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平无战事同人）久久》菱汋

1、第 1 章

　　1949年的法国普罗旺斯的冬天，白雪皑皑，街道上的人匆匆走过，一个卖花小姑娘在街边萎缩着，等着一个一个路过的人能够买一束花儿。

　　方孟韦看着有些许心疼，打算向前去将花儿全部买了好让她回家，没想到让人抢先了一步。

　　买花的也是一个女孩儿，约莫着十五六岁，扎着双马尾，瘦瘦地，却也不矮。

　　方孟韦心中漏了半拍，第一感觉好像是已经死去的木兰。

　　女孩儿的法语明明非常烂，却非常自信地对着卖花姑娘说，“我喜欢这些花儿，一共多少钱？”

　　卖花姑娘说了价钱后，女孩儿掏出钱来递给她，继续非常自信地说着非常烂的法语，“不用找了，剩下的钱自己偷偷买点吃的，别让大人知道。”

　　她倒是与木兰有所不同，还是很懂事的。

　　直到卖花姑娘走了，女孩儿拎着花转过身来，将其中一个玫瑰拿起来轻轻一闻，然后微微一笑，抬起头看见了不远处的方孟韦。

　　方孟韦一下子愣住了，有些紧张，不知道该说什么。

　　女孩儿倒没有生气他直勾勾地看过来，反而走过来从花篮里拿出另一朵粉红色的玫瑰递在他面前，用法语说着，“哥哥，送你一朵花儿。”

　　方孟韦鬼使神差地接住了。

　　女孩儿笑了笑，“哥哥，你是迷路了吗？”

　　方孟韦此刻才反应过来，耳根子立刻红了起来，不再看她，“不是。”

　　女孩儿有些疑惑，随即又笑了一下，“好吧，祝你好运。”

　　然后用手轻轻摆了摆，转过身走回家去了。

　　方孟韦握着玫瑰，看着女孩儿的背影，心中却不知道在想什么。

　　时间很快，过去了几个月，到来了春天的尾巴。

　　方孟韦推开窗户，看着外面生机勃勃的一切，觉得非常美好。

　　去年，他跟着崔婶去了香港，父亲本来为他安排好让他在香港读研究生，但是他后来转学来了法国。

　　这里的宿舍并不容易申请，方孟韦索性在学校附近买了一套房子，一日三餐都是保姆做的。

　　他伸了伸懒腰，看着课本。

　　学校觉得方孟韦法语又不错，成绩也挺好，让他给本科生每个星期上那么一两节行为逻辑学的课，毕竟研究生的课程并不多。

　　方孟韦觉得也能打发时间便答应了下来，给比自己小个五六岁的孩子上课，倒也将自己的心性变成他们一样。

　　有一个学生问他，“老师，你为什么要来法国啊？”

　　方孟韦愣了一下，随即笑笑，“我曾经跟一个女孩儿说过，要带她来法国生活，因为法国非常浪漫。”

　　学生好奇，“那个女孩儿来了吗？”

　　方孟韦神情有些黯然，“不，她没有跟我来。”

　　“好吧，这是个遗憾的故事。”

　　方孟韦有些无奈，“行了，赶紧上课吧。”

　　有一天的周末，他正在研究课题，却听到了敲门声。

　　他以为保姆回去，但是敲门了好多下，他才想起来周末保姆是休息的，他站起身去开门。

　　是一个小女孩儿。

　　这下轮到小女孩儿惊讶了，用中文说着，“是你呀？”

　　方孟韦看着原先双马尾的发型换了单马尾，显得清爽不少，他笑了笑，“原来你也是中国人。”

　　小女孩儿点头，“您是方孟韦先生？”

　　方孟韦点点头。

　　小女孩把行李递给他，“不知家父跟您说了吗，我暂时住在您这儿。”

　　方孟韦这才想起来上个礼拜叶老先生跟自己说过他女儿要从普罗旺斯过来巴黎读高三，打算暂住自己家。

　　好吧，他将行李拿过来，对着小女孩儿说，“我带你去你的房间吧。”

　　得亏当时打完电话立马跟保姆说先收拾一个房间出来，不然忘了得多尴尬。

　　那个房间就在主卧的斜对面，因为里面也有独立的浴室，方孟韦将灯打开，对着小女孩儿说，“你就住这儿吧。”

　　小女孩儿非常礼貌地看着方孟韦笑笑，“谢谢方先生。”

　　之后小女孩儿便将行李放在地上开始将衣服摆好。

　　方孟韦这才想起来，“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也是才想起来自己没说名字，有些尴尬，赶紧说道，“我叫叶久久，久是许久的久。”

　　叶久久，这名字倒挺稀奇，他重复了几遍，然后便走了。

　　到了晚上的吃饭时间，方孟韦将饭菜摆到饭桌上，对着楼上还在收拾房间的叶久久喊了一声，“吃饭了！”

