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再说无所谓》梳

11、第 11 章

　　东门信打开铁门，客厅里空无一人，再打开自己房间的门，两个大男人还是躺在床上，只不过交换了睡的位置，原来被左一漠冠上“章鱼”名号的家伙现在是中规中矩的睡姿，没有抢被子，没有占位子。
　　“不要装了，”东门信拉过椅子坐下，“她走了。”
　　床上两个前一秒还睡得死死的人，马上一骨碌爬起来，四条手臂像附有吸盘的章鱼臂盘过来，暧昧的贼笑着。
　　“呵呵……信啊……”
　　“不能怪我们哦……你们太不小心了……”
　　“是啊…要注意场合啊……”
　　本来只有一个人起来上厕所，听到钥匙孔的声音但是迟迟不见门开，还以为遇到小偷了，透过猫眼一看，哇噻，活色春香哦，马上把另外五个昏睡的家伙叫起来，五个脑袋十双眼睛轮流观看，不过瘾啊…看不全啊…
　　其余三个房间的人听到了东门信房里的声响，也都一下子起了床，看到客厅里没人，玄关没有女性的鞋子，于是大摇大摆放心大胆的冲进屋内。
　　“呵呵……信啊……”
　　“不能怪我们哦……你们太不小心了……”
　　“是啊…要注意场合啊……”
　　八卦得真默契，东门信想，连开场白都一模一样。左一漠因为不好意思，所以先回学校了，看样子他整个下午都会被口水淹死。冲动是魔鬼啊，东门信在心里哀号，自己真是疯了才会再插上钥匙以后去吻左一漠。
　　“真是激烈呢……”
　　“一共2分14秒呢……”幸好有计时。
　　“你们在走廊都这样……那以往单独在房里……”
　　“你们真的想知道？”东门信打断他们似乎无休止的联想，问道。
　　五个鸟巢同时点头。
　　东门信不慌不忙拿出了手机。
　　身边聚集的五个鸟巢兴奋得看着他拨着号码，哦哦好恩爱，才刚分开就打电话呢。
　　1，3，9，……6，2，9，……
　　这个号码怎么有点眼熟？五个脑袋里同时浮现出一个问号。
　　拨出！熟悉的名字霎时跳跃在屏幕上。
　　哇！五个手掌同时伸过来按掉。
　　“我们去睡觉了！”
　　“走走，好困啊！”
　　“啊啊，我们睡你那屋吧！”这个屋子还是让东门信一个人呆着好。
　　五个人出了屋，关上门。
　　“好狠，居然打给老师！”信真阴险……五个人计算着自己还欠交的作业，小声交流着，还是不要惹他，继续梦周公吧。
　　左一漠一直到回到宿舍脸还红着，天啊，居然被人看到了…！三个舍友，两个组员，一共是五个人……五个大男生，看到她跟他接吻！左一漠懊恼的甩开包包，每次跟东门信在一起都这么丢脸！
　　“滴滴”手机短信声。屏幕上显示“信的短信”。
　　赶快打开：“他们不会说的，你放心。”
　　左一漠愤恨的揿着，塑料手机按键“噼里啪啦”响：“怎么每次跟你在一起都这么倒霉啊！”
　　“滴滴”马上回复：“小姐，我也是受害者……”
　　继续愤恨着：“你就不能忍一会再吻吗？！”压根儿忘了当时自己是多么期望别人吻她。
　　马上传来：“下次一定观察好四周的情况。”
　　左一漠正想着怎么回复，“滴滴”，东门信又传来：
　　“不过好像当时你也很享受啊，你真的要我忍吗？”
　　左一漠的脸又红了，这才记起自己从吃面条的时候色色的思想，她忙把手机扔到桌上，好像这样就可以眼不见为净。好在他不知道我的想法！她想着。
　　东门信把人都赶出去以后，想想左一漠走的时候的“屈辱”样，于是发信息想安慰她，谁知许久都没有等到她的下一条信息，该不会是气炸了吧？他赶忙又发：“好啦，对不起，是我错了，想吃什么？晚饭一起吃吧。”通常直接认错会比较有效。
　　“日本料理。”简讯传来。
　　东门信皱眉，好贵！算算这个月的生活费……如果不答应，左一漠会不会觉得自己不在乎她呢？
　　那头的左一漠也在等回复，她把发件箱翻出来，看到自己最后发的“日本料理”，心里有点挣扎，一发出去就后悔了，很贵的，她并不想让东门信破费，可是现在让她改又觉得没面子，她紧张的等东门信的回复。
　　东门信叹了口气，算了，既然交了女朋友就要有花钱的自知之明，女人嘛，都是要哄的，只不过这个左一漠的胃太难收买了一点。
　　“好，那你要吃哪里的……”东门信正在按着手机键，“滴滴”，简讯又传来，是左一漠的。
　　“这样吧，等你比赛又拿到钱了，再一起吃吧。”
　　左一漠终究是不忍心，她找了台阶让两个人都好下。有人说，当一个女人开始为男人省钱的时候，就是爱上他了，自己有没有点这个情况啊？那可真是不幸啊……左一漠拉开出门，看到储存的卫生棉，不自觉地笑起来，总的说起来，东门信还算是个“耐用”的……

