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青春灌醉》白滩

31、第 31 章

　　外婆晕倒后，陈爷爷第一时间拨通了百威的电话。身心疲惫的百威从睡梦中惊醒，接到陈爷爷的电话很是惊讶！电话里陈爷爷平静地说：“百威，你现在来人民医院，你外婆晕倒了，你也不要太着急，医生说了没事！”越是说的平淡越是掩饰不住内心的汹涌澎湃，看着ICU里的外婆，陈爷爷的双手瑟瑟发抖。心里祈祷着，‘淑娟啊，你要挺过去知道吗，要不然我也就没办法活了，上次说好带你去旅行的还没去呢！’
　　百威挂了电话，像触电一样惊醒了，原本被浑噩吞噬的身躯一下坐了起来，穿好衣服，所有的心事都抛在了脑后，疯狂地朝医院赶去！
　　飞机已经到达安全高度，平稳地飞行者！陈叔满脸严肃地对陈铭说道：“少爷，百威少爷不会来美国了！你这次回到美国要等你念完大学才能放你回来！”
　　“什么？你们又骗我？”陈铭怒火中烧，“这么说妈生病也是假的？”
　　“是真的不过没你想象的严重！还有，刚才百威少爷跟我说，也不希望你再联系他，他说他跟你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嘱咐你好好在美国完成你的学业，好好听你妈妈的话！”
　　“什么狗屁啊，你们撒谎拜托也高级点好不好，他怎么可能。。。”陈铭话没说完，陈叔拿出平板电脑指着一张男人的图片说道“这个人，少爷你可认识？”
　　“谁啊？不认识！”陈铭漂了一眼，心想就知道打岔。
　　“我给你看几段视频！”陈叔点开了第一段视频，是百威在三亚酒吧里的监控录像，视频里林阿勇跟百威说笑着，然后主动亲了百威一下。“想必这个画面少爷你当时在现场也看到了！”陈叔说，“给你看一个你不在场的！”陈叔点开了第二段视频，是KTV里百威和林阿勇亲吻的画面。陈铭拿过电脑仔细地看了一下，确实是百威，心里一阵凌乱，脑海里没有任何思绪了！陈叔看了看陈铭，从他生气的脸色看得出来他已经相信了一半 百威出轨了！陈叔继续问道：“我还有他两在酒店里的视频少爷要不要看！”
　　“拿走拿走！”陈铭低沉的声音里有一头猛兽在怒吼！
　　陈叔关上了电脑，示意旁边的随从去给少爷倒杯热水，其实酒店的视频是不存在的。以陈叔这么多年对少爷的了解，陈叔打赌少爷不会看开房的视频。果然是没看，陈叔也松了口气，把热水递给陈铭道“喝口水吧！”
　　陈铭接过水，喝了一口，心里矛盾着。一方面打死也不愿相信百威出轨了，另一方面铁证如山，监控画面，又没有作假！越想越想不通这是怎么回事，心里一个声音在告诉自己，就算是出轨了，我也要听他亲口跟我说再见！慢慢地，水里的安眠药起作用了，陈铭沉沉地睡去！
　　一下飞机，陈铭就拨通了百威的电话。
　　“喂？”陈铭的声音里没了往日的爱意，浓浓的火药味！
　　“我现在忙，没时间跟你说话！”百威接到电话正好刚到医院大门口！
　　“你忙什么？你是在跟林阿勇约会吗？你干嘛气喘吁吁的？你们在干嘛？”陈铭在电话里怒吼着，心里的猛兽释放出来了，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吼过他，但是怒火占据了理智的上风，自己没办法冷静！

　　“你神经病啊？我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再见！”百威本来被担心压制着的怒火也被激发了，有钱人了不起？百威想着陈叔说的话越想越来气，他是要继承集团的人。那好啊，“你以后不要给我打电话了！”百威生气地说完，挂断了电话！百威顾不着生气，焦急地问着护士外婆在哪个病房！
　　陈铭终于听到了百威亲口说‘再见’。没想到相恋要几年，分手却只要一瞬间！‘啪’地一声，手机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一个高大正气的男人，蹲在地上说哭就哭了，也不顾机场其他人的异样眼光。哭得像个孩子一样！陈叔走过去抱起他，“少爷你起来”看着他哭得那么伤心，有那么一瞬间陈叔差点把实情告诉他！但不能说！看着从小带到大的少爷哭得这么伤心还是头一次！陈叔只是抱着他，拍着他的背。良久，示意随从把少爷驾到车里去！止住哭的陈铭，呆呆地望着窗外，整个人像被抽掉了灵魂一样，呆呆地望着窗外！

