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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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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事情都可以寻它个蛛丝马迹,
信息总是在不停编辑交换,
想要得真相,
有时可能要整合我们的储存器。
——题记
夏半走后,只剩下朗逸祁和叶琤儿两人,肩并肩的站在一起。叶琤儿有点无语,他基本什么都没带,除了地上这堆衣服。因为刷信用卡容易暴露身份,夏半就说他包管一切,让叶琤儿两手空空的来了。
朗逸祁觉得这样干站着不好,就先打电话通知同行的公司员工交代了一下事情,又打了个电话找车和导游翻译,但受到叶琤儿制止:“车可以,但是不要叫生人。”
朗逸祁不问原因,就点点头说好。
在等车的时候,朗逸祁又拨了个电话给方雅解释了一番,刚要提及是和叶琤儿在一起,又被叶琤儿捂住嘴巴,连忙摇头警告他不许说。
朗逸祁会意的改了口,挂了电话,叶琤儿感激的说:“谢谢。我出门前留了封新在桌子上,说是同学会在西安古城举办。他不知道我出国了。”
朗逸祁点点头表示明白。
叶琤儿过了一会又说,“能不能接我点钱?回国带利息还你!”
朗逸祁好像有些没听明白,但是后来猜想,叶琤儿很有可能是被夏半骗来的。连忙安慰说:“不用和我客气。”然后掏出了一张卡,连密码一起告知,好像只是喝杯水那样稀松平常的事。
8月份的曼谷,处于雨季。虽然雨后通常很清凉,但是白天的太阳依旧毒辣。尤其是午后两三点的时候。
朗逸祁看着叶琤儿不带帽子不带伞,就这样沐浴阳光。虽然景致是美的,但还是担心他晒伤。两人都是男人,可是朗逸祁觉得自己皮糙肉厚,本来就黑,但是叶琤儿不一样。这要是一晒伤,保准要进医院。他看着这一身女装,保不准叶琤儿天生爱美,所以他就用身子一挡,给他遮住了阳光。叶琤儿也不说什么,继续发呆。
不过一会,送车的人来了。交好定金,办好手续,朗逸祁就让叶琤儿赶紧上车凉快一下。叶琤儿上车以后,朗逸祁说:“小琤儿,你拿好车钥匙,我先去给你买点水。记得把门锁好。”朗逸祁虽然早想给他买点水喝,但是心里对夏半说的危险有些担心,所以就不敢让叶琤儿一个人暴露在外面。想想也对,穿男装的时候都让人惦记,更何况穿这么一身。
叶琤儿在朗逸祁走后,锁上了门,立刻脱下了鞋,满脸解脱了的表情。他也知道这是非常时期,要谨慎小心。所以,他打算等朗逸祁回来,和他说点注意事项。
一会儿,朗逸祁拿了一袋子的饮品回来:“等急了没有?”边说边递给他袋子让他随意挑。叶琤儿觉得有些好笑,朗逸祁也不过就离开了10分钟左右,而且看这满头大汗有点喘的样子,就猜到他是用跑的来回。叶琤儿领情的道了谢。
朗逸祁开启了车子,带着叶琤儿去找地方住。
叶琤儿打开了一瓶运动饮料递给了开车的朗逸祁,朗逸祁就像得到了天子赏赐的妃子一样,感动的收下了这片好意,就差跪在地上,大喊吾皇万岁了。
叶琤儿:“朗逸祁,在这称我Grace,记住我15岁,虽然这个资料是说我是女性,但是要是别人问就说是双性。别暴露我真实信息。不方便的地方,我不会开口说话,当我哑巴,看眼色行事。”
朗逸祁担心的说:“你是遇到危险了吗?”
叶琤儿困惑的回答:“我也不知道。夏半让我这么干的。”把问题都推到别人身上,我就啥也不用管了,叶琤儿这样想。
叶琤儿又换了个话题:“你有泰国驾照吗?这是不是无照驾驶!”
