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以敖以游

4、乍见

　　与土耳其人的战斗暂时告一段落，那不勒斯有力地抵挡了入侵者。然而佛罗伦萨暗流涌动，北边的威尼斯、南边的罗马都在觊觎这颗耀眼的宝石。他们将难民赶入佛罗伦萨，却未得逞。佛罗伦萨的自由经济不仅仅容纳了这些人口，还创造了许多新的就业模式。艺术家们喜爱佛罗伦萨最甚。西克斯图斯四世几年后便过世了，新任教皇英诺森八世上位，罗马教廷更加的腐朽不堪，可谓声名狼藉。
　　James与老师继续画画练剑的生活。
　　忙完一整天，James躺床上睡觉正做梦，梦中那个莫名其妙的男子对着他笑啊笑。他隐约感觉眼前有东西晃，睁开眼，一张脸就在面前。
　　“做什么美梦都笑出声了？”Michael好奇地问。
　　还不是梦见你这个怪咖，James心想，等等，他怎么在这？James恢复理智，问：“你怎么进来的？”
　　“推门进来的，你门没上锁。下次可要注意，现在时局可说不上好，万一有什么歹人。”Michael怎能说自己从窗户进来的，卧房可在二楼。即便不在二楼，破窗而入也不太好听。
　　“歹人不就是你么？未经主人同意擅入卧房。”James气得龇牙咧嘴。
　　“我只想确认下你没事，你看你这么没有防人意识。”Michael一本正经地说。
　　James怎么觉得有理倒成了无理，这个世界怎么了？James大叹一口气，被子蒙头倒床上继续睡觉吧。

　　James估摸着那人要不就自行离去，要不就会过来继续吵自己。这会儿James在被子底下没听到任何动静，心想他是真走了。James探出头，那人坐在那里发呆，脸对着自己，却又不似看着自己。
　　James被他彻底打败了，这样大眼瞪小眼总不是办法，还是来点活动吧。
　　“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James迅速穿好衣服。
　　“去哪里？”Michael问，眼睛并不看他。
　　“正常的人都会怀疑半夜三更去的地方安不安全，由此看来你非正常人。”James调侃地说。
　　“那你不是半夜三更去那里吗？你就正常了？”MichaeI问。
　　James一时语塞，心思此人实非外表所见之呆样，说：“那我们俩非正常人去非正常地方。”
　　他们穿街走巷来到一栋黑灯瞎火的屋前。

　　James敲了三下门。门上的小窗推开，一张黝黑的脸问：“什么事？正睡觉呢。”
　　James回答：“鲔鱼茄子。”
　　一阵链子响动后，门开了。俩人进到屋内。
　　Michael问：“通关口令是鲔鱼茄子？”
　　“不，每天都不同。他们在市场发价目单，口令就是当日西历日期数字对应价目单的商品名。”James回答。
　　“哦，卫戍队想破头也猜不出来。”Michael佩服地说。
　　“卫戍队真要调查，肯定能查出来。睁只眼闭只眼吧。”James说。
　　他们下到地下室。
　　一个男的被揍得七荤八素地抬到一边。
　　络腮胡男人喊：“还有谁来挑战？”
　　场中央站着一个浑身横肉的大块头，目露凶光。
　　Michael对James说：“把所有钱押我赢。”
　　“不要逞强。”James话还没说完，Michael已经站在场中了。Michael本来就显修长的身材被大块头对比得弱不禁风了。
　　老板来收赌资，赔率之高可想而知。James掏出身上所有的钱押MichaeI赢。他想既然来赌钱就要冒风险。这时，Michael转过脸来冲James笑一下。简直了，笑你个大头鬼，等下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James心想。

　　这种比拳脸部和身上没有防护，只有拳击手套。没有时间限制，以其中一方倒地结束。较量开始之后Michael一直防守，虽然躲过数次重拳，但未出一拳。围观者嘘声一片，叫“认输吧”、“下去吧”、“别丢人了”，什么都有。大块头显然耐心缺缺。James只希望Michael别被击中，大块头的一拳够受的。在躲过左右两记勾拳之后，Michael灵活地闪到大块头身后。大块头见前面没人，转身寻找时，脸正中一拳。大块头未及出拳，脸又中一拳倒地，裁判倒数不起。
　　James赢了不少钱，答应请Michael喝酒。天没亮MichaeI又有事走了。
　　James拿赢到的钱买了上好的画笔和刻刀送给老师和韦罗基奥先生。
　　达·芬奇收下称谢。韦罗基奥先生问哪来那么多钱。James老实回答赌钱赢的。
　　韦罗基奥先生说：“赌场龙蛇混杂，不要招惹到坏人。输钱是小事，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莱昂纳多断不会让你去的。这次我不告诉你的老师，可不许有下次了。”
　　James心里说，通关口令如此天才的做法不是聪明绝顶的达·芬奇教的，还有谁能想出来？老师，你要谢我没有出卖你。嘴上却说：“先生不要告诉老师，不会有下次。笔已经买了，放着也坏了，先生凑合着用用。”
　　韦罗基奥先生说：“嗯，知道就好，下不为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