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突变 ...
-
周末，我在家中休息，本来打算带和韩薇去公园玩，张阿姨说她昨晚有些着凉，夜咳，我想了想，让她到市场去买些川贝，打算在家里炖个雪梨川贝给她喝。
我这个人有的时候矫*情起来，连女人都比不上，柯筱言做月子那会，我就天天跑回丈母娘家，那种杀鸡煲汤的事情虽然都轮不到我做，但是像柯筱言吃完东西后洗碗这种事情，如果要评先的话，我一定拿到先进。
等张阿姨买材料回来的时间，韩薇起床了，看到我系着围裙在厨房，问我：“爸爸，你的样子真滑稽。”
现在的小孩，见的世面多了，说起话来哥哥都像小大人一样，还不给人留点情面。
我笑眯眯地对她说：“乖乖，爸爸这是给你弄雪梨川贝呢，样子滑稽一点，那才证明爱你嘛。”
她呆呆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说：“那是因为你想讨好我，所以现在才假惺惺的。”
我被她这一番言论吓到了，赶忙回头看她：“你怎么得来这种理论的？”
“妈妈说你准备要娶新老婆了，怕我不喜欢她，所以才要讨好我，但你别浪费你的假惺惺了，我永远都不会喜欢她，我只喜欢我妈妈！”
我几乎要生起气来，这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情，柯筱言竟然这样乱说，还这样鼓动孩子还反对我另寻新欢，难道？她真如谢雪莉说的想吃回头草？
这样一想，我把刚才气得冒泡的火压下去，声音温和地说：“薇薇，这话是你妈妈告诉你的？你什么时候和她见过面啊？”
“前天，”她带着恨意瞪我，“她说你跟那个女的卿*卿我*我，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
我心里恨恨地想，好你个柯筱言，我不说你抛夫弃女就算了，现在反咬我一口，到时候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于是对韩薇说：“这是没有的事，薇薇你想一想，你爸爸还那么爱你妈妈，怎么可能跟其他的女的卿卿我我，更何况，你妈妈这词说得也不对，卿*卿我*我是表示夫妻或相爱的男女十分亲*昵，我即便认识一个女的，在还爱着你妈妈的情况下，而且还是在你妈妈的面前，就不可能跟别的女的有十分亲昵的行为。”
她疑疑惑惑地看着我，似懂非懂。
其实我这招也不算损，主要因为实在不懂得如何回答她的问题，把她的注意力转移到其他问题就好了。
可她问了我另外一个棘手的问题：“爸爸，你还爱着妈妈？”
我支吾了一会儿，还是在小孩子面前撒了谎：“爱。”
“像爱我一样吗？”
“当然。”
“那你们为什么不住在一起？”
“这个问题很复杂……”
我的话还未落音，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像是在为难时刻及时救了我一命，我立马拿起手机，想也没想，接下电话。
“韩荆，你这小子在干嘛？”
我一听，是程海的声音，立马加大了音量。
“在给女儿煲汤呢——”
“就你小子？”电话那头不屑地冷笑了一下，“得了，你是在给哪个女儿‘包汤’吧？”
本来他的荤话我听多了，也不怎么反感，可韩薇在一边盯着，我不得不正经应对：“说什么混话，我还有哪个女儿，就得薇薇一个命*根*子。”
“哎哟，这不方便讲话啊？”程海也机灵。
“还行，”我不忘煽情，“今天是父女友爱日，我在家陪着她来的。”
“中国好爸爸来的？要不带她出来喝杯茶？”
我把手机拿给韩薇，讨好地说：“你程伯伯说，想请你去喝茶，你跟她问个好。”
她接了手机，叫了一声程伯伯好，然后就说：“我才不陪你们这些老头子去喝茶呢。”
我从她手中接回手机，一时还为被称作老头子的事情耿耿于怀，就听到程海在电话那头哈哈大笑：“韩门女将，大将风范，你说韩荆啊，你上辈子是修了多好的命，这辈子才换得这么个磨人的小情*人啊？”
“去你妈的！”我没好气地骂了一句。
出了门，我很快到达庄福茶社，这地方离我住的不远，就半个小时的车程，人不多，由于是私人茶餐厅，周末也没有多少人。
我一进门，迎面来的服务员叫做福星的就过来问我：“韩律师今天是几个人？”
我让他将我带到鄱阳湖包厢，又吩咐他拿来上个月我带来的明前龙井，然后脱了鞋子，走进内厢。