朗逸祁羞涩的笑了笑:“我这两天在这办事,来来回回的坐别人车也不方便。就偷偷这样干了好几回,反正也没人抓我啊。而且,我在这有认识的人。”
叶琤儿啊了一声。
朗逸祁就回答:“你忘了我和你说过,我家饭店在东南亚的进货渠道这事吗?分开那天和你讲过的。我来曼谷就是谈生意的,而且这边的合作伙伴和我家的关系挺不错。他们在各方面都有关系。简单的说,就是我上面有人,来这我罩你。”
叶琤儿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朗逸祁,你也有这样一面啊。”
朗逸祁憨笑了几下。两人都沉默了,直到,朗逸祁将车开到饭店。
The Peninsula Bangkok(曼谷半岛酒店),
叶琤儿了打量一下,
是一家开业4年多的具有泰式风格的豪华五星级酒店,位于湄南河畔。
服务生周到热情,房间设施齐全。
因为这恰巧是旅游的旺季,叶琤儿和朗逸祁只订到了一间带有露台的房间。
叶琤儿别扭的想:这是特殊时期可以将就,而且房间里的床足够大,到时如果自己实在睡不着就让他下去睡。
吃完晚餐,朗逸祁建议他要不要下去走走。叶琤儿也觉得一直闷在酒店里不好,就答应了他这个提议。
依旧是穿着女装,和朗逸祁站在一起,更给人青春年少的养眼感。
两人走在湄南河畔,除了像是镀金般的佛塔建筑通体金闪闪的,其余地方灯火星星点点。不知是不是因为整个城市都充满了对大佛的虔诚,所以夜晚都显得这么的静谧美好。
大概在这附近旅游的人都是想趁着夜晚看看这里的独特精致,所以一路走来总有许多人。叶琤儿大概是觉得脚上的高跟鞋很不舒服,走的比刚才慢。恰巧有一波从庙会里出来的游客,不知是哪一个踩掉了叶琤儿的一只鞋,害的叶琤儿弯腰下去找鞋。而朗逸祁以为叶琤儿还在他身后半米处听他讲这里的佛教文化,所以也并没有及时发现叶琤儿不见了。毕竟这不是平常男装的叶琤儿,一方面朗逸祁不好意思看着他的脸,而另一方面叶琤儿也有些抵触朗逸祁看他女装时赤裸裸的眼神。
叶琤儿在这边愁眉苦恼的找鞋,刚打算放弃,就有一个穿着黑色真丝大褂的男人走上前来,把鞋递给他。叶琤儿看见这只被人踢走让他找了好久的鞋,就伸手拿过来穿在脚上。再一抬头,眼前的这个男人让他惊讶。
这个男人算是年轻看起来不到30岁,和朗逸祁差不多高,不像朗逸祁那样平易近人,而是有种浑然天成不怒而威的气质。脚踏着布鞋,穿真丝大袍的男人,这个岁数让人不太能相信。
叶琤儿心里有些小打鼓,不知道对方身份,但是若有人告诉他此人没背景,他肯定是不信的。
叶琤儿也摸不准对方什么来头,但是东南亚以贩||毒,买卖||人口,暴||力,还有□□闻名这点他是有所了解的。
对方仿佛也不在乎他开不开口,就先说:“和人走散了?刚才看见你身边好像还有一个人。”
咯噔一声,叶琤儿心里觉得不好,因为当他意识到的时候,他和朗逸祁至少分开有10分钟了。也就是说,在这段时间里这个男人一直看着他,但是没有出手帮他,却突然跳出来帮他找鞋还和他搭话不走。
叶琤儿咬了咬牙决定装哑巴,就开始胡乱的用手比划。对方其实一眼就看穿他的小把戏,但是也不急着揭穿他。大概就是在夜色风光下的一时兴起,他决定逗弄一下眼前这个像是受了惊的小动物。
这个男人硬是哥们好的搭上叶琤儿的肩膀,拖着他走。叶琤儿想挣脱,但是发现对方虽然没怎么用力,但却使了巧劲。刚想实在迫不得已赶紧报警的时候,男人在他耳边说:“你是夏半带来的人,对不对?”
叶琤儿听见夏半的名字,更有些混乱,问:“他让你来的?你们什么关系?”
这个男人说:“非敌非友。我自己来的。”
叶琤儿还是想走,他就眨眨眼算计说:“陪我去个地方,我就给你一件他想要却得不到的东西。”
看懂对方云淡风轻毫不在乎的模样,也不用继续摸对方底细了,叶琤儿直接郁卒了,想着爷这次好心再帮你夏二狗一把。
这个人带他去了一个地方,虽然叶琤儿看不懂泰文但是一进去就知道这大概是一个展览场之类的地方。
但是不知怎么回事,来之前这个男人买了块头纱还有纱巾给他,头纱几乎遮住了他全部的脸只剩个眼睛露着,而另一块长纱长到遮住脚踝。
继续往深处走,进入一个灯光昏暗的房间。这里面有很多看起来很气派的人,看见叶琤儿身边这个男人进来就对他微微颔首。这个男人大方的带着叶琤儿落座。坐下后叶琤儿发现,坐着的人几乎都身穿黑衣,各有风格,一看就是来自不同国家。有些人露在外面的皮肤不是有可怕的疤痕就是凶恶的文身。而那男人就提醒他:“不要乱看,让人对你印象深刻可就大事不妙了吧?”
叶琤儿听完就老实了,也不悄悄东张西望了,只是乖乖顺着大家都在看的地方看去。那是全场唯一一个灯光较亮的地方。台子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仅此。
然后突然感觉这个男人旁边来了个人,叶琤儿看过去,他也看着叶琤儿。刚来的这个人顿了顿又开口说:“业哥您来了,佑哥说他堵在路上,一会来。”
这个被叫业哥的人示意他退下,然后来报告的人就消失在了昏黑的房间。
恰巧台上有人上去了,一个谢顶的中年亚洲大叔。
手执一把折扇,一开腔却惊了叶琤儿一把。
纯正的英式英语,内容竟然是英国文化发展。
从13世纪讲到了20世纪。一直滔滔不绝的说了4个小时。
叶琤儿也不知道重点在哪里,虽然他是好学生,但是没有纸笔没有录音笔没有视频录像,这怎么复习?
