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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七节 一仆不二主,你选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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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二楼的窗子跳出来的俩人,翻了两个跟头落在了岚院的后院中,静静的在角落里的假山石后待了半响,不曾听到有外人,玉无心才开口,却被自己略微沙哑的嗓音吓到了,“咳。”
听出玉无心的异样,丁隐红彤彤的脸上有硬是又红了一回,这下子他都不敢面对玉无心了,只好悄悄的背过身去。
“咳咳,那个……你……你先在这里等……等我一下,我找到寒言,再和你一起去找你师兄他们。”玉无心顾不得丁隐的反应,只想着赶紧暂时躲开,却没想到才走出两步,就被迎面而来的寒言硬生生撞了回来。
“啊……”下意识的脱口而叫,在感受到自己不稳的身体又一次被丁隐及时抱住的时候,玉无心是真真的叫不出口了。
没觉察到两个人异样的神情,寒言甚至为了将自己完全藏在假山后,更是将玉无心又往丁隐的怀里推了推。
“诶呀,丁隐你带着姐姐赶紧往里躲躲,不然咱们都得被人抓住。”
……
满头大汗!
丁隐此时觉得温香暖玉在怀大概是天底下最残忍的折磨了,当然,是在目前的情况下!身体上的反应被人探知,这让他觉得羞耻,更让他觉得无颜面对的是,这欲望久久不能平息,反而越烧越旺,每一寸肌肤都敏感的不像话,就连豆大的汗珠都能让他颤抖。
而玉无心也好不到哪里去!身体僵硬不敢乱动,连带着呼吸都小心了,身后人的反应把她噎的脑袋完全不灵光了,那烫人的热度不意外的穿透了她的衣衫,连带着她都燥热了起来。恍惚间似乎听到了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让她在迷茫中想起了依旧身处险境,情急之下念动心诀,强迫自己降□□温帮助丁隐。
“娘的,那个臭小子呢?”
“不知道,追过来就不见人了。”
“你个笨蛋,为什么跑那么慢!”响亮的耳光的声音,吓了寒言一跳,下意识的网玉无心的怀里躲去。
“老大,那……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赶紧去联系八爷,将货卖出去。”
“那价钱呢?”
“都他妈是你这孙子闹得,还好意思给我讲价钱!我告诉你,老子少挣的子儿到时候你都得给我补齐了!”啐了一口痰,男人此时显然十分的不爽。
“是是是……”
两个男人大概已经走开,听到外面声音渐渐消失,三个人才从石头后面探出头来。
“呼……总算躲过了,吓死我了!”寒言腿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依靠着玉无心的腿,只是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姐姐,你身上怎么这么凉啊?你刚刚是不是念心诀了?”寒言腾的一下子又站了起来,却先注意到玉无心和丁隐的脸色都有些不对,而丁隐更是满头大汗,“咦?丁隐你怎么出那么多汗啊?被刚才那俩人吓到了?哈哈哈……胆小鬼!这个样子就……”
“行了,少说废话吧!此地不宜久留,赶紧走。”玉无心脸色僵硬的打断了寒言的话,回头看了一眼丁隐,确定他应该没有事情了,这才转身绕过寒言走了出去。
擦去额头的汗,丁隐有些累,不过这倒不影响他调侃寒言,“是不是吓到了,我不知道,不过我倒是知道玉儿的确是在生你的气。”
“你……”寒言瞪向丁隐,却见他得意的挑挑眉,推开自己走了。“我这都是为了谁啊,真是的。”委屈的嘟哝着,寒言只好小心的跟在二人身后。
三人一路躲藏很快就从岚院的后门跑了出来。
“玉儿,你接下来要去哪里?”
