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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十节 武当疑团 ...

  •   一行人又是走上几日才赶到武当,不过看着武当的界碑立眼前,丹辰子却是愁眉不展。
      “大师兄,你怎么了?”丁隐趁着大家在武当山脚下休整的时候,来到丹辰子跟前。“难道是为了当年绿袍和武当的恩怨?”
      “是啊,毕竟是我们蜀山有愧于武当在先,此时来开口借剑,恐怕……”
      “大师兄,武当的佟掌门不是置天下于不顾的人,只要我们说明来意,他应该会出手相帮的。”
      “但愿如此吧。”如果是简单的事情恐怕是好办一些,但这毕竟是血海深仇,虽然当年已经惩罚了绿袍,但是此后两派不曾有过多交集,恐怕……
      几人又走了一段路终于见到武当外守门的小徒儿,只是那武当弟子面色灰暗,眼神呆滞,不论问什么话,都是一句“不知道”。不过,最后这武当弟子倒是将他们带到了武当里的一处客居院落。
      只是……
      “哇,要不要这么夸张!”此时,赖在丁隐的房间里非要喝杯茶的小张被从被子里倒出的蜘蛛吓的窜到椅子上。
      “哈,武当人真会享受,喝茶还搭配茶点。”寒言一边笑着,随手摸了下桌子,见一手灰轻轻皱了皱眉。这武当,似乎不太对劲。
      “你们两个差不多就行了,毕竟咱们是来求着武当的,当着人家的面不要表现出来。”丁隐虽然也诧异,但一想到大师兄的担心还是又叮嘱了寒言和小张一遍。
      “如果人家有心借剑,那倒也好说,可万一……”轻蔑一笑,寒言似乎已经猜出了后果。
      “几位,掌门有请。”那位木头一样的武当弟子不声不响的出现在门口,连门都没敲,就一字一句的传达着命令。寒言最先出门,见那人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一点,便使坏弹了武当弟子一个脑蹦儿。
      没想到寒言会这样无礼,丁隐赶紧扯着她的手腕,将人拉到自己身后,一边对人家道歉,“抱歉,这孩子年纪小,不懂事,不是故意冒犯的,我带她向你赔礼了,你不……”
      “诶,走了。”从丁隐身后探出头来的寒言,才发现那位武当弟子已经走出老远去了。这下,连丁隐心中的不安都不知不觉的扩大。
      就在蜀山几人聚在武当议事厅的时候,玉无心一人轻而易举的潜入了武当。唯恐丁隐他们会发现自己,玉无心只好先来到武当山上的树林里,静静的等到夜幕降临。
      终于找到了丁隐的住处,玉无心便安心的躲在了对面房间的屋顶上。望着门窗紧闭的房间发呆。
      “我说玉儿,莫非你又偷窥的癖好?”一道轻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玉无心诧异的回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五鬼趴在了自己身边。
      “你……你什么时候来的。”为什么她都没有发觉?!
      “哦,就在你望着丁隐的房间流口水的时候!”五鬼翻了一个白眼,表示自己很无奈,“玉儿,我说你好歹也是魔宗的大小姐,偷偷对着一间破屋子肖想也太掉份了吧!”
      “要你管!”推开五鬼越凑越近,意图不轨的大脸,玉无心为自己的窘态被看到而赧然。
      “哎,真拿你没办法。”趁玉无心没防备,五鬼堂而皇之的掐了掐眼前那软软的小脸蛋,然后不给玉无心发怒的机会,挺身飞到丁隐的房间上方,手中的魔扇“唰”的展开,念动口诀,等他收起扇子闪身飞回到玉无心身边的时候,守在屋顶上的人已经愣住了。
      因为在玉无心的眼前,那道挡住她视线的墙完全不见了,丁隐就那么意外的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丁隐,这是有多久了,你离我这么近,我能这么肆无忌惮的看着你。自从蜀山一别,再见面我们竟然只敢这样偷偷的看着对方,你不能接受我的身份,我不能放下曾经的过错,兜兜转转,明明还互相爱着的两人,却是背道而驰,越行越远。
      如果,我再次站到你面前的时候,你会对我说什么?
      而此时的丁隐对房间外发生的一切毫不知情,他只是手里拿着从寒言身上“拿”来的玉哨,想着让他心疼又心痛的人,趴在桌子上不安稳的睡着。
      梦里,玉无心又一次无情的嘲笑着他的用情至深,又一次用虚伪的哭求践踏了他的自尊。
      “五鬼,你怎么还在这儿?”