　　不久，开学了，校园又开始变得热闹起来，各个社团也开始活动了。
　　左一漠吸了一大口冰，问一起去上课的东门信：“说真的，你到现在还没有听过我拉小提琴吧？”
　　“好像真的没有啊！”东门信诧异起来，只有唯一一次不堪回首的琴房自习，还是钢琴音阶爬音。
　　“其实我觉得，我拉小提琴真的一般般，很多高难度的曲子我都拉不起来，我只是尽力把能拉的拉好。”
　　“嗯……”东门信问，“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因为我不知道我到底哪一点吸引了吴教授，要说有感情，我听过更有感情的演奏啊。”那老秃子一开学就催着她排练。
　　“也许你自己不知道罢了，不是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东门信想想说道。
　　“信，”左一漠把喝完的饮料扔到垃圾桶里，站在东门信面前，“如果我说，我想退出乐队，到餐厅当学徒，你会不会瞧不起我？”
　　东门信看着左一漠认真的模样，思索着该怎么回答，他还是觉得，左一漠拿小提琴比她拎着锅铲适合多了，而且都上了大学，已经是半个音乐人了……
　　“不会瞧不起你，”东门信小心斟酌着措辞，“暂且不说什么可不可惜，我问你，你真的喜欢料理比小提琴多吗？”
　　左一漠露出茫然的神色，她…她也不知道啊，只是从小就很喜欢吃东西，爱屋及乌，也喜欢做饭炒菜，成为厨师，是她的梦想。
　　东门信把琴盒交给她：“呐，你自己好好想想，快去上课吧。”
　　左一漠点点头，转身往教学楼走去，快到教室的时候，她停下来，低头看看手中的琴盒，里面装了她用了几年的小提琴。就像个母亲一样，天天拎着它……左一漠拎着琴盒的手不自觉地攥紧。

　　教师办公室，吴教授面无表情的听着左一漠说着理由。
　　“我…我觉得我水平不够，还是不能跟上乐团排练的速度……”左一漠吞了一口口水。
　　没有反应。
　　“而且我上学期的成绩也不够好……”
　　没有反应。
　　怎么不说话？左一漠稍微抬高了一下视线，碰到吴教授的小眼睛，马上又垂了下来。
　　“吴教授……”
　　“你直接说，是因为什么原因让你不想练下去的，我想听实话。”姜还是老的辣，问题学生他见得多了，就是有些学生不知道自己拥有的是多少人一辈子在追求的，吴教授心痛，左一漠是块璞玉，但是似乎到现在为止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因为……”左一漠顿了一下，决定说出来，“因为我想花时间在真正感兴趣的方面。”
　　又是一个被逼着学琴的，吴教授默叹，多年的经验告诉他，这种时候不能硬来，尤其是对左一漠这种看似乖宝宝，其实很固执难搞的学生。
　　“好。”
　　什么？左一漠有点不敢相信，她没听错吧？
　　“好，”吴教授又重复了一遍，“你可以暂时不来乐团，我给你两个月的时间，你去尽量学你的兴趣，但是每天必须保证联系，这毕竟是你的主业，功课不能拉下。”
　　太好了！左一漠很高兴：“谢谢吴教授！我不会耽误功课的！”
　　“以后再谢我吧。”如果她能了解自己的苦心的话，吴教授无奈的看着左一漠开心的飞出了办公室，希望不要到两个月，就能再见到她，这个无论拉什么曲子，会的不会的，熟的不熟的，都很用心投入感情的女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