玉无心走在前面,留意着周围是否又屠媚的踪迹,顺便帮丁隐找丹辰子他们,只是当事人显然并不在意这些,反而担心起她来。停在一个交叉路口,玉无心也有些迷茫,“我不知道。”
“那,如果你没有打算的话,不如跟我走吧!”丁隐拉起玉无心的手,站在她身旁。
怔忪的望向两人交握的手,玉无心再抬头看着这个站在自己身边的人,那高大的身影让她很有安全感,可是却并没有令她忘记身份,挣扎着想抽出自己的手,却被握的更紧了,无奈的看向倔强的男人,玉无心低声说道:“丁隐,你的心意我都明白,但是我们之间……”
“你可以先不用考虑我们的问题,就放开自己的心,”丁隐将玉无心拉近,让她清楚的看到自己的眼睛,看见里面的坚定,“你我都清楚,现在的你不幸福不快乐,你本就不属于魔宗,为什么还要为了他们牵绊住自己的脚步呢?那时掌门就说过,如果你离开魔宗,一心向善,他会很欢迎你的。你何不趁次机会,和魔宗彻底做一个了断呢!”丁隐看玉无心犹豫不决,更努力的劝说道:“如果你担心你的身份不会被蜀山的人接受,那我可以用我的命担保,我会帮你的!这次你和我们一起去谪仙谭找乌风草,到时候就跟我回蜀山,我替你向掌门求情,而且我也会陪在你身边的,不管你在哪里。我知道你其实挺疼寒言的,如果你想带着他一起,我也尽力帮忙的。”
寒言听了丁隐的话十分感动,甚至在他转头向自己寻求一个认同的时候,拼命的点头,只是接触到玉无心冰冷的眼神,她又羞愧的低下头。
“丁隐,我……”
“丁隐你是不是有病啊!邀请魔宗的人跟我我们一起走!”诸葛紫英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看丁隐这幅痴汉样就气不打一处来,“真不知道我爹为什么要你也跟来,到头来只会坏事。”
诸葛紫英身后,丹辰子和周青云也是相当不赞成的表情,看的寒言气不过,推开丁隐,自己站了出来,指着蜀山几个人的鼻子骂道:“你才是脑子有病呢!我看是都有病!刚才要不是玉儿姐姐帮忙,就凭你们的本事,恐怕早就被屠媚扎成筛子了吧!整天一副我是圣人我伟大,你们就应该对我卑躬屈膝的样子,心里却龌龊不堪,假仁假义,连最基本的感恩都不懂,亏的我姐姐还用自损身体的心诀来救人。就你还掌门之女……呸,你知道你鼻孔有多大吗?!你知道你的嘴有多臭吗?!也就你那个想当掌门的师兄能容忍你了吧!还名门正派呢,我都……”
“寒言。”一直没说话的玉无心终于在小丫头换气的功夫阻止了她继续骂下去,眼看着脸都憋红了的诸葛紫英游走在发怒的边缘,玉无心翩然一笑,“不好意思,我家寒言就是脾气直,不太会说话,总是说一些让人接受不了的实话,还请各位不要跟她一个小孩儿计较。”
“……”
丁隐显然被寒言的毒舌惊到了,虽然他也认同寒言说的诸葛紫英太自负太骄纵,但是此时看着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的诸葛紫英倒有些同情她了。丹辰子自然和诸葛紫英一样,对玉无心的话不能否认也不能承认,一口气憋在心口让他难受。周青云则是和小张一样有些目瞪口呆,反应过来后,周青云为蜀山打抱不平,小张则是死死的捂着她的嘴以防她也被寒言和玉无心损一顿。除了一直在状况外的夏草,在场的几个人脸色各异,仿佛一场大戏。
悄悄捏了捏玉无心的手,丁隐不想她和自己的师兄师姐闹的太僵。玉无心自然也明白他的意思,快速的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开口说道:“我虽然不知道你们要找那个乌风草干什么,也不知道你们那深思熟虑的掌门到底为什么一定要让丁隐来做这件危险的事情,但是刚才的情况你们也看到了,屠媚是冲着丁隐的赤魂石来的。如果我是你们就尽力先保护他,而不是内斗。”说着玉无心犀利的目光看向诸葛紫英,显然已经猜到丁隐受到了她不少的奚落和陷害。
作为最疼爱紫英的大师兄,丹辰子也知道紫英被掌门和自己宠坏了,也一直知道她对丁隐不满,此时面对玉无心的讽刺,他在气势上就输人一大截,但是玉无心的话也给了他提醒,掌门自有掌门的道理,如果他因心中不忿而罔顾了掌门的命令,那错可就在自己了。再看玉无心和丁隐一直未松开的手,还有他们那袒护对方的样子,丹辰子虽然摸不清玉无心的底细,但是对她的心思到也了解几分,思索着自己赌玉无心对丁隐真有感情的胜算有多大,丹辰子最终下定了决心。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玉姑娘,刚才你出手相帮,我由衷的感谢,但是我现在并不能对你的身份作出判断,虽然带着丁隐走是在冒险,但是不能保证让你待在我们中间就没有危险。”
玉无心眯着眼看着一脸坦荡的丹辰子,心想他说的也没错,又看见丁隐忧心忡忡的目光,她也的确不能放任丁隐曝露在危险中,索性心一横说道:“那你有什么高见?”
