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一颗柚子出墙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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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周六，苏柚的父亲，苏成文难得地得了一天休假，苏妈妈却还是得早早地出门工作去了。苏成文一大早就煮了清粥，出门买了包子油条，顺便把自家女儿从邻家喊回来。
饭桌上，苏成文平静地喝了一口粥，“柚子啊，小砚她不在家，你就别老去她屋里住。”
“为什么啊？”苏柚没当回事。
“人家家里没人，你这样去别人家里不好，到时候丢了什么东西，伤感情。”苏成文合理地教育她。
一听居然是这种理由，苏柚笑着摇头，跟苏成文解释道：“爸，我跟她什么关系你不知道？咱俩铁着呢，你看我衣服有时候浑身上下除了内衣都是她的，我和苏橙都还没到这份上呢。”苏橙是苏柚小七岁的亲妹妹，在老家寄宿在老师家读初一。
苏成文却眉头拧得更深了，沉思了一会儿，开口摆起了家长的架势训斥道：“小砚她对你好，你别老觉得理所当然，一概接受了，就她次次送你的东西，哪一个差过？况且，她都出学校工作快一年半了，有男朋友，家境又好，过几年也许会结婚和她父母一起去国外……”
“等等……”苏柚似乎抓到了一条极为重要的信息，她直愣愣的瞪着眼睛，迟疑地问，“你说她有男朋友了？”
“对啊，不是那个叫‘何邑’的么？你俩还小的时候我就听她父母提起过，你不是也知道么？”
“那是她朋友！”
“朋友朋友，你们年轻人就喜欢那这个当借口，是男孩子就可能成为男朋友。”苏成文一语道出一番哲理，他见苏柚嘴里的包子好像都嚼不动了，一脸震惊还难以置信，叹了一口气安慰她，“小砚没告诉可能是不好意思说，不过，我也不是说她结婚出国了你和她就没联系了，我只是提醒你别老太依赖她，要有自己独立的觉悟，成熟点，别老大大咧咧，迷迷糊糊的，趁大学也找个男朋友。”他朝苏柚挤眼。
苏柚目光转向手里的半个肉包，恼恨地想：没错，沈砚从来就没有主动告诉过我什么私人的事，而且我也没有关注过这些，一直以来都只是自己什么事情大大小小都会找她吐露，除了一些行为上时有时无的细致入微的关心，沈砚一直都没有表观出特别主动的亲昵语气，也许，我和神之间是有那么一层隔阂的……
“都没有听你提起过什么认识的男生。”苏成文又道。
“你也没有多高的频率和我坐在一张桌子前共进早餐啊！”苏柚拧着眉瞪过去，她又想起了昨晚上折腾了很久的问题，心里暗暗吐槽：您女儿保不准都弯了！
“这却是也是我的不是，”苏成文认错道，“不过你已经供上了大学，你妹才初中，我还是得拼命个十来年，也还要赚些钱等你们以后嫁了我和你妈出去旅旅游。”
苏柚烦得翻了一下白眼：“你怎么搞得我像有女年芳三十，无人问津似的？”
“不是，你结婚前总得经历一场恋爱吧？”苏成文这位父亲当得十分尽心。
“恋爱”这个词正在苏柚的敏感地，她烦躁地带走了一个包子，站起身脚底抹油，“以后再说吧，我出门了。”
“喂喂！我难得在家一天你就不能在家陪陪？”苏成文起身喊道。
“您又没有到‘空巢老人’那把年纪！”
“嘿，你这孩子……”
“啪！”门关了。
房子所在的小区是十来年前建的，到后来周围有人投资新建了一些“贵族城”的小区，这一片就开始颓废，物业也渐渐不到位，到最后物业费也不收了，放任楼下草坪长出些杂草，当年一米高的红花继木也都已经过人头了。
这样逃跑似的出了门，苏柚坐在花坛边脱了漆的木椅上，吃完了包子，然后有些茫然了。她现在什么人都不想见，越找人商量就感觉越脑子混乱，唯一能够有定心丸作用的人……她想起了昨晚那通没有接通的电话，她掏出手机，刚刚解了锁，又想起刚刚苏成文的一席话，渐渐有些哀伤漫上来，，不由生发一种人生寂寞如雪，终有一日，沈砚会与自己渐行渐远，就像电视里面的神一样，踩着彩云，消失在了茫茫碧空里，许久再见就会先说一句“好久不见”，然后相对无言。
