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封六魂六》赤灵龙墨

64、第六十三章（大改）

　　第六十三章
　　澈溪一行人到达幻岛的第四天，烁终于说要见见她的朋友。
　　以一种秘密的方式。
　　“你知道她在哪里？”澈溪问。
　　烁抚摸着手中的花瓣——那花瓣小小洁白，贴着锦衣人指肚的地方柔软而无暇。烁盯着它盯了很长一段时间，忽然笑道。
　　“她来找我，自然不需要我来找她。”
　　澈溪观察着烁脸上的表情，忽然道：“那我们如何去中央城，又如何直接去飞花院？”
　　“我在中央城有个狐族朋友，说起来还算是青阙介绍的。他在中央城专门开了一家武器收藏店，平常都没有什么人光顾。不过不要把那只狐狸想的太过英俊潇洒，毕竟狐族当中并不是所有狐狸都颀长纤细，而他，恰好是略显富态的那种。”烁眼神转到澈溪脸上，“至于夜氏的一些事情，他自然也会了解一些。毕竟与龙阁相关的妖魔鬼怪，都附带了一些监视的功能。不过那只狐狸也的确有些本事，毕竟修行许多年，夜氏的人即使知晓也不能做太大动作。他们本来就与五族不合，况且那只狐狸平常都不在收藏店里，所以这次我们去解决那位殿下的问题，倒是可以暂居一下他的店子。”
　　“他不会介意吗？”
　　烁挑挑眉：“他为什么要介意？说起来我过去算是帮他照看店子的好吗？他应该感谢我。不然他店里那些价值连城的图纸就要被人偷了。”
　　“图纸？不是武器收藏店吗？”
　　“因为他收藏的不是那种普通的兵器啊。”烁淡淡道，“那种锋芒毕露，一看便知不是凡品的兵器都很容易被窥伺，所以只能被封印在画卷里。一是普通人觉察不到图画中的奥秘，二是即便知道了也很难解开封印。”
　　“不过，传说他的店里还有四大奇迹之一的乱青，不过我从未找到过。不过那种神兵利器对于我来说并没有什么用，我又不修武技，那些东西还不如清音用的顺手。”
　　澈溪瞅了一眼锦衣人腰间的机关竹笛——那是一件很精巧的兵器，通身翠绿，看起来跟普通竹笛没有什么区别，但也只有亲自尝试过的人才知道其中的奥秘。
　　“你可别轻瞧它，我身上没带多少东西都是因为东西装在清音里面了。”烁耸耸肩，“我可不会吹笛子。”
　　“当初青阙将它送给我的时候我还挺惊讶，因为清音还可以变换成其他兵刃，除了储存功能之外，它的变换才更为引人注目，我曾经跟她说起这件事情，不过她没当一回事，还说总有一天我会用得上这些变换功能。”烁拧着眉，“她怎么就不清楚精神界面的人是不需要武技的么。”
　　“所以青阙相当于你的引路者了？”澈溪不自觉想象那个刚进灵界的利益商人，“会不会感觉很新奇？”
　　“你初到灵界的时候会觉得这一切很新奇？”烁凝视着忽然怔住的少年，面容冷淡，“你难道不会觉得你离开了一个你很熟悉的世界，而进入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
　　“烁的名字是我决定当利益商人之后才换的。”烁的声音很凉，凉得让澈溪不由从沉思中惊醒，“那代表着我决定遗忘过去的一切，去决定一个新的未来。”
　　“但事实上，利益商人是没有未来的。”又是那种凉凉的笑声，听得澈溪有些默然，“因为结局都已经定好了，顶多只能挣扎一些中途。”
　　“所以云幕说的是真的？”澈溪压低了声音，“这样你却也要选择利益商人。”
　　“唔——”烁眯起眼，“其实那个时候我在人间界已经是相当于死亡的存在，到虚空神殿更像是一个意外。审判长给我三个月的时间让我想我是这么消亡下去，还是选择当一个新的利益商人。”
　　“那你那个时候知道利益商人的结局吗？”
　　“这有什么结局不结局的呢，初学者。”烁忽然凑近澈溪的脸，盯着她眼瞳中静默的暗淡，“所有人的结局无非都是死，只不过是死的方式而已。其实那个时候我觉得自己还是很幸运的，毕竟还能再在另外一个世界苟活一段时间，虽然谈死亡很容易，但是真正面对的时候还是很犹豫的。”
　　“所以当时我就决定去当利益商人，毕竟这是一个改变经历的机会。那些在人间界不愉快的一生的经历，总会妄想在异世界更改成一个好一些的经历。至于结局，自然是拖得越远越好。”
　　“那现在······”
　　烁撤开几步距离，望向窗外：“现在我也没有后悔，因为我的确是遇到了很多有意思的人。也能让那些自以为是的人意识到自己是多么狂妄自大，这是以前在人间界无法感知到的快乐。如果这种快乐要付出的代价是利益商人的死亡方式，我并不觉得这是一件亏本的事情。”
　　“所以我终日看到我的那些同僚叹息自己将要面临的结局，都觉得是件相当不可思议的事情。他们一边享受利益商人带来的权力，一方面又怨恨要付出的代价，可这世界很多时候都不能两全其美，选择好了一项就准备要付出代价。不过要说我唯一遗憾的事情，大概是我以为那三个月我已经完全遗忘了人间界的事情，但到现在，我都没有完全忘记。”
　　窗外，纷飞的白色抚摸着锦衣人的面庞，小瓣的花在金色的纹路上添上雪色的温柔。澈溪恍惚之间望向窗外，才发现飘来的花瓣正好是烁放在手心的那种小花——月霜仿佛将树枝上的花苞都点开，冷冷清清之中却透着一种格外的清香。
　　烁的唇角愉悦的上扬。
　　“你知道这种花叫什么么？”
　　“什么。”
　　“雪印，它叫雪印。”她望向远处靠在花树旁的人影，轻声道。
　　雪至的印记。
　　雪来了，她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