“高见谈不上,我也只是想向姑娘要一个保证罢了。”
“好,我会按照你说的做。”玉无心坦然接受的样子,还有无畏质疑的态度让在场的人有些反应不过来,更让人难以置信的是,她居然就这么直白的表明了丁隐在她心中的地位,这无疑是让人觉得如果再怀疑她的真心,那就有些天理难容了。
感叹玉无心过人的勇气和坦荡,丹辰子朝夏草使了个眼色,“这是百草师叔炼制的锁力丸,服用的人会被暂时封住内力,但是你放心这药对身体并没有其他的作用,到时候只要服用了解药,你的内力自然会恢复。不过,如果你服用了此药后还试图冲破禁制的话,就会真气反噬,五脏六腑爆裂而亡。”
看着夏草举到自己面前的那颗药丸,玉无心脸上十分平静,就仿佛没有听见丹辰子所言一样,反倒是一旁的丁隐和寒言急的好像热锅上的蚂蚁。
“大师兄,就算你不信任玉儿,也不用让她吃这种药吧!万一到时候出现意外,那你岂不是让玉儿去送死吗?”
“就是,你们到底安的什么心啊!这么狠毒!”
“玉姑娘,你的决定呢?”不理会丁隐和寒言的不满,丹辰子死死的盯住玉无心,逼着她要一个答案,而他的手也不知什么时候摸上了自己腰间的佩剑,似乎如果玉无心不答应这个条件,他就有了杀她的理由!
“既然我都说了一切听你的,我自然没有异议。”说完,玉无心拿过药丸毫不迟疑的咽了下去。
“玉儿!”
“姐姐!”
淡淡的瞥了一眼身旁焦急的两人,玉无心只来得及安抚的一笑,便让人猝不及防的吐了一口血,晕倒在了丁隐的怀里。
“玉儿?玉儿?你怎么了?”抱着脸色惨白,嘴角还挂着血迹的玉无心,丁隐只觉得心被人攥住了,硬生生的疼着,疼的他喘不过气来。
“玉……”此时寒言竟然也是一歪身子晕倒在了一旁。小张见没人管他,便走过去将人扶了起来。
“帮帮忙!”丁隐朝依旧站在原地没动的几个人喊道,焦急的神情让人动容,夏草看了一眼僵在原地的师兄师姐,摇着头走上前替玉无心把脉,“大概是这位小哥刚才提到的,玉姑娘运功自损了身体,再加上刚才那颗药,所以一时间没有内力撑着,身体受不了负荷,才吐血晕倒的。”
“那你能不能救?”
“能!”
“那赶紧救啊!”
“先找间客栈,让她服了药之后,休息一下自然就没事了。”
“好!”丁隐立刻抱起玉无心,朝着街边最近的那家客栈跑去。夏草帮张馅饼背起寒言,也跟着丁隐去了客栈,留下诸葛紫英、丹辰子还有周青云三人面面相觑。
客栈里,玉无心已经服下了药,依旧躺在床上昏睡着,而丁隐则一直痴痴的望着她,紧握着她冰凉的手,不肯离开。
“因为她修炼的是西域的致寒武功,所以一旦身体自损就会体温下降,严重的时候就会出现自我冰封的现象。我已经给她服用了调理的药,等她体温升上来就没事了。”夏草叮嘱完,见丁隐的心思并不在自己这里,便体贴的留他二人呆在房里,自己转身准备离开,却听丁隐叫住了他。
“寒言怎么样了?”丁隐问道,眼睛却依旧没离开玉无心,痴情的模样叫人感叹。
“哦,那位小哥是受了内伤,不过不严重。已经醒了过来。”
得到回复,丁隐便不再言语。房间里终于只剩下了他们两个,就这么安安静静的,一个昏睡着,一个痴痴的望着,仿佛就这样便可到地老天荒!
