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调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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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恢复神智的时候，空无一人。
即使他没有睁开眼睛。
银发青年静静的躺了几秒，然后慢吞吞的坐起身。
灯光，是一种极舒适的明度，既不晦暗，也并不刺眼。
不大的房间里，散乱的堆着些或满或空的酒瓶。
一些内容不明的纸张被主人随意的摆置。
除此之外，几无长物。
能够由此得到的有关于主人的信息少得可怜呢！
随意的在房间里绕了一圈，市丸银摸摸下巴，露出不明意义的笑容。
怎么说呢？真是太干净了呐，染谷君，几乎一无所有，所以可以随时抽身离开……吗？
嗯，虽然知道那杯酒很有问题，但也不枉此行了呢！
当千川推开门的时候，忍不住重重的叹了口气。反手关上门，懒懒的靠在墙边，“我说，难道您很闲么？”
谈话的对方展露出一脸的无辜，“怎么会？对于新上任的副队长来说，要做的事还是蛮多的呐！”
“说得也是！”千川一脸恍然，随后困惑的皱紧眉头，“我记得我们十三番队的副队长应该姓成田才对啊，而且上任时间也不对，奇怪，难道我记错了？”
眼前忽然一黑，然后看到一枚臂章在左右晃荡，上面清晰地的‘五’字让他想看不清也难。
“哦，明白了，”千川一本正经的站直身，“市丸副队长莅临我们十三番队想必是有重要公务在身，从这里出门向右拐700米才是队长办公室！”
银发青年愣了愣，渐渐扬起唇角，最终笑不可抑。
千川静静的站着，非常耐心的等待对方收起笑容。
“很久没有碰到像染谷君这么有趣的人了！”市丸银的唇边仍有淡淡的笑意。
“所以？这就是我这个月不断与市丸副队长‘偶遇’的原因？执务所、酒馆、流魂街、队舍，接下来您还想去哪儿？”
“嗯，那要看染谷君你接下来要去哪儿了！”市丸银认真地想了想，然后很无赖的给出了如许答案。
“是嘛！”千川面无表情，转身，开门，喃喃自语，“我不信就连去厕所你也要跟！”
银发青年一阵闷笑，直到千川抬腿出了门，才懒洋洋的出声，“呐，我保证不会再跟着你了。”
千川停下脚步，朝天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然后？条件呢？”
“五番队五席，虚席以待，任何时候！”银发青年顿了顿，“这是那个人的原话。”
没有立刻拒绝，千川回过身，晃到某新任副官身旁，一言不发，开始解腰带。
饶是市丸银这般处变不惊，也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啊啦，染谷君你这是……”
‘哐当’一声响，原本别在腰间长相平平无奇的斩魄刀就这样被主人毫不顾惜的扔在了桌上，顺便把木制的办公桌砸出明显的凹痕。
无视变得松松垮垮的外衣，千川张大手，笑得嘲讽，“市丸副队长是来看我的笑话的么？一把无法从刀鞘里拔出来的斩魄刀，再加上几乎被耗光的灵力，我倒是想知道，还有什么能让那位大人看上眼的！”
银发青年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忽然歪过头，仔细听了听，接着勾起一抹笑，“哎呀，看来今天真不是什么适合聊天的日子呢，这么快就有人来打扰了！这个副队长的名衔还真是麻烦呢！”
随意的抛了抛手中的臂章，在经过千川身侧的时候轻声说，“先不论那个人，就我本人而言，可是非常乐意在五番队看到染谷君你的呢！”
一动不动的站了许久，直至银发副官的灵压在十三番队消失后，千川才抬起手，慢条斯理的系好腰带，再将桌上的斩魄刀仔细别回腰间；在房间里转了一圈之后，坐回自己的座椅，慢吞吞的取出随身的酒壶喝了一口，接着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呼，好久没演戏了，也不知道能骗过去多长时间！MA，说起来，这五番队遭遇敌袭的警号响的还真是及时呢！”
无意识的抚了抚桌上被斩魄刀砸出的凹痕，看来，在这里也不会待太长的时间了。千川沉沉的笑了起来，没有去过呢，也不知道五番队队舍的床睡起来会不会比十三番队舒服些；只不过，要是让涅知道了，又要说自己喜欢招惹是非了吧。
想象着老友跳脚大骂的模样，千川愉悦的笑了笑，不无坏心的想，但愿五番队这次的损失可不要太大才好，我可不想才去就要扮工作狂玩儿呐！
东流魂街•居酒屋
常来的居酒屋，一如既往地繁忙。
不必注重礼节，可以无视他人的喧闹，即使动作粗鲁也无所谓，没有人会去注意。眼神穿行过一个个酒桌，空气中有一种散漫放松的味道。
在这里久了，很容易沉迷其中，这也就是某些人眼中的潦倒堕落吧！
