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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约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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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过了十几天,偌大的冷宫格外清净,无聊的时候只能跟阿飘聊天,从他口中得知桐宛白是个绝顶聪明的姑娘。偶尔当今皇帝还会来找她议政。
我则把自己的身世和盘托出,开始他还有些难过的神情,问我那桐宛白去哪里了;我只好无奈地摇头。之后他便接受了这设定,我们俩聊得还是挺投机的,有时我会讲一些我们那个时代的故事,他也很乐意听。
冷宫鲜有人来拜访,最多也只有早晚两次送饭的太监拜访,他们似乎不知道皇帝会与我议政,态度都挺差,送的也只是一些粗茶淡饭,阿飘有时候会跟我抱不平,他说好歹你也是个妃子;我笑笑,表示能平静地活着不就好啦。
阿飘的活动范围是有限的,按照他一开始说的,他连园子都出不去。但某天,我逼着他试了试,发现阿飘还是可以进到冷宫的。只是晚上歇息的时候,他要回到井里。
我于是就怀疑井里有什么东西给阿飘附着,这种类似的情节我以前在灵异小说里看见过。只是这口井太深了,我下不去。阿飘呢,下去了也只看见一片黑。有时候早晨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醒来的。总之我睁开眼的时候,他已经坐在板凳上等我了。
每当这时我都会微笑着拾起太监宫女们放在地上的饭菜,摆到桌上,坐在阿飘旁边的凳子上进食。然后便是聊天,或者看风景,站在园子里吹风,一直到晚上,我们各自回去休息。
说真的,穿越后能有阿飘的陪伴,我觉得自己还是很幸运的。
有天晚上一直睡不着,突然特别想家,于是披了件衣服起床想去园子里散心,没想到看到月光下阿飘孤单地坐在井的边沿。
我第一反应竟是让他小心别掉下去,无奈地笑了笑走近他,发现他的神情带着一丝落寞。
这表情是他白天从不曾露出来的,我小心翼翼地叫了他一声:“阿飘?”
他回过头看我,神色讶异:“你怎么……还没睡?”
我站到他跟前,叹了口气:“我……想家了。”抬头看他,“你呢?”
阿飘没有回答,他望着我,眼神却好像透过我,在看一件遥远的东西。
我大约猜到了他在惆怅什么,我好歹还有亲人、朋友可想,虽然他们现在正处在另一个时空,但阿飘什么记忆都没有。连试图找到与生前的联系也失败了。
“你别难过!”我充满元气地说,“既然咱们现在在这冷宫相遇,就是有缘,我一定不会丢下你不管,我会帮你找到以前的记忆的。你可以把我当朋友,也可以把我当亲人。”
阿飘回过神来,笑了,点点头。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跑到树丛中折了一小段树枝,把另一头递给阿飘,阿飘愣了愣,我示意他握起来,他便伸出手,同正常人无二地握住了树枝另一端。
“好啦,握枝为约!”我对他笑起来。
月色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