一夜安稳,玉无心终于在天亮的时候,睁开了眼睛。
“早,小懒猪。”一道略显沙哑,却有独特魅力的嗓音传来,玉无心看见了守在自己床边的丁隐。
“一直没睡?”男人眼睛里不满红血丝,让人不得不心疼。
“嗯,”可是现在想睡了。不想说话,丁隐提着一晚上的心终于能踏踏实实的放回去了,他怕自己一说话就会破坏此时的气氛。也不想松手,彼此握住的手,经过了一个晚上,总觉得这样才是最正确的姿势。更不想被赶回房间去睡觉,因为此时此刻除了这里,这间屋子,这张床榻,这个人,再也没有能让他安心闭上眼睛的了。
动作缓慢的挪动身子,丁隐就像树懒一样,躺在了玉无心身边,不是放肆的搂抱住身边的人,而是规规矩矩的蜷缩在一侧,然后,沉沉的睡去。
等躺下的人不一会儿便传出了均匀的呼吸,玉无心这才轻轻的侧过身面对他,害怕自己的动作会吵醒困顿的人,只能用眼神一遍又一遍描绘着他的样子,“傻瓜,你真是个大傻瓜!”抬起另一只手,覆在两人交握的手上,玉无心得到了从未有过的平静。
屋内,两个人正在酣睡,而屋外,刚刚醒来的寒言并没有急着进去打扰,而是守在门外等候着。
“寒言,你在这里做什么?”天色渐渐沉下来的时候,小张这才发现寒言并没有在屋里,一路找过来,发现他竟然跪在玉无心的房外。
“小张,这里没你的事,你先去休息吧!”寒言推开小张伸过来要扶自己的手。
“你才受了内伤,必须要好好养着,快起来。”
“我真的没事,你先下去吧!”
看寒言一直不肯动,小张看了看紧闭的房门,索性也蹲了下来,“是不是玉姑娘在为难你?你跟我说说,我帮你出气!”
“你瞎说什么?”瞪着胡说八道的小张,寒言辩解道:“我跪在这里是我罪有应得,跟玉儿姐姐无关,你不要随便说姐姐的坏话!”
“什么无关!如果真的是无关那她干嘛任由你跪在这里而不理?昨天你还不停的维护她,没想到她现在过河拆桥,罚你跪在这里。真是太过分了!”小张已经认定玉无心就是坏人,任凭寒言如何解释,都不肯相信。
“我说了,真的……”
“行了,吵什么!”门外俩人正争辩着,面前的房门突然打开了,丁隐刻意压低声音制止了两人。
“诶?丁大哥?你怎么在里面?”小张原本还奇怪怎么一整天都没有见到丁隐,却见他就这么从玉无心的屋里出来,衣服也让人想歪了的发皱。“你们……”
“寒言,玉儿叫你进去。”丁隐脸色不太好看的微微侧身,留了一个缝让寒言进去,自己则反手带上了门,拉着一肚子话要说的小张离开。
一瘸一拐的走到坐在桌前的玉无心跟前,还没等她开口,寒言就又跪了下来,小心翼翼的开口,“姐姐,我错了。”
然而,玉无心并没有立刻看向她,而是自顾自的倒了一杯水,却不急着喝掉,反而将杯中的水倒在了寒言跟前的地上。
“茶还是要喝热的,凉茶一点也不好喝。”玉无心状似无意的说着,一边将杯子扔到了桌子上 ,发出清脆的声响。
一直跪在地上的寒言显然是被杯子的声音吓到了,抖了一下,头就低的更低了。
“同样是一杯茶,虽然说凉茶不怎么好喝吧,但只要盛在茶杯里,就依旧有人喝掉,可如果倒在地上,你认为有几个人会去舔?”玉无心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只抿了一口,便不再去碰那杯茶了。
“姐姐,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寒言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更是拼命的向玉无心磕头求情。“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姐姐,你饶了我这一回吧!求求你了!我真的以后再也不敢了!我保证!”
