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封六魂六》赤灵龙墨

68、第六十七章（大改）

　　第六十七章
　　欧阳覆找到夜炙的时候，他正在二楼盯着通往主街道的那条小巷发呆。
　　“你其实是想去见他的吧。”
　　“没有。”
　　欧阳覆盯着憋着嘴的夜炙，忽然道：“你既然那么想去见他，为什么不去见他。”
　　“你不知道。”夜炙前身伏在木栏上，脸压在胳膊上，欧阳覆只听得他压着的声音从看不见的地方传出。
　　“他和以前太不一样了。”
　　“哪儿不一样？”
　　夜炙似乎忍了很长时间，又嘘出一口气，才慢慢道：“就是那种，你以前的同伴，变成了你的敌人。”
　　欧阳覆瞥他一眼：“那你们的敌人是谁？”
　　“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人。”夜炙冷笑道，“那个被敬称为夜氏家主的人。”
　　“我以为我能对阿泷的死不会在他面前产生任何的愤怒，但我错了，在我看到他的那些侍从庆贺一个灾祸去除的时候，他眼中的漠然，让我终于忍不住用一种很凶狠的目光盯着他。”
　　夜炙冷冷道：“那时候他望向我的目光很冷，冷到我以为他会当场驱逐我。”
　　欧阳覆戏弄的眉眼终于寂静了下来，他沉沉地望着这个埋进胳膊间的少年，字字清楚：“驱·逐·你？”
　　“是啊。”夜炙冷嘲道，“他对于那些没有利用价值的孩子，总是格外冷酷啊。而对于那些天赋非凡的人，无论何种放纵，都能容忍。”
　　“然后哥哥就站在我面前，向着他微笑，他才转过目光，看向厅堂中央的舞蹈。”
　　欧阳覆眼中的目光微微暗淡：“也就是说，你是在你哥哥庇护之下长大的？”
　　夜炙忽然仰起头，望着天空，喃喃自语：“是，如果没有哥哥，即便容忍多次，也会被无数次凌辱，而那样的遭遇，便是生不如死。”
　　“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变的。”夜炙轻声道，“究竟，是什么时候变的。”
　　他的眼神飘得很远，仿佛要穿透墙壁的障碍，直达那热闹的主街道。
　　······
　　“他回来了。”
　　漆黑之处，有低沉的声音响起。
　　“为什么不继续阻止他回幻岛？”
　　另一个声音淡淡：“我想让他知道原因。”
　　“他灵力消失的原因？”那声音嗤笑道，“他不是不想成为夜氏的人？这不过是一种代价而已。他难道以为浩洲的那些魔灵兽真的是从幻岛带过去的吗？”
　　“······”另一个声音沉默了起来。
　　“可是你怎么跟他解释？解释你知道他影子的存在，而且还和他的影子做了一个协定，所以导致他最后灵力消失？”
　　“那是他想要得到的自由，自然是要付出一些代价，殿下已经足够为他着想了，他若承担不起，又何必想着脱离这个诅咒。”那声音轻柔而又透着冷意，黑暗中，闪现两点星光——有少年靠在窗沿旁，面朝屋内，眼角飘落嘲讽。
　　“如果我们再向龙阁请求，龙阁定然再会想出别的方法抑制我们的血脉魔化。”
　　那声音默然了很久，最终又出声：“你想的太简单了，龙阁的那群人向来不站在我们这边，从前给药已经是他们莫大的恩惠。抑制本身并不能解决根本的问题，所以我们终究只能困在这个小岛上，什么都不能做。”
　　“如果浩洲的那些人知道龙阁的抑制灵物只能起一个月的效果，恐怕当年的场景，会再度浮现。”那声音停顿了一会儿，叹了口气，“原本的畏惧又会演变成排斥和驱逐。”
　　“浩洲的人本来就不喜欢我们，这是事实，无论龙阁做了什么事情。你可听到了，他们叫我们这里为魔岛！”
　　“本来就是魔岛啊，魔灵兽的巢穴，能不是魔岛么。”
　　听到嗤笑者的喃喃，那声音又是低沉了许久，才缓缓道：“如今，我总算知道他那时候的心情了。”
　　站在高位，看着我们不得不变强大的心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