      趴在玉无心身边,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靠在她肩上的五鬼听了这话话,心头有些黯然,然后默默的回到自己的位置趴好。
      “我爹让你跟着我的?”忍下嘴角的笑容,玉无心继续问道,“他难道没让你做什么事情?”一箭双雕从来都是她爹的强项,就连她这个女儿都不曾摸透他要做什么,如果只是简单的让五鬼跟着自己,那么一定还有其他的目的。
      “没了没了,宗主就是担心你的安危,让我暗中保护你。”五鬼嬉皮笑脸的企图蒙混过关,不过他也知道玉无心并没有那么好骗,只是完全没想到老天像是跟他作对似的,偏偏在这个时候院子里窜进来一个身穿夜行衣的不明人士。五鬼显然也吓了一跳,急忙回头就看见玉无心横眉厉目的仿佛要撕了自己。“啊不,不是,真的不是我!”举着双手投降,五鬼哭着说自己很冤枉。
      没时间理会五鬼的做戏,玉无心恐黑衣人对丁隐不利,竟然不顾身份暴露的扑了出去。眼看那人掏出一个东西,玉无心来不及多想就甩出了鞭子。
      “啪”的一声,寒鞭打破了丁隐房间的窗纸。
      黑衣人没想到会有人偷袭,闪开攻击转身便迅速投掷出三枚飞镖,然后趁着身后人分神之际快速的逃窜离开。
      替玉儿扫除飞镖之后,五鬼原本想劝玉儿住手,却发现她已经追着刺客离开了。偏巧这时丁隐的房里传来了他警惕的喊声。
      “诶,真是没事找事,我就老实的在后山树林里猫着多好。”郁闷的收起扇子,五鬼赶在丁隐跑出来之前也追着玉无心飞了出去。
      来到房间外,丁隐首先注意到破裂的窗纸,虽然破口不大却足以告诉他刚才屋外有人在打斗,门柱上的三枚飞镖更是证明打斗的激烈。
      “会不会……”担心排山倒海的袭来,让他不得不追上去一探究竟。
      武当后山的树林里,玉无心对刺客穷追不舍,见那人又朝自己甩出飞镖,再也没有耐心陪他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她凌空捏来一个冰锥射了出去。急速飞出去的冰锥弹开了飞镖,破裂的碎片纷纷射向那刺客。
      “啊。”一声急促的低呼,再看刺客已经捂着肩膀撞到了身后的大树。
      “哼,看你还怎么跑,”随后赶到的玉无心掐住刺客的脖颈,“说,谁派你来的。”
      回答玉无心的是那人的闷哼。扯掉他脸上的面巾,见他口吐鲜血,玉无心知道他服毒自杀了。
      “混蛋。”甩开手,玉无心气愤的一脚踢断了刺客的肋骨。
      “……玉儿,你是女人!”见那刺客死后都不得安宁,五鬼双手不得不抱胸同时护住自己两侧的肋骨。
      瞪了一眼尽说废话的五鬼,玉无心蹲下身搜着刺客,却见他腰间掉下一个竹管。
      “别动。”阻止玉无心碰那竹管,一脸严肃的五鬼垫着手帕小心翼翼的将那竹管拿到面前,心有迟疑,一把扯掉刺客的头巾,便见到了他光头上的戒点。“和尚?”线索还没理出个头绪,就听到身后有人急匆匆的跑来,和玉无心对视一眼,五鬼郁闷的将刺客的尸体扛起,和玉无心躲入了密林深处。
      追过来的正是丁隐,正在他疑惑之时,脚下却被一硬物硌到了。低头一看那分明是玉儿随身携带的玉哨。
      “玉儿?”果然是玉儿,可是……转眼看到地上的几滴血,丁隐登时心头笼上一层恐惧,难道……
      “玉儿,你在哪儿?”顾不得惊动他人,丁隐焦急的喊着,“玉儿!玉儿你说话啊!”唯恐玉儿已经受伤无法应答,或者正在和什么人搏斗,丁隐慌乱的失去了方向,闷头也闯入了密林。
      痴痴的捂着嘴,不让自己忍不住回应,玉无心此时已经泪流满面。

      冲进寒言的房间,见她正闷头呼呼大睡,丝毫没有受伤不舒服的迹象,丁隐这才稍稍安心。没找到玉无心的他最后不得不先回到房间,却依旧一夜不得安眠。
      第二日,与武当掌门佟元齐约定好武当练好防御剑阵就将青索剑交于蜀山,回到住处,丁隐摩挲着玉儿的玉哨,整颗心一刻也不安宁,最后他又一次回到昨晚的那片树林。
      “玉儿,昨晚是你守在我门外,并且又救了我一命吧。可是你在哪里?看寒言没有事情,想来你应该也没有受伤,那么昨晚你应该就在我周围,为什么你不回应我?为什么不肯告诉我你没事?”一个人沮丧的站着,丁隐将手中的玉哨握的死紧。
      “丁大哥,”身后周青云和寒言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毫无意外的看见他手中的玉哨,两个人了然,“你在担心玉姑娘?”