程海看见我走进来，眼睛快眯成一条线，一脸的不怀好意。
“行啊，你这老头子，竟然肯修身养性地在家里陪闺女，那些外面的姑娘，没有了你，可得多寂*寞啊。”
“兄弟少给我在这里说风凉话，是什么风把你吹来的？”
“这不听说你有上好的龙井，前来品尝嘛。”
“说到这个，”我也清了清嗓子，“你这人不是爱喝毛尖嘛？前段时间，我还真的收了当事人一罐毛尖，打算送到你府上——”
“瞧你这点德行，少在我这里贫嘴，你要真有心，跑得比那些跑官还勤还快！”
两人又东吹西扯了几句，我问他：“兄弟这回找我什么事？”
他笑笑，我一听就觉得要坏事。
果真，他语气不对劲起来：“兄弟这是来给你赔罪了。”
我被他吓了一跳，赶忙问他：“可不是上周嘉年华那单案子？”
他酌了一口茶，隔着我望向我身后的墙壁。
我一下子明白了，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以前这种事情我也遇到过，那个时候没有经验，慌得几乎把后事都交代给了柯筱言，后来胡东两个耳刮子就把我打醒了，他说：“韩荆，我还没见过能用死来解决问题的人，你他妈的还是个男人，这点出息都没有！”
最后那件事情，胡东帮我用两个饭局处理了，我只差没有跪拜地感谢他，用他的话来说：“你个孙子没出息！”
程海这次的沉默，维持了一会儿，然后说：“这个案子已经由治安案件转向刑事案件，我们打算以组织他人卖*淫的罪名向检察院提请逮捕。”
“就这事？”我口气说得轻松，虽然心里早就爆炸开来。
组织他人卖*淫，这个罪名的起刑点是五年以上，也就是说，只要罪名能定下来，不管你有什么自首、悔罪或者其他情节，最少也得判个五年，情节特别严重的可以到达死*刑。
暂且不论嘉年华夜总会组织他人卖*淫的情节是否达到可以立案追诉的程度，单是想到嘉年华的几个合伙股东都是有头有脸的社会人士，还有几个是市一级的人大代表，这事情一旦被人捅出来，只怕以现在的社会舆论影响，完全能上全国头条。
我确定了他的话所言不假，也不打什么哈哈，直接问他：“这个案子，你不是不知道后果吧？”
“后果？”他笑了笑，“你以为我们在行事之前没有请示过吗？”
我的心咯噔一声响，但还是假装镇定：“即便是这样，弄个容留他人卖*淫也行啊，怎么跑到了组织去？”
容留他人卖*淫和组织他人卖*淫的罪名从字面上久可以看出差别，不过前者是五年以下徒刑，且这种罪名在全国各省每年一提“扫*黄”的案件，都有大大小小的不少案子，能够将这单案子也放到这些行列，到时候再让胡东帮忙请本地报社的领导们吃个饭，这个事情不难解决。
“你以为我喜欢这样，没事瞎什么折腾，可上面说将这件事作为契机，到时候全国铺展开来，到时候全国各地纷纷来交流取经，你别提这事有多憋屈，说到底，还是上面的意思，不然我们这些干警，谁不乐意安静太平没事干，好好地还去瞎操那个什么心？”
程海的这些话当然有道理，毕竟每次全国要想开展什么“打黄扫非”之类活动，都是以深圳作为牵头羊地牵头，再慢慢扩展到内地，然后全国才热火朝天地进行。
程海这人今年二十八岁，按理来说应该是干事劲头最高，最有望得到提拔，最前途无量的人，可中国的官场是这样子了，你年纪轻上位，人家说你嘴上无毛，办事不牢，非得等到一个好好的青年，上了年纪，凹了头发，凸了肚皮，人家才觉得你可以委以正职位置，不然，你这副职的位置不管功劳多大，最后功名都沦落不到你的头上。
程海一毕业就进入市公安局了，一算下来也有六年，可是人家还是觉得他嫩，有好几次他们单位提正职，原本以他的能力，完全能够担任治安大队大队长的职务，可就是年龄上不去，且这个短板补不了，所以他这一两年来，拼劲也渐渐缓下来，甚至有了一种退休年龄的心态。
我当然能够理解他的憋屈，可是道不同，也无法帮其出力，他怠倦的时候最多能够拍拍其肩膀，一起喝喝茶，聊聊人生，也当做关心关心。
那天我和程海在茶社聊完天，出来的时候已是下午五点，我顺道去市场买了一只王*八，回来也不让张阿姨动手，我亲手了结了它。
韩薇在一边拍手叫好：“杀王*八，爸爸好棒，爸爸好厉害，爸爸杀王*八！”
她的话让我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 突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