昭卿觉得比起大学教授，赵元松更适合做一个幼师，他和徐昭卿说话的时候总是习惯用一些奇奇怪怪的语气词，还会对他的一些小成果发出夸张的夸耀，然后温柔地摸摸他的头。
如果是患有自闭症并且常年没有受到家人关怀的卓凡，可能会对这些亲近温柔的小动作感到安心甚至依赖，可是对象是徐昭卿，他只感受到赵元松潜藏在糖衣底下的满满恶意，从而生出被一步步推向绞刑架的压迫感。这些情感徐昭卿都没有摆在脸上，反而是按照赵元松的计划对他一点点表现出依赖。
“赵......赵教授！”
又来了啊......
“孙娇娇同学？你怎么来了？”赵元松笑眯眯地走到实验室门口，门外站着一个女生，温柔腼腆，长得十分秀气好看，眼角还有一个小小的可爱的泪痣，可能跑得太急了，脸上铺着细细的汗珠，赵元松递给她一张手帕。
“谢谢赵教授.......那个，教授，我自己试着做了一点小点心，承蒙你的照顾了，希望你能收下……”
徐昭卿待在实验室的这两个星期里，已经不知道多少次看到这样的情景了，主角也十分不一样，有害羞如孙娇娇的腼腆地送一点小玩意、也有热情奔放坐在实验室里和赵元松一聊就是一个小时的，即使赵元松忙于实验只是偶尔应上一两句、还有坦荡荡上来就要和赵元松约生命的大和谐的......当然，更多的还只是假装从实验室路过，然后伸长了脖子偷偷往里张望的，这些人里面男女基本上各占了一半，徐昭卿对这个孙娇娇已经非常熟悉了，她是这个星期里来得最频繁的一个。
从对待这些“追求者”的态度里徐昭卿也见识到了他的手段，赵元松对于那些他不感兴趣的追求者都是一种温柔但是不容置疑的拒绝态度，让人感受到不容忽视的疏离感，而对于那些引起了他的注意的人，赵元松就会在谈话中营造出一种若有若无的暧昧氛围，给他们一种他是特别的这样的错觉，引得他们不由自主地沉溺在赵元松的温柔之中，但无一例外，这些追求者都没有对赵元松升起负面的情绪，反而泥足深陷，把他供奉到神坛一般，坚决地维护着他。
终于送走了孙娇娇，赵元松把她送的点心随手放到旁边的桌子上，俯下身子看着徐昭卿纪录实验数据：“我还是比较喜欢你，安安静静的，不会说多余的话。”说着就揉了揉他的头发，低声呢喃：“而且，你是最美的那一个，你一定会是最完美的。”
实验被打扰了的徐昭卿有点不高兴，他把试管朝着赵元松一塞，微微抬着眼看着他。赵元松似乎很喜欢看他耍脾气，低低地笑了一声，轻轻吻了吻徐昭卿的头发。
“做了一下午实验了，肚子饿了吧，去我的公寓，我煮东西给你吃。”
赵元松帮他收拾了一下桌子上的演草纸，半搂半拖着他出了实验室。作为京都大学的著名教授，赵元松的待遇还算不错，学校给他分配了一间一居室，房子不大，但是对于独身的赵元松来说绰绰有余，屋子被收拾得很整齐，家具都是非常素雅的款式和颜色。
“你先坐会儿，喜欢什么可以自己玩，我很快就好。”
徐昭卿确实没想到赵元松还会做饭，他以为这些科学狂人都是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他没有忙到饿死就不错了，居然还知道自己煮东西吃，而当徐昭卿被赵元松拉上餐桌的时候，他才知道他的想法是多天真——
赵元松不但会做饭，还做的特别好。
徐昭卿夹了一点点菜往嘴里一放，眼睛顿时一亮。
“我有个小癖好，实验出现瓶颈的时候我就喜欢进厨房煮东西，怎么样，还不错吧？”赵元松坐在窗子前，阳光透过玻璃洒在他的身上，配上他的笑容，整个人都自带柔光。
徐昭卿心说你要是改改你杀人的癖好就更好了，面上却是露出了一个特别甜美的笑容，眉眼弯弯地看着赵元松。
赵元松也是一愣，徐昭卿平时都是一副冷淡的自我保护状态，即使渐渐对他表示出依赖之后也只是偶尔露出一点点小情绪，这是他第一次知道徐昭卿原来还有两个浅浅的酒窝，笑起来整个人就像小时候读的童话书里的小天使，可爱得不像话，他心想，不过是心血来潮的一顿饭，居然能收获这样的意外之喜。
“看来你真的很高兴呢～”赵元松也笑笑，伸手帮他抹掉了嘴角的饭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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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你终于回来了啊。”
徐昭卿在赵元松家里待到了九点，回到宿舍的时候差点过了门禁时间，林木木躺在宿舍的床上看着宿舍里的壁挂电视。
“老大，赵教授的实验很忙吗？白天都不怎么看得见你。”
徐昭卿站在门边换鞋，林木木也没指望徐昭卿会理他，只是话痨闭不上嘴罢了，他百无聊赖地按着遥控器，转到校内电视台的时候一顿——
“老大，你看这个女的，你是不是认识啊？”
徐昭卿瞥了一眼，看到那个小小的泪痣。
“孙娇娇。”
“对就是她，听说她最近在追求赵教授啊？你在实验室应该天天能见到她吧？”
“嗯。”
“啧啧，她还真不怕死......不过她长得确实漂亮诶。”