　　百威无数次想过和外婆分开的场景，或许是因为工作要去外地，或许是因为生活分开而居！至少在她去世前都没想过会是生离死别。人最怕的是突然来的不幸，和悲伤，没有任何防备的，没有任何预兆的，就像地震一样。可悲伤比地震更可怕，它来得猛烈，去得缓慢，它能轻易地击垮一个人的精神宝塔！
　　虽然亲戚不多，但外婆的丧礼上来了不少的人！大都是平时酒吧里喝酒的老阿姨，老爷爷！葬礼上百威没有大哭，这些天流的眼泪足够把身体清洗一遍了！尽管有这么多爷爷奶奶陪着自己，但心里总想着现在有个肩膀给我靠一下该多好，那样或许自己会有勇气目送外婆下葬！他已经是第无数次拨打陈铭的电话，他不需要对方从美国赶回来，只是需要他的一些安慰。‘您拨的电话已关机！’还是关机状态。
　　最后百威还是坚强地葬送了外婆和自己的爱情！
　　绿荫下，莫小李拍了拍百威的肩膀，“你真的决定要退学吗？如果是因为钱的事，我可以给你想办法的，我爸的店生意还不错，供我俩上大学没问题的！”
　　“谢谢你，你也不要对我这么好，对我太好了，我又该没勇气面对和你离别了！”百威说。
　　“离别？放心吧，我是不会离开你的！”莫小李笑着说道。
　　“你们都这么说，先是叶雨西，然后是陈铭，和外婆。你们都说过不会离开的！你们都说过不会离开的。。。”百威泪流满面道。
　　“我不会的，我不会的！我代替他们说对不起！”莫小李搂过百威靠在自己怀里，眼角湿润着“你最近瘦好多！你要好好活着，外婆在天有灵也不想看到你这样！至于陈铭，他只是你生命里的一朵昙花。等叶雨西回来，假如她看你瘦成这样，她会打死我的！”
　　“我们还能回到过去吗，只有我们三个人的日子，我不要陈铭，我不要陈铭，我不要陈铭。。。”百威趴在莫小李肩膀失声痛哭着！
　　“你别傻了！不可能的！我知道失去第一次爱的人的滋味！把心伤交给时间吧！”莫小李眼泪流了下来，两眼望着远方，紧紧地抱着百威。此时，一个拥抱，比千言万语要来得温暖！

　　百威退学后，把外婆留下来的酒吧装潢一新，该成了同志酒吧！原来的爷爷奶奶也不再光临了，客人换成了各种各样的男人！叶雨西爸爸和莫小李爸爸也经常光顾！有一次莫小李来玩无意中撞见自己爸爸在跟叶雨西爸爸接吻，那种惊讶的表情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责备百威没有早点告诉自己，不然自己也不会像现在这么尴尬！百威笑着说你随便他们吧，我看他们在一起挺开心的，再说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说到他爸爸还经常向自己请教那方面的事情时，莫小李做了个暂停的手势，我不想听！莫小李看着百威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感觉很欣慰！百威问他有没有跟叶雨西联系，莫小李说没有，百威说叶雨西怀孕了，并嘱咐道你可别告诉她爸啊，她让我谁也别讲的！莫小李点点头，笑了笑，说道，她也挺行啊，才过去就找到男朋友了！百威说她一直不给我看她男朋友的照片，估计是难看。是嘛，我有事先走了，别跟我爸说我来过。好！百威帅气的调酒动作赢得阵阵喝彩！
　　百威是在用震耳欲聋的音乐和酒精麻醉自己，每当回到家里，看到明白，看到陈铭没拿走的牙刷，衣服。那种思念就会扑面而来。沙发上，厨房里，书桌前，镜子里，被窝里，到处可见他的身影。有时候他在被窝里打滚赖床的情形如晃眼前，那么地真实，他的笑容，他的声音，那么地真实。可一伸手，他就消失了！明白睡在了床上陈铭的位置，百威有时候整晚跟明白谈论着！回忆着与陈铭的点点滴滴！‘你知道吗，这个戒指是他送给我的，我一直戴着呢！他虽然走了，但是我还是很想他！他人也很好对吧，你也看到了。。。’明白哼了几声也算作回应了！
　　一开始是生气，气过之后是恨他，到后来的思念！百威整天昏天暗地的。有时候忘了自己是谁，有时候几天不吃饭也不觉得饿，眼睛越来越没有光，看到酒就想喝，喝醉了就不停地释放着自己，随着音乐摆动着，直到筋疲力尽。偶尔清醒了，脑袋就会被思念填满。不能太清醒，害怕自己会陷入想他的漩涡，它如同黑暗，一次又一次地吞噬着自己的灵魂，无数次想摆脱，却如同被水草缠绕的双腿，只能作无谓的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