她越来越难过，在这个怪圈里越陷越深，她极为有诗人情怀地心里感叹：果然爱情会让一颗懵懂青涩的果实酸酸甜甜的成熟。像沈砚这种出生就带着光环的人，我这样平凡的人怎么抓得住？沈砚越强大，只会让人觉得在她身边很安全，然而与她并肩，却是奢望。
她又想起了陈晨，那夜也许像段子里那样描述的“只是灯光正好”，陈晨的脸很帅气梦幻，那句“我喜欢你”让人很惊喜，却给人希望，而不是遥不可及。
自从那天晚上，好像就一直在躲着她吧……苏柚掏出兜里的那枚玫瑰胸针，复古铜色的别针刺破胸前的衣服，穿过去，钻出来，然后紧紧扣紧，“神，给我一点力量吧。”
她翻开最近联系人。
「沈砚」，她抿唇，继续下滑。
「蒋子韵」、「林桐」，下滑。
「陈晨」，她深吸了一口气，开始输入，“我们交往吧(*๓′╰╯`๓)♡”，发送。她轻松地弯起嘴角，摸出长草颜文款零钱包，数了数，一共有72.5元，她抬头看六楼阳台上晾着的自己的被子，起身愉快地往菜市场去。
就像之前吐槽沈砚说“留守儿童”，苏柚很庆幸父母虽然忙碌，却一直陪伴在身边，这其中一方面有从小看沈砚的成长而启发的，虽然沈砚很能干，可每次看她事事都要自己亲力亲为，羡慕的同时都忍不住同情。所以她虽然老顶嘴，心里却十分感激父母。
半个小时后，她拎着大袋小袋出现在家门口的时候，苏成文难掩惊讶，却嘴硬道：“良心发现啦？”
苏柚梗着脖子：“我这是周末犒劳自己！”她把菜让苏成文拿进厨房，换了鞋，脱了外套丢在沙发上，撩起袖子，就进了厨房。苏成文打开电视，一脸幸福地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享受极了。
然而进了厨房，苏柚第一件事就是找菜谱，她在厨艺上没有什么天赋，当然，后天学习也不够，也就只有这么心血来潮的时候会洗手作羹汤，其他时候都是下馆子吃地沟油或则依赖校食堂，她挑了几个食材要求和自己买回来的东西差不多的，然后系上围裙，开始折腾。等她把所有菜洗好，苏成文探了个脑袋瞧：“柚子，我等了快一个小时了，闻出味啊，你该不会在下毒吧？”
“被害妄想症呢”苏柚“啪”关上厨房门，美滋滋地开火。
全程一气呵成，也只是苏柚觉得一气呵成，苏成文强忍这锅铲不正常的声音，极不踏实地看了一个多小时电视，材料她出来，端着俩颜色看上去很鲜艳的盘子出来，见坐在苏成文旁边的人，差点一下子都摔地上了，“你怎么来了？”她这语气又震惊又不欢迎。
苏成文责备道：“怎么说话的？同学来了也不给个笑脸！”他拉了拉陈晨，“走，去尝尝她手艺，我跟你说，这难得了。”
我哪里笑得出来啊……苏柚头皮发紧，僵硬地招呼，“尝尝吧，我不怎么会做……”
“诶！没事儿。”陈晨表现得很自然，笑得和气，连走带跑地凑上来，夹了一块形状切得不错的肉，像一个美食家一样，缓缓嚼了几口才认真地夸赞：“真不错，叔，你不介意我蹭饭吧？”
“不介意不介意！”苏成文笑得鱼尾纹都收不住，“有空可以多来玩玩。”
苏柚转身进厨房端另外两个菜盘子，嘴里咕哝着：“你们都没人在家，来干什么？”
“不是有你吗？也省得你一天到晚没事宅家里。”苏成文叫陈晨多吃点，然后也进了厨房，拉着苏柚，压低声音质问，“你是不是对人家有意见，都没见过你这么赶人。”
苏柚心里不安着，这才刚刚两个人说交往怎么就赶来见家长了？“你别乱想，没什么，没事儿，我就是太惊讶了。”
“那你就表现好点！这样哪里是个待客之道！”苏成文嘱咐着，拿了三个碗，出去了。
等苏柚调整好心态，笑着脸出去的时候，就听见自家父亲和陈晨一人端着一碗白米饭，有说有笑的，苏成文见她来了，还拿筷子头朝她指了指，对陈晨说：“她睡相勉强还行，你要是不习惯可以一个人睡她房间，让她睡沙发。”
苏柚如临大敌，强装镇定问陈晨：“你今晚不回宿舍吗？”这进展太快了，恋爱还没开始就要同床共枕了？
陈晨却反问：“不可以么？”
苏柚哪里能说“不”，就皮笑肉不笑地咬着筷子坐下了，食不下咽……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一颗柚子出墙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