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Stellar Legends-恒星传说》Calliope

5、新年之夜

　　德拉科的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一个字。但他依旧没有放下魔杖。莱斯特兰奇冷酷的眼神从德拉科身上移到了阿斯托利亚那里，他盯着她看了许久，脸上露出一个若有所思的表情。
　　“哦，一个格林格拉斯。”他挑了挑眉毛，推断道，“显然。”
　　阿斯托利亚感到站在她前方的德拉科颤抖了一下。她伸过手去，紧紧地抓住了他的胳膊——这次他没有甩开。斯卡比奥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然后突然开始刺耳地大笑了起来。
　　“外交打得很不错，马尔福，我还真没想到你还认识一个格林格拉斯！瓷娃娃一样的格林格拉斯！哈哈哈哈！”
　　“安静，斯卡比奥，”莱斯特兰奇在一旁懒懒地说，“我对这种无聊的花边新闻没有兴趣，别忘了我们的目的。”
　　“哦，当然，莱斯特兰奇先生，”斯卡比奥急巴巴地回答道，他的黑眼圈兴奋微微抽动着，“当然，当然，一位年轻的马尔福先生，再加上一位可爱的格林格拉斯小姐。卢修斯和安德烈会怎么想呢？啊，美好的新年！”
　　“你到底想要什么？”德拉科提高了声音问道，仿佛在这短短的一段时间里他又重新振作了起来——他的声音随着他的魔杖一起微微上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震颤。莱斯特兰奇冷酷的眼神又一次落回他的身上。
　　“哦，当然没什么，亲爱的德拉科，”斯卡比奥收敛起了刚刚那副讨好的表情，转过头在莱斯特兰奇一旁凶狠地说道，“我们只是想让你尝尝当一个背叛者的滋味，也许再加上纳西莎和卢修斯的份儿——可耻的撒谎精？照我看来，你现在是一个有担当的男人了，不是吗？”
　　说着他便举起了魔杖，可阿斯托利亚的速度更快。
　　“昏昏倒地！”她杖大喊道。一道红光闪过，来不及抵挡的斯卡比奥被击飞了，像个软塌塌的破烂木偶一样倒在了祭坛边上。
　　“障碍重重！”她并没有迟疑，立刻将魔杖转向了剩余几个扑上来的食死徒喽啰。可她却无暇顾及罗道夫斯——后者看上去气急败坏，他站在最后，高高地举起魔杖，眼睛里满是怒火。
　　“你这个——钻心——”
　　“除你武器！”阿斯托利亚听到一个声音在她身边大喊——罗道夫斯的魔杖打着旋儿远远地飞了出去。紧接着，一只手拉过她，转向教堂的大门，身后是罗道夫斯可怖的怒吼。几道犀利的咒语从其他角落里嗖嗖地从他们背后飞来，好在他们弯着腰很险地避了过去。
　　“去门口！快点！”德拉科一边大喊，一边把她往前推。他又向身后甩了一个昏迷咒过去，可是打偏了——咒语击在了罗道夫斯头顶几英寸的教堂柱子上。与此同时，罗道夫斯已经从昏迷的斯卡比奥手里夺来了魔杖。
　　“当心！”不知为何，阿斯托利亚心中突然紧张了起来，连忙向挥起魔杖准备攻击的德拉科大喊。
　　就在阿斯托利亚开口的那个当口，只见莱斯特兰奇神色冷静地挥了一下魔杖，随即一道凌厉无比的咒语向他们袭来。德拉科似乎成功挡开了它，脸色却在下一秒突然变得惨白——他捂住胸口，趔趄了一下，差一点就要摔倒。
　　“德拉科！”阿斯托利亚冲上前去，及时扶住了他。他的身子微微痉挛着，抽搐着，仿佛在忍受着一种难熬的折磨。
　　“你对他做了什么？！”她抬头冲罗道夫斯喊道。罗道夫斯昂起头，脸上露出了一种极为残酷的神色。
　　“很难受吧，德拉科？即使你已经挡掉了三分之二？”他残忍地说，在烛火照耀下他的脸显得无比狰狞，“如果用的是我自己的魔杖，效果会更好——下一个咒语可就没有这么好心了——怪就怪你那饭桶一样的父亲。”
　　德拉科没有回答，他紧紧地闭着眼睛，微弱地呼吸着——阿斯托利亚感受得到。他青灰色的血管在他近乎透明的皮肤下突突地跳着，他的额头上浮现出了一层薄汗，他的嘴唇微微发紫——他很痛苦。
　　德拉科·马尔福很痛苦。这句奇奇怪怪的话就这么跳进了她的意识之中。
　　阿斯托利亚，做点什么。她的思绪开始变得焦灼盲目，这是她从未有过的。而莱斯特兰奇冷酷的声音还在继续响着：
　　“······可耻的背叛者······至于你——格林格拉斯小姐，我建议你立即让开——我可以看在老格林格拉斯的份儿上放你一回——”
　　她的视线移到了教堂天花板上的吊灯，黑色的巨大吊灯上燃烧着无数蜡烛——烛光照耀着教堂之中的一切——有了！
　　“不。”她说，声音里带着超乎她想象的坚定，莱斯特兰奇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表情，但他很快就把这个表情隐去了。
　　“那就无所谓了——”他不耐烦地说，紧接着他举起了魔杖。
　　“力松劲泄。”阿斯托利亚念道，异常地冷静。可她的魔杖指着罗道夫斯的头顶。有那么一会儿，罗道夫斯似乎愣住了，他们的上方传来了一阵奇怪的声响，食死徒纷纷抬头向上望去。
　　教堂天花板上巨大沉重的烛架，连带着流动的滚烫的烛泪和火焰，正失控般地向他们倾泻而来。
　　猝不及防的食死徒惨叫着，捂住了他们被烫伤的脸。莱斯特兰奇则向后倒去，铁架差点砸中了他。教堂当中顿时一片混乱。
　　跑。此时的阿斯托利亚的脑海中只有这一个字。她拖着德拉科，以她最快的速度向大门接近。可就在她准备幻影移形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声大吼：
　　“你这个臭娘儿们——钻心剜骨！”
　　阿斯托利亚来不及抵挡，蚀骨灼心般的疼痛就在一瞬间灌满全身。她像个断线木偶一样倒在地上。整个世界都被抽离了，她的每一根神经都在火辣辣地燃烧、扭曲——仿佛要把她绞成碎片一般。她听见了自己不成调的尖叫，好像那是另一个世界传来的一样。
　　她感到自己在抽搐，她听到自己在哭泣。她看不见德拉科。火光在她眼前闪耀着，她只看见了罗道夫斯滚动的黑袍和血红的双眼。杀戮的颜色。
　　有人在大喊。是谁？阿斯托利亚想看清，可是眼前却突然划过几道模糊的闪光。
　　紧接着，有一双手突然抓住了她，一股寒风扑在了她的脸上。死亡般的冰冷刺激着她的神经，她大喊着想要挣脱，却徒劳无功。天旋地转般地眩晕正在袭来。
　　钟声齐响。
　　我要死了。她想。剧痛在熟悉的挤压感到来之前又一次涌上了她的大脑。一张惨白的脸转了过来，干裂的嘴唇蠕动着，可阿斯托利亚已经听不清了。
　　她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