      丁隐不说话,转身却死死的盯着寒言,叫人心里发毛。
      “干嘛,我又不知道玉姐姐在哪里。况且你偷偷将我的玉哨拿走,我也没有办法传信给姐姐啊!”说到最后寒言反倒有些埋怨丁隐的意味。
      看来寒言真的不知道玉儿已经来到武当了,丁隐想着收回了目光。
      “丁大哥,你对玉姐姐的心,与其这样折磨自己,倒不如找机会两个人好好谈一谈。”青云真心的劝道,惹得寒言侧目。
      “是哈,连情敌都能救的好姑娘上哪里找去啊!”不知是讽刺还是心直口快没有多想,寒言嘟哝着一句,叫其他二人变了脸。
      “这么说,那天救了你的真的是玉儿?”
      “丁大哥,我……我不是有意……”
      “行了,”突然觉得心烦意乱,丁隐粗鲁的打断了周青云的解释,“这事以后再说吧。”转身愤然离去,留下错愕的青云和一脸沉思的寒言。
      朱唇未启,泪先流。
      叹了口气,寒言目视前方,却递给周青云一块手帕,“哭什么,你叫我一起来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帮助他们二人吗?怎么这会儿反倒受伤的哭了?”
      “原来,原来心可以这么痛!”玉无心身为绿袍之女,是人人得而诛之的魔宗人,丁隐都能在被欺骗之后还为她担心伤神,而自己只不过是小小的隐瞒了一些事情,却被这样对待!果然,如娘所说,男人如果真的爱上一个女人,心里是不会有多余的地方留给别人的。
      “这样的结果,难道不是可以预见的吗?”陪青云一起蹲在地上,寒言歉意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似是鼓励,也好像是请求,“青云,我知道你对丁隐的感情是认真的,当然并不是因为我和玉儿好才这样对你说,我也知道这样说对你来说很不公平,但是我可不可以请你成全他们二人!”
      青云愤懑的抬头,却惊讶于寒言满眼的心疼与不舍。
      “虽然你从小就与家人失散,在蜀山长大,但其实你有疼爱你的师父,宠溺你的师伯,还有关心你的师兄师姐。你很幸福,很愉快的长大。可是玉儿从小就没了娘,绿袍因为恨她夺去妻子的生命,将她丢给一户人家,直到她成年后,出落的亭亭玉立,见可以多加利用才将她接回来,训练成自己的杀人工具。玉儿狠不下心杀人,他就逼她吃下断情丹,在玉儿受伤后,他从来没有关心过,甚至责备她破坏了自己的计划。那一次你们在地牢里救出我和玉儿,并不是什么苦肉计,而是真实的惩罚!”
      “什么?”周青云显然被吓到了,回想起当时玉无心被打的皮开肉绽,没想到竟然是绿袍下的命令。
      “当然,玉儿确实也有对不起丁隐的地方。”无奈的笑起来,寒言都不知道自己是该气女子的痴傻,还是该心疼她的深情,“除了第一次,玉儿每一回遇见丁隐都不是受绿袍的指示,却是在绿袍的计划中。她明明知道绿袍在利用自己,但就是忍不住靠近丁隐。恐怕这是她唯一对不起丁隐的地方吧。因为爱他,却不管不顾的将危险带给了他。”
      “她为什么不离开魔宗?”难道心爱的人比不过一个杀人不眨眼臭名昭著的魔宗邪教?
      “哈,你娘当初那么逼你选婿,你为什么只是躲起来而不是立刻离开范府?今天你又为什么拉上我一起来劝丁隐?你的选择放在玉儿身上也是一样的道理!就算绿袍十恶不赦,但他依旧是玉儿的爹,血缘是割舍不掉的。更何况玉儿一直为害死娘亲而愧疚!她夹在亲情和爱情之间苦恼,又要为亏欠所累。原本她当初说离开蜀山,就是要劝绿袍不再作恶了,却被你们当成了心有不轨闯入蜀山。”仿佛是在嘲笑玉无心的选择,寒言轻笑一声,“被丁隐伤的几乎活转不过来的她,被带回阴风谷却是无人关心,不闻不问的任由她自生自灭。最后又因为丁隐,差一点被绿袍打死。”
      爱,果真最容易成为女人的软肋。
      “与幸福的你相比,玉儿实在是太可怜了。如果有一个人可以爱她,关心她,保护她,将她带离那个漩涡,我想只能是丁隐了。当然,就算我今天求你成全他们也要看二人的选择,如果丁隐不爱了,玉儿也不会强迫他接受自己的。”
      “不会的,”低着头一直在聆听的青云又一次抬起头,眼角的泪水还挂在上面,眼眸深处多了一抹坚定,“丁大哥即使做出选择也是爱玉姑娘的。”
      有些人爱了,便是一辈子,玉无心是,丁隐亦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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