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闹》无心之愚

5、谁占谁的便宜

　　出了刚刚的房间，沁青跟着伊尔迷朝着反方向走了约有两三千米，又拐拐折折前进了大约一千米，她看到了一扇似曾相识的高大石门。门上没有任何雕刻装饰，基本上就和普通的石板没有两样，恩，除了大得过分了些。
　　伊尔迷示意她在外面等待，很轻松地推开了石门。沁青明白这是在“先行通报”，心里丝毫不担心里面的男人的反应，闲闲地倚着墙发呆。
　　果然，伊尔迷很快就出来了。“父亲让你进去。”沁青点点头，正要推门，眼角余光看到伊尔迷并没有离开，动作一顿。
　　想要看她推门？想必是之前的速度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现在想再看看力量。沁青一扯嘴角，又起了恶作剧的念头。当下回头朝他勾勾小指，等对方迟疑着走近，又摇摇头，指指旁边，看他站定了，才满意地点点头。
　　女孩子慢慢弯下腰——
　　伊尔迷听到含着笑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看清楚喽！”
　　女孩子微微吸了口气，缓缓吐出——
　　伊尔迷的眼睛猛地收缩。
　　巨大的石门在女孩轻轻的一吹之下，徐徐敞开！

　　沁青现在肯定自己已经把心收回来了——否则绝对无心也无力想出这样的恶作剧。
　　相信刚刚短短的几秒钟里，那个人的神情一定比过去的二十几年里都多！回想着门外男子脸上见了鬼的的表情，她不禁又想笑。
　　怎么办？她好想回去再多看会儿……
　　“你是怎么做到的？”深沉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沁青抬头，第一眼便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男人。
　　这是一间长方形的房间，地上铺着黑白相间的大理石，像是变形的棋盘，两边长长的墙上挂着各式各样的武器，刀剑斧戟应有尽有，就好像别人墙上挂着的油画装饰品。
　　最里端是一个高出地面二三级的平台，上面摆着一张长长的像卧榻的椅子，揍敌客家主——席巴就坐在椅上。
　　壮硕的身形，波浪卷的银色长发，脚下的巨犬。一切都跟记忆中的一样，惟一不同的——他的眼神，虽然很快，但还是被沁青捕捉到了那一闪即逝的诧异和……杀意。
　　呀，看来玩笑开得有点大了！不过也没什么关系吧。
　　她落落大方地走上前，跳上椅子坐好，这才抬头对上席巴的眼睛。
　　“我不想告诉你怎么办？”
　　席巴一愣，眼神瞬间冰了下来，房间里的空气也立时降到了零度以下。
　　沁青直了直腰，看着他，不动只笑。
　　就这样持续了几分钟，趴在地上的巨犬早已忍受不住这窒息的压力晕死了过去，墙上的兵器也发出了共鸣，席巴忽然收住了念力，哈哈大笑。
　　沁青耸耸肩膀看着男人大笑，微皱眉头，犹豫要不要遮住耳朵。
　　席巴笑够了，停下来看着沁青，下结论似的说了一句“有意思”。
　　“伊尔迷说你想借用我们的搜索系统？”
　　“是。”
　　“你有什么可以支付？”席巴的眼里满是兴味。
　　“钱？”虽然明白没这么简单，沁青还是说出了那个字。
　　“钱——只能买人命。”
　　“信息要用什么买？”反正闲着，沁青也乐得跟他玩文字游戏。
　　席巴呵呵一笑：“这个啊？没有先例，我一时也想不到。”
　　“那怎么办？”沁青适时地提高音调。
　　面前的男人一脸高深莫测的样子，这种神情沁青很熟悉，所谓的“心怀鬼胎”就是这样了。
　　他会想要什么呢？自然不会是钱，难道是人？想到这个，沁青暗自觉得好笑。不是没有可能，只是将心比心，自己是不可能把一个摸不着底的人放在身边的。即使那个人看起来没有恶意，但是掌握不住，就可能会出意外。
　　果然席巴没有提出任何要求，反倒问了句十分正常但令沁青有些措手不及的话：
　　“你叫什么名字？”
　　呃，这算不算本末倒置？
　　“沁青，苏沁青。”三个字滑出口时，不期然的，惆怅浮上了心头。
　　“苏沁青。”席巴跟着念了一遍，似乎是在脑海中搜索着相似或相关的记忆，不过一定是白费力气。
　　“很特别的名字啊！和人一样。”最后他总结道。
　　再一次深深看了她几眼，席巴挥挥手：“你先出去吧。”
　　“那你的意思——”
　　“我答应了，至于条件，以后会告诉你。”
　　不愧是生意人，怎样都不愿意吃亏呢！现在想不到合适的，想跟其他人商量商量吗？无所谓，本人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沁青礼节性地点点头，跳下那把奇怪造型的椅子，转身离开。她出去的方式一如进来，像是知道有人在目光炯炯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故意炫耀似的，以更慢的动作重演了一遍，轻松地穿门而出。
　　她刚一不见，席巴原本还算柔和的目光立刻变得锐利，他略一沉思，掏出手机开始拨号。
　　“父亲，您现在有时间吗？我有事要跟您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