脸上闪过一丝不忍,玉无心侧开身子不去看寒言,望着被月光照在窗子上的阴影,“寒言,作为被倒进杯子里的水,它不可能指望着当自己被倒在地上的时候,还有人去舔。你也一样,在我和我爹之间,你只能选择跟着其中的一个,千万不要指望着你可以给我爹当差的同时还能在我这里得到报酬!”
“姐姐,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寒言依旧边磕头边求饶,显然她此时是真的怕了。
“那你除了听我爹的吩咐将我带到这里,还做了什么其他的事情?是不是我爹要你带着我故意接近丁隐的?”
“不不不……不是!玉儿姐姐,你一定要相信我,宗主只是说要我带你来襄城,但是他真的没告诉我丁隐也会来,更没有让我安排你们来个偶遇之类的。我发誓,我真的没做其他的!我就是按照他的吩咐带你来襄城了而已!真的,姐姐,你相信我!”
“但你确实已经知道会遇到丁隐了,为什么?为什么还要带我来?”早在岚院门口遇到丁隐的那一刻,玉无心就看出寒言的心虚,而且她并不惊讶会看到丁隐,除了她早就知道会遇上,自己实在是想不到更好的理由。
“我……”寒言看着玉无心面无表情的冰冷面容,还是低下了头,“我是猜到的。因为我知道,姐姐你喜欢他!”
“……所以你要当月老吗?”
“姐姐,如果你们俩个人没有缘分的话,就算我把你带到襄城,你们也不会遇见啊!现在你们遇到了,而且经历同生共死,这就说明你们有缘分!丁隐他也对你很好,我都看得出来,如果你能就此离开魔宗那岂不是更好!”
“啪”的一声,原本还说的不亦乐乎的寒言定睛一看,就见玉无心一掌拍碎了桌子上的茶杯,立刻噤声。
“是谁给你的权利左右我的感情?又是谁给你的权利可以随便利用别人?!”玉无心冷冷的看着寒言,想要强压下心中的怒气,却并不成功。
“我……”
“你是不是以为我很傻,傻到连自己的心都弄不明白?你是不是还以为我很可怜,可怜到我需要让一个外人来帮我下定决心和什么人在一起?又或者你觉得让我和丁隐在一起,这是你报答我的方式?”
“姐姐……”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我全都知道却从来不行动?为什么我知道自己对丁隐的感觉不一样,却强忍着不去接近他?那是因为我的身份!一天没有解决,我就有可能给他带来伤害!所以我不能轻举妄动!”
“可是就算你没有行动,没有表明心意,离丁隐远远的,那样丁隐就没有任何危险了吗?!”寒言心痛极了,“姐姐你也看到了,宗主就是要丁隐身上的赤魂石,而蜀山的人却在猜忌他,所有人都只当他是盛着赤魂石的容器,难道你看到这样被不明不白夹在江湖纷争中的丁隐不会难过吗?今天你不也是拼了命的去救他!如果你可以做到为他放弃生命,那为什么不可以为了他放弃身份上的成见,陪在他身边呢?”
“你懂什么!”
“我当然懂!你只怕,怕自己都还没弄明白的身份会成为最后你们二人分道扬镳的因由,怕丁隐没有你想象的那般坚定。”
“别说了!”恼怒之余,玉无心将桌上的茶杯碎片扫落在地,胸口的起伏显示着她极度的气愤和被剖白的难堪。
“还有什么比从来没有勇敢的在一起过而更让人遗憾的?姐姐,你也说你们是身处风云翻滚,瞬息万变的江湖之中,那明天会是什么样的命运谁也不可能预知,又为什么要去计较呢?冥冥之中你们明明是彼此有心,干嘛苦了自己,伤了爱人呢?”跪着靠近玉无心,寒言轻轻的捧起了她被碎片划破的手,温柔而坚定的告诉她,“姐姐,你很聪明,也很果敢,你现在需要的是信心。对丁隐的信心和对自己的信心。”
很多时候最让人受伤的,倒不是谎言、欺骗,甚至不是果断的拒绝,而是犹豫不决,让等你的人在无修无尽的等待中消耗了所有的耐心和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