只是……那又如何？！
纠结的乱发挡住了嘴边冷淡的笑。
涅恐怕一直认为他选择这么做是为了让从前的某些人放心，才会这么多年来对他混迹在酒馆的行为听之任之，否则，以他的脾性，怕是早就要由着性子发飙了呢！
其实，只是无聊而已。
无论是认真的生活，还是像现在一样懵懂度日，对于他这样拥有那么长生命的死神来说，没有区别。
一切，都是没有意义的……
……除了……
千川忽然伸了个长长的懒腰，打着大大的呵欠，迷茫的扫视着四周，暗自咕哝，“什么啊，还以为这次真的能醉死呢！”
招呼着为数众多的顾客，居酒屋的老板忙得满头大汗，看到千川终于从柜台上爬起来了，连忙殷勤的过来，“您终于醒了，染谷大人！”
“啊啦啦，生意不错嘛，老板！”千川懒懒的支起下巴，好似没骨头般扒在桌沿。
“托您的福，托您的福，”老板一迭声的道谢，看着千川毫无精神的样子，突然伏低身子，一副神秘的样子，“最近新进了不少好酒，都在后面的酒窖里，您看……”
眼中有什么一闪而逝，快得来不及捕捉。千川眯起眼上上下下的打量着老板，看得老板颇有些坐立不安的时候，忽然笑了起来，用力的拍了拍老板的肩，“哈哈哈，没想到老板你还真是会藏私呐！”
老板松了口气，也呵哧呵哧的赔笑，“染谷大人您真是说笑了，这完全是因为您是本店的熟客，才特意替您留下的呢！”
“哦~~~~那还等什么？走吧。”
“是是，”老板点头哈腰，“您请这边走……”
一声不吭的随着居酒屋的老板左拐右拐，直至停在偏远角落里的小屋，老板恭敬的弯下腰，“就是这里了，染谷大人，请进！”
“哦！”
向老板告退的方向瞟了一阵，千川转回头，漫不经心的理了理头发，好让自己的形象显得齐整些，这才伸手拉开门。
“唷，好久不见，雀部副队长阁下！”
留着修理有型的小胡子，一头银发，总是跟在护庭十三番队总队长兼一番队长山本元柳斋重国大人身后的一番队大叔副官一丝不苟的向黑发青年行礼，“染谷大人！”
千川却避了开去，“呀嘞呀嘞，这可不敢当呐，副队长阁下；我只是小小的七席而已，请您千万不要这样，这并不是我所能承受的！”
银发大叔沉默了几秒，“好的，我会记住的！”
受不了的抚着额角，千川正襟跪坐下来，“请问，您找我来有什么事么？”
银发大叔一脸严肃，“今天贸然请您来，第一，是总队长大人吩咐我来探望您，看看您的身体是否好些了；第二，则是和您切身相关的事，前两天，五番队驻防地遭到大虚攻击，损失惨重，您听说了吧？”
黑发青年点点头，随即不解的问，“不过，这和我有关系么？”
“因为折损了不少人手，所以五番队现在处于相当混乱的状态，很多工作无法开展，于是五番队蓝染队长向总队长提起申请，希望能够从其它番队临时调一些人手来协助恢复工作；而蓝染队长提交的名单里，也列出了您的名字！”
“嚯，奇怪，我记得……似乎和蓝染队长并不熟悉呐！”
“蓝染队长说，因为事态紧急，所以调职申请名单里，都是有着丰富经验，能够很快理清楚混乱状态的各个番队的人才，虽然对其他番队的队长们很是抱歉，但实在是无可奈何，才会提出如此冒昧的请求；
总队长的意思是，难得您习惯了十三番队的生活，如果不想调职的话，他可以考虑将您的名字从名单中除去。”
千川低下眼，“原来如此！请您转告总队长阁下，当初在我最为困难的情况下，能够得蒙总队长阁下对我伸出援手，已经是万分感激了，更遑论总队长阁下这几十年来的多方照顾，无以为报，我不能，也不想再为总队长阁下添任何的麻烦了；
调职什么的，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待在哪里并无太大关系；总队长阁下如此为我着想，真是让我太过意不去了，请您务必替我向总队长阁下转达谢意！”
说完，双手扶地，非常郑重地低头行了一礼。
一番副官欲言又止，最后略微僵硬的点了点头，“既然您已经做出了决定，我一定将您的意思向总队长大人转达！如果您有任何需要，请不要客气，那么，我就不耽搁您的时间了，恕我失礼，先告退了，染谷大人！”
“请慢走！”
确定了房间里没有别人的气息，黑发青年这才毫无形象的重重躺倒在地板上，一动不动的盯着屋顶，深邃的眼眸里尽是一片厌烦与浓浓的倦意。
无趣的露出自嘲的讽笑，“早知道会这么麻烦，当年还在真央的时候真不该答应老头，简直是自己挖坑把自己给埋了，愚不可及，真是蠢透了！”
过了好一阵子，千川才不情愿的起身，抓起旁边几案上的酒瓶一口气灌了下去，“呼，好酒呐，不过，可惜了！”
恋恋不舍的放下酒瓶，今后，怕是要换个地方喝酒了呢！
几天后，一纸调职报告送到了十三番队执务所七席办公室：
十三番队第七席辅佐官染谷千川自下月起调职至五番队，担任五番队五席辅佐官一职。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调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