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以敖以游

7、平息

　　James有些庆幸达·芬奇没追问Michael的来历。James自己不那么清楚是其一，其二James不知如何恰如其分地向老师表达对Michael的信任。James不想老师认为自己没长大，对人没来由地信任，或者依外表看人。
　　天刚亮，凶手行凶时被杀死的消息就传遍全城。卫戍队长很有风度地在告示中提到了所有参与者的名字，尤其是James记首功。
　　Michael在住处听到了街坊的热烈议论。Michael心中仍然有事不能放下。是谁转变此新吸血鬼，他还在不在城内？卫戍队长这么大方，对James未必是好事。Michael心中惴惴不安，只能等晚上再去找James，好好看着他。

　　对比街头巷尾的热闹，达·芬奇与James的处境可谓凄凉。韦罗基奥先生一进门便反身把门关好。达·芬奇与James对视一下，心中暗道：“不妙”。
　　韦罗基奥先生却只对达·芬奇说话。做事冲动不计后果之类的话，急促的语气不似平常。他指出好歹事先通知。达·芬奇全程无话，最后答应不会再瞒着老师任何事情。
　　韦罗基奥先生没有责备James，反而十分关切他的身体，还让达·芬奇这几天不要安排工作给他。达·芬奇眼睛直瞪他，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送走韦罗基奥先生，达·芬奇就去工作台那边忙。James跟过去说：“韦罗基奥先生太担心我们了，怕我们出事才会那么着急。”
　　达·芬奇没有抬头，轻道：“他说得对。”
　　James说：“不能让老师一人承担，改天等韦罗基奥先生消消气，我去跟他解释经过。”
　　“这件事的经过的确值得研究。你可别仗着韦罗基奥老师关心，这几天就想休假。过来帮我打磨这个。”达·芬奇说着递给James一个齿轮。

　　晚饭时，琐罗亚斯德拎着酒和下酒菜来工作室。琐罗亚斯德喜欢喝酒也懂酒，这次便称为了庆功，如若Michael在就太好了，得好好跟他聊聊怎么练的剑术。仨人正喝着，有人敲门，是Michael。琐罗亚斯德高兴得直拍手。达·芬奇唤他一起喝酒。
　　琐罗亚斯德问Michael：“你这么好的身手，想必花了很多时间练，可是你年纪不大，你从几岁开始练的？”
　　Michael说：“从小就跟父亲学，父亲生前是士兵。”
　　琐罗亚斯德说：“想来令尊也是位高手，我老爸是个酒鬼，所以只能教我喝酒。”
　　达·芬奇说：“中国人有句话很有意思‘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琐罗亚斯德说：“这些稀奇古怪的话，是你杜撰的吧？”
　　达·芬奇说：“信不信由你。”
　　琐罗亚斯德说：“你做人家老师的，这么说话可没说服力，James你说是吗。”
　　James说：“这是一位中国诗人写的，酷爱喝酒。他还写‘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琐罗亚斯德说：“果然是师徒，你们合伙诳我。”
　　Michael抿着酒说：“我倒觉得这几句诗很符合我们现在的心境。有些东西不分国界。”
　　琐罗亚斯德忙称是：“Michael说得有理。”
　　达·芬奇叹道：“枉我们做了这些年朋友，真真旧不如新。”
　　琐罗亚斯德得意道：“嗯哼，从今以后我跟Michael一国。你们师徒俩再不能欺负我了。”
　　达·芬奇斜觑他：“Michael说过跟你一国吗？Michael先认识James的，Michael可不似你，见异思迁。”
　　琐罗亚斯德气得直灌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