　　“明白！”

　　随即叶久久跑了下来。

　　许是有一年久别军营与警察局，倒有些稀奇她的回应还有速度。

　　叶久久洗了手便赶紧坐下来。

　　“那个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便随便做了点，不爱吃别强硬。”

　　方孟韦知道自己的厨艺并不太好，练了一年也就勉强能够吃得下去。

　　叶久久吃了几口后觉得确实是勉强，但是还是照样吃了下去。

　　方孟韦便解释道，“一般都是保姆负责的，只不过周末保姆放假，便由我来做了。”

　　叶久久摇摇头，将饼咽下，“没事儿，能吃就成，这一年来我都得打扰您了，以后周末我来做饭就好。”

　　许是代入感有些强，见到叶久久如此的礼貌有些觉得别扭，不过也不好说她礼貌得很，也就随便点了点头。

　　等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答应了什么。

　　好吧，他内心叹气，很快便吃完了。

　　他也不起身，反而坐在那儿等她，趁机问她一些她的事儿，“你今年多大了？”

　　“快十七了。”

　　也挺小的。

　　“你什么时候来的法国啊？”

　　久久想了一下，“也就第一次遇见你的前一个月吧。”

　　也是，法语难怪那么烂。

　　久久又夹了一个饼。

　　方孟韦这才进入主题，“你看样子不像是呆在家里的大小姐啊，感觉像是军营出来的兵。”

　　久久笑了笑，“我爸应该没跟你说，我舅舅是原来上海前线部队的团长，我小时候便呆在那儿，我舅舅训惯我了。”

　　原来如此，他心中松下一口气。

　　看来呆两党中间呆的久了，谁人都要怀疑一下。

　　久久听到他说这句的时候就猜到他想什么了，毕竟她也是刚出国也不过半年，在上海见的世面也不小。

　　吃完后久久自动自觉地将碗筷收拾起来然后洗碗。

　　方孟韦也不想多说什么，毕竟见面次数太少，还得准备课题。

　　久久将洗完的碗筷放好后，进房间开始继续收拾房间，最后将最后一本书放进了书架里，累的满身热汗，随即赶快洗澡出来。

　　第二天一早，方孟韦已经起来穿好衣服，看着斜侧面的房间还关着，就知道她还在睡觉。

　　他便先下去了，保姆刚回来，正在弄早餐。

　　“先弄我一个人的，两个小时后给她弄好早餐再叫她起床。”

　　保姆刘姐才反应过来，“呀，是上星期先生您叫我收拾好屋子的那里吗？”

　　方孟韦点点头，然后将最后一点面包咽下去咕咚咕咚喝完了牛奶便要出门去了。

　　刘姐有些奇怪，“先生，今天上午您好像不用上课吧？”

　　“给我们家新人办转学手续，也就两个小时吧。”

　　刘姐赶紧将衣服拿起来递给方孟韦。

　　方孟韦套上便走人了。

　　叶老先生十几年前便来到了法国，开了家公司，蒸蒸日上的，与方步亭可是老想交了。

　　这次方孟韦能来法国读书也是拖得他帮助。

　　可惜叶老先生近一年多都不能来巴黎，方孟韦帮着他女儿也是理所应当的。

　　毕竟来到法国后，什么事儿都不像以前在家的时候了，出门在外不容易得很。

　　久久醒来的时候，在楼上看着保姆在楼下弄早餐，赶紧打招呼，“阿姨好。”

　　刘姐抬起头来，看着久久笑了笑，“是叶小姐吧，赶快换好衣服下来吃完饭吧。”

　　久久睡意朦胧地点点头，回房间洗脸刷牙。

　　等吃完之后，方孟韦刚好回来，“吃完了？正好，学校刚发的书，还有校服，你认真看看，明天去报到去吧。”

　　久久愣了一下，“先生您给我办好转学手续了？”

　　方孟韦笑了笑，将新书包和衣服放在椅子上，“以后别叫我先生了，叫我小哥好了。”

　　“小哥？”久久重复一遍，皱皱眉，“小哥什么的显得多轻浮了，还是叫哥哥好了。”她抬起头来看着他。

　　方孟韦嘴角的笑容僵硬了几分，但也觉得这样确实不好，“随你怎么叫吧。”

　　久久见着他略微出汗，便问刘姐，“刘姨，几点了？”

　　刘姐往天花板上看了一眼时钟，“十点多了。”

　　那外面太阳肯定很大。

　　她拎着书包和校服回到房间，将里面的书全部拿出来，看到书包底下的一个袋子奇怪了一下，她伸进去拿了出来。

　　原来是书皮，数了数，刚好是书包里书的总数。

　　她笑了笑，开始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