浑浑噩噩的听到结束,然后身边那个叫做业哥的人就带他走了。
走到户外,叶琤儿觉得受到了欺骗,实在忍不住质问:“你骗人,说好的东西呢?”
业哥像是预料到这种反应了:“终于舍得说话了。原来你的声音是这样子的。不过挺好听的。”
叶琤儿连忙抿住嘴,他这样男扮女装在这肯定很奇怪,虽然这个地方不缺人妖,不过这该他什么事?他要当的是男人。
业哥看他又缩起头就说:“我早知道你是双性人了,不用瞒了。那个家伙在这个时机不会带个男人或女人来的,那样进不了那扇门。”
叶琤儿索性不瞒了,说:“你究竟是谁?”
而这个业哥也答非所问,说:“我送你回去,你住哪?”
叶琤儿警惕的说:“给我钱,我自己走。”
业哥却强硬的又问了一遍:“告诉我在哪或者今晚你去我那。”
叶琤儿心想这真是遇到了真正的流氓了。
无奈的报上地址,坐进车里。叶琤儿扯下头纱和纱巾,闷闷不吭声。而车里除了司机,还有一个看起来和业哥长得有些像的人,但是两个人完全不一样的气质。叶琤儿尽管好奇,但也懂有些事不要知道的好。与其说畏惧他俩的气场,不如说叶琤儿现在有些担心夏半和自己所处的环境。
而业哥似乎也不在意这样的沉默。
到了酒店门口叶琤儿打算下车,却被业哥拉住手腕。叶琤儿连忙说:“你反悔要我去你那儿么?不可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放开。”
业哥:“我们谈谈。”
叶琤儿看着他不容置疑的眼睛,头皮发麻,想了想说:“那你下来进大厅说,你的车正好挡住门口。”
业哥也同意了这样的要求,走下车。跟着下来的还有那个像他的男人。
通过大厅走进庭院。
“我叫宋承业,这小子宋承佑,我的弟弟。”叶琤儿打量了一下,弟弟比哥哥高。弟弟看起来冷淡寡言,哥哥看起来诡计多端。都不是善茬。
等不到叶琤儿的反应,宋承业淡淡说了句:“你呢?”
叶琤儿说:“Grace”
宋承业说:“明明中国人取什么英文名?到底叫什么?”
叶琤儿继续和他绕圈子:“明明中国人听什么英国文化发展史!”
宋承业也不继续逼问他,加深笑意说:“我真想看看四季不同的你。后会有期。”
与此同时,正在疯狂寻找叶琤儿的朗逸祁也看见了他的目标,迅速过来确认。看见叶琤儿身边有两个看似坏人的家伙在,更是怒发冲冠。他急的就要报警了。他比叶琤儿先发现两人走散了。当他回头来找叶琤儿的时候,因为叶琤儿找鞋偏离了原来的道路,两人就这么错过了。朗逸祁在心里想过千万种可能,不管哪一种都让他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朗逸祁走到叶琤儿身边,把他往自己怀里拉了一下,眯起眼对着这两个男人,眼神里透露出野兽保护自家雌兽不受欺负时的凶狠劲。宋承业也不甚在意,提醒叶琤儿说:“别忘了,四季的你。”叶琤儿没来得及说什么,宋承业又问:“明天你不穿这件,会换别的衣服吧?”
叶琤儿一听,气鼓鼓回:“谁会一件衣服连穿两天啊,有病。”
然后宋承业客气的笑了笑转头带宋承业走了。
庭院里只剩下叶琤儿和朗逸祁。晚风轻轻吹来。
化妆品夹杂着微微的汗水味道在空气里晕开,有些甜甜的,让人难以拒绝。
朗逸祁看着完好的叶琤儿有点想哭,大概是紧张的弦突然松了。
叶琤儿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宋承业离开前说到的四季的你,说史人唯一具体背下的作品,夏半在飞机上问过这个词的名字。一切都连在了一起。这个四季是提示。
《我的情妇》
她的脸庞是春天的四月的新鲜,
她眼神有如夏天的七月的明亮;
她的身材是秋天的九月的成熟,
可是...她的心却是十二月的寒冬。
那么,接下来呢?
光提我的情妇,不具体研究文化的人,是不会知道具体的内容。这是好几个世纪前,作曲人Malory写下的经典。
知道这些有什么用?要不要现在就告诉夏半?
一堆问题让叶琤儿有些疲累。刚打算叫上朗逸祁回房间睡觉,就对上了他那副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