徐昭卿也看着电视，孙娇娇刚刚拿到了校内最高奖学金，电视上在播报着对她的采访，屏幕里的女生言笑晏晏，透露着青涩的美感，褪去了在赵元松面前的腼腆显得落落大方，举手投足间都特别有魅力。
之前离开的那些男孩女孩，都是这样美丽优秀的人吧……徐昭卿不可能去劝说孙娇娇，不仅是因为他的人设，更因为孙娇娇已经中毒颇深，她非但不会听徐昭卿的活，反而会对徐昭卿升起敌意，他只能祈祷他的动作能快一些，祈祷她能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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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昭卿今天很早就到实验室了，赵元松上午有两堂大课，一个上午都只有他一个人待在实验室，他的实验今天就要结束了，赵元松一直以为这两个星期徐昭卿只是在一边玩玩，却没想到这个小朋友会给他一个惊喜。
赵元松夹着讲义走进来，看见徐昭卿坐在实验台上，透着光在看试剂瓶里绿色的试剂，绿幽幽的光芒打在他的瞳孔上，通透得像一块翡翠。
“在看什么？”赵元松撑着桌子把徐昭卿半圈在怀抱里，自下而上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
“礼物，谢谢。”徐昭卿把试剂瓶连同手边的实验数据塞给赵元松。
“礼物啊……我们的小天使送给我什么东西了呢？”
赵元松微微笑着，把试剂瓶放到旁边，开始翻起手里的实验数据。越翻赵元松的表情就越严肃，他认得最上面的那张纸是他的，这个实验已经烦了他快一个月了，里面有一个分子式无论如何也算不出来，总是会在某个关节上出错，试剂的反应也和预想的十分不一样，结果徐昭卿利用课余时间就算出来了？
赵元松看了看刚刚随意搁置在一旁的试剂，又用一种炽热的眼神看着徐昭卿，这种眼神和原先完全不一样，原来赵元松看着徐昭卿的眼神像是看着一个十分喜欢的玩具，而现在，才像是看着一个和他一样的，活生生的人。
“小凡......你总是能给我惊喜。”赵元松摸了摸徐昭卿的头发，徐昭卿笑意盈盈地看着他：“我真该相信院长的话，你确实是个天才。”
赵元松拿起试剂和手稿，小心地放到试剂柜里，他在试剂柜前站了一会。
“如果让卓凡参与到我的实验里，我的进度一定会更快的吧......一个深爱着我的天才自闭症患者......没有比这更好的助手了。”
赵元松回过头招呼徐昭卿去他家吃午饭，拉起他的手的动作更加温柔，气氛也愈发暧昧。
徐昭卿乖巧地跟着他，这一次他算是赌对了，赵元松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能够帮助他实现突破的人或事物，他只有表现出非同一般的能力，才能接触到赵元松的核心实验，只有知道赵元松究竟想要干什么，他才能知道要如何阻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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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我都好几天没见你了，今天我要去学校外面的咖啡厅喝咖啡，你无论如何都得陪我啊。”
林木木一大清早就开始碎碎念，他叫了徐昭卿那么久老大，但是徐昭卿天天忙得脚不沾地，完全没有帮到他的地方，林木木确实是个好同学好舍友，因为卓凡的自闭症，徐昭卿在校内人际交往方面有着很大的麻烦，这些全是林木木和王君丽给他搞定的，徐昭卿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赵元松今天去外地参加研讨会了，徐昭卿就决定顺了林木木的心陪着他去咖啡厅。
“老大，你最近和赵教授走得那么近啊，老大我和你说啊，你一定要记着我说的话，一定不可以喜欢上他啊，你这么好，肯定有很好很好的人在等你啊，你要是喜欢上那个家伙可完蛋了啊，太糟糕了，太糟糕了......”
徐昭卿全当林木木又犯病了，他心说赵元松是个什么货色他比他清楚多了，他脑子又没病，怎么会对那种人动真感情。
学校外的咖啡厅环境很好，甜点也做得很好吃，许多小情侣也喜欢到这里约会，徐昭卿坐在位置上安安静静地吃着芝士蛋糕，对面的林木木又在叨叨叨耍嘴皮子，徐昭卿余光瞥到一个短头发的女服务生鬼鬼祟祟地朝着他的方向探头探脑，他对着她露出了一个疑惑的表情，那个女生就直接跑到他身边来了。
“同学，你是赵元松教授的助理吧？”
徐昭卿这三个星期遇到过无数个以这个开场白来和他搭讪的了，基本上下一句就是问赵元松的各种私人信息，徐昭卿正打算用眼神示意林木木帮他解决了，谁知那个女生压低了声音对他说——
“赵教授他......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三］试验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