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同人/故陵》影涯雪

9、第 9 章

　　卯时刚过，万梅山庄的人就送来了西门吹雪需要的消息。
　　“照此推断，千云阁主此行应该是要去往滇南。”
　　滇南？从千云阁到滇南，路上少说也要走半月。才从白云城回来，路上还遭人刺杀，顾陵不待此事水落石出又动身去这么远的地方，所为何事？西门吹雪已经起身，此时正擦拭着手里的乌鞘古剑，一面轻轻点了点头，“说下去。”
　　“千云阁主的车驾走得极快，似乎是在赶路。”
　　赶路？何事如此着急？还是说顾陵真是铁了心要避开？西门吹雪和陆小凤虽未送上拜帖但也没有隐藏行踪，顾陵猜到他们要来也不是不可能。
　　“他这一路可接触过什么人？”
　　“并未与千云阁以外的人接触过。”
　　“下榻在何处？”
　　“千云阁名下的客栈。”
　　西门吹雪回剑入鞘，略想了想，“继续盯着顾陵，他的一举一动我都要知晓。再准备最好的马，还有，我要顾陵这一路的路线图。”
　　“是，庄主。”
　　西门吹雪在江湖中的名气如日中天，连带着知道万梅山庄的人也是多不胜数。但万梅山庄的人除开为西门吹雪办事，甚少在江湖中行走，知道他们的江湖中人用一双手就能数过来。
　　可是没有人会质疑这些人的本事，包括西门吹雪。
　　依西门吹雪的性子，他也不会操心这些事。很快用过早膳，他翻身上了一匹通体雪白的良驹，手中马鞭一挥，已然扬尘而去。
　　陆小凤本是跟在他身后，还懒洋洋地打着哈欠。他是被小二从被窝里抓出来的，这会子还困着，连早膳也没吃。谁知西门吹雪看也没多看他一眼，径自上马而去，陆小凤“喂喂”大叫几声也不见那人有任何反应，只得上马，忙忙地追了上去。
　　“西门！西门！”走了近一个时辰，陆小凤实在渴得受不住，急急地挥了几下马鞭，和西门吹雪并辔而行，又连喊了好几声，“西门！西门！”
　　许是终被吵得受不住，西门吹雪拉了拉缰绳，放慢了速度，“什么事？”
　　什么事？大清早把人从暖被窝里拉出来，饭也没工夫吃，怎么也该我来问这句‘什么事’吧？但陆小凤只是问道，“西门，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事？和顾陵有关？”
　　“他去滇南了，我们追上他。”西门吹雪也不隐瞒，言简意赅地说。
　　闻言，陆小凤却险些从马上摔下来。滇南？刚从白云城千里迢迢赶来，这一身的疲惫还未消除，又要赶到滇南去？他现在只想吃饭，睡觉！想了想，他又奇怪地问，“西门，你怎么知道顾陵去了滇南？”
　　“……”
　　没有得到回答，陆小凤愣了愣，“当我没问。那你可知顾陵为何要去滇南？”
　　“不知道。”
　　“顾陵回千云阁没多久，路上还出了事，他这么急匆匆地离开，到底为了什么事呢？”
　　“……”
　　“西门，你到现在也没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来见顾陵…不，现在应该说你为什么一定要见到顾陵。你是不是在怀疑他？”是陆小凤提出要顾陵离开白云城，也是陆小凤提出来千云阁，但他并没有真的对顾陵起疑心。难不成西门吹雪发现南海上的刺杀是顾陵自导自演的一场戏？可现在戏早已演完，陆小凤却没发现顾陵得到半点好处。或者这是一场苦肉计？好像也不是…
　　“我只是不相信世上有这么多巧合。”
　　“…你是说顾陵是有意避开我们？”他陆小凤可不是瘟神！
　　西门吹雪轻轻皱了一下眉。对于这个问题他不知已想过多少次，只是一直得不到能够让自己相信的答案。当然他也不可能从顾陵口中得到这个答案，他只能自己想，自己查。
　　好在眼下这个局，还有法子可入，可出，可解。
　　“也许真的只是一个巧合呢…”陆小凤似是自言自语。
　　一只白鸽，停在了西门吹雪的肩上。看着他从鸽腿上取下一张小纸条，陆小凤忍不住先问，“西门，上面说了什么？”
　　西门吹雪并未回答他。打马慢慢走了一会儿，他突然转过头，“陆小凤。”
　　“……”西门，你不会这个时候突然想起要刮我胡子？
　　“……”
　　“…西门，你要我上刀山还是下火海？”
　　“我去追顾陵。”
　　“那我呢？”陆小凤深吸了口气，压下心中不祥的预感。
　　“你去查一个人。”
　　“谁？你说。”
　　“我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陆小凤摸了摸唇上的两撇胡子，又深深吸了口气，“你要我查一个你不知道是谁的人？”
　　“是。”
　　“行，你不知道他是谁，那你总知道点什么吧？”
　　“我知道的，你也知道。”
　　“…西门，是我知道的，你也知道。”
　　“……”
　　“……”谁敢说他说的不对？
　　“你再仔细想想，关于顾陵遇刺的事，白云城得到的消息。”西门吹雪沉吟了一下方说道，“顾陵可说是单枪匹马来白云城，就算留了人手在南海，传递消息也不是简单的事，更不用说接应他。”
　　“我明白了，你要我查的，是那个把顾陵遇刺一事告诉给千云阁的人。”陆小凤的脑子转得很快，立马就明白了西门吹雪的意思，还似是有些懊恼地叹了口气。按理说他早应该想到这些，难道是舒服的日子过太久了？
　　西门吹雪的脸色也有些阴沉。不过他只说了一句“此事交给你。”就调转了马头，朝另一个方向绝尘而去。
　　留下没有回过神来的陆小凤。
　　西门吹雪，凭什么你去追顾陵，要我来查这么棘手的事？事情过了那么久，我到哪里去找这个人？你要是能追到顾陵，见了面直接问不就好了吗？
　　难道这是自己保住两撇胡子的代价？陆小凤长叹一声，早知如此，他就拉上花满楼来，就算是那只老猴子也好，反正也见不到顾陵…拍了拍坐下的良驹，他想了半天决定原路返回。
　　谁能告诉他，他这几个时辰做的事究竟有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