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以良木》施主三丝

7、对，我爱你

　　良暮此时脸上的肌肉好像僵死了，从汪二的方向回过头，一动不动盯着汪一看。像要看破她的皮囊，看透她的血肉，看穿驻守在她心房的戒备。他要看看里面的那东西坏到了什么程度，那东西是换成豆腐脑了吗！
　　当之前见面是在人前，她是在与自己暗自较劲或者不想重提旧事。可今晚他在这里等了一晚终于看见她如常回来了。盯着亮起的灯光脑袋沉沉，不知所以。没想到见面了，没想到这样见面了。
　　终于他收敛恨意，蓄满勇气，抬头可以坚定地面向她，提步找到她。可她却好像忘了那些年的过往，忘了是怎么样掏出他的心揉的稀巴烂，丢掉任它风干在岁月里。
　　他日日煎熬，度日如年，在爱意恨意和思念捆绑的牢笼里反复煎熬。可瞧瞧，她的生活多自如美好，可笑。甚至连他儿子都不认他了。
　　他还能说什么呢，难道捧着碎掉的尊严再请她黏回去？
　　“没有，找错地方了。”收拾好面部表情回应，顾不得其他，混沌着大脑拖着步子上车，狠踩油门向前冲去。
　　汪一摸摸脑袋暗暗想，工作压力太大了吧，喜怒无常。还是先给儿子买粮食吧，搞不好会发脾气。
　　转身走了两步突然听见身后一阵刺耳的刹车声，轮胎跟柏油马路的激烈摩擦颤动汪一的耳膜，空气里甚至蔓延起橡胶发焦生烟的味道。
　　甩头欲看身后的状况好及时避开，却撞进了一具熟悉的躯体里。
　　下一刻口舌已经被肆虐席卷，火热的胸膛灼烧她的皮肤，冰凉的大手紧紧钳住后腰跟脑勺。慑人的气势从头到脚笼罩着她，她感觉到了以前软酥的无力感重新萌芽，顺势下落，被他牢牢控制在怀里，水深火热。
　　来人步步紧逼，攻城掠池。两人步伐紊乱最后双双跌进路边的草坪。背后没有预想的疼痛，依旧被牢牢控在怀里。可唇舌上不断传来的啃食的疼痛，长吻不歇的氧气不足，让她大脑缺氧。男人粗重的喘息在耳边立体环绕，思维开始混沌。
　　良暮文雅气质全失，像头野兽一样，红了眼睛啃食她的唇舌，不尽索取，双臂紧紧圈住她，像要把她揉进身体也不罢休。
　　他凭什么又这样灰败地离开！又让她投进别人的怀抱？！做梦！这个女人凭什么这么作践他！他爱她，他要她，她是他的！她是爱他的，她是爱他的，他要让她想起来！想起来她是多爱他，有多爱他！
　　一吻终歇，怀里的人已经绵软无力，在身下大口呼吸，温热的气体喷薄在脖颈，渗进肌肤纹理直达四肢百骸。
　　闭上眼箍住她的头，颤着唇抖着声音在她耳边请问：“你是爱我的，你爱我的，你是爱我的。”对不对？他不敢求证，却又偏偏如此急切，他急切地想知道，这个让他恨透了又爱至骨髓的人也爱她。这样奢求，这样卑微。
　　细细的声音传来：“对，我爱你。”
　　他喜出望外看向怀里的人，像被允诺会有糖果的小孩一样，眼睛里闪着幸福的光。那光却又倏忽熄灭。
　　她脸颊还有亲热后的红晕，红扑扑的像以前一样可爱，呼吸还没有完全稳定，胸膛在缓慢起伏。可她的眼，依旧笑眯眯，像是在哄小孩开心一样，笑眯眯毫不在乎一样地说：“对，我爱你。”
　　发热混沌的大脑在这一瞬间清明起来，心像跌进深不见底的万年寒渊，每一处细胞在叫嚣着疼。
　　从她身上起来，偏头不再去看她，冷冷清清说：“汪小姐真是大方，竟愿这样招待我。”
　　汪一回味这话，这是在骂人啊！这怎么能忍！还是坐在地上仰头糯糯反问：“我不是被你包养了吗？”
　　良暮怒极反笑，道：“汪小姐当真愿意。”
　　汪一觉得这人变化真大，国外的环境素质得多高？毕竟以前有过一段啊，说话这么见外。
　　“你不用这么礼貌，毕竟。。。。。。”汪一顿了顿，说不定人家在国外几年脸皮薄了，本土化的语言不见得接受得了。
　　良暮绷着神经等她说，等她给过两人的往下定义。
　　继续说：“毕竟我们是老朋友，不用这么讲究礼貌。”
　　老朋友？良暮，你真是疯了，你期待她能说出什么来，她有多干脆你忘了。自嘲地冷哼一声，抬步离开。
　　汪一也准备回家了，这个点超市已经关门了。走了一半忽然小声说了一句：“那个，良暮？”
　　正欲抬起的腿坎坎定住，等她的下文。
　　“那个，你既然都包养我了，能不能给我银子，我儿子没粮食吃了。”汪一摸摸脸，怪不好意思的，可是毕竟汪二吃太多快养不起了。
　　良暮没有再停留干干脆脆两个字：“成交。”驾车离去。

　　各种忙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