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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晋江独发,谢绝转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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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红一白掠过,两人便消失在众人面前。凤翧抬头看到飞过的红影,眼神微微一黯,拔步离开。
晚上,书房内。
“风阁主如何看?”阮柷手摆弄着书案上的毛笔问。
凤翧坐在侧座上,看着阮柷,冷淡道:“阳盟主步履稳健,阳刚周正之气十足,不似是练阴毒之功的人该有的模样。”
“是吗?”阮柷漫不经心地反问一声,随即道:“风阁主可曾近距离观察过?”
“片刻。”
“江湖近来传闻总有男子失踪,而且全是全阴时辰出生的少年。”
“阮宫主原来也喜欢多管闲事?”凤翧冷冷地看了阮柷一眼。
阮柷眼神一冷,道:“敔儿和翙儿均是阴时出生。”顿了顿又道:“那日,翙儿会遇到慕容枫,也是因为半道上有人截杀,换了路才遇到的。”
“你的意思?”凤翧眼中尽管十分收敛,但杀气仍是惊人。
“月心宫的武功本就偏柔,主修内功,翙儿正值少年,不得不防。”阮柷声音又恢复了平时温柔的样子。
“你想我怎么做?”
“陪他玩玩,敢看上我月心宫的人,我要他……生不如死。”
阮柷笑得温柔,但若仔细看,便能看到阮柷温柔的笑容背后,冰冷狠厉的双眸。
“是我。”看到上一刻还睡得香甜的少年倏地睁开眼睛,一脸戒备,阮柷连忙出声安慰,生怕少年动气,强行运功。
果然,凤翙身体松懈下来,躺回了床上。
“什么事?”凤翙的身体很虚,表面上看不出来,实际上,功力不到从前的三成。此时的声音也是轻轻的。
“看看你睡得好不好。”阮柷温和道。
凤翙脸色柔和了些,别开眼,已经冰冷地说道:“那人身上有异香,你小心些。”
阮柷点点头,伸手揉了揉凤翙的头,道:“你睡吧,我帮你调理身子。”
凤翙轻轻应了声,然后闭上眼睛,任由阮柷的手放在自己的脉门上。
渐渐地,凤翙觉得浑身一股暖意徐徐流过,眼皮越来越沉,再次陷入睡眠。
阮柷一出门,一个青色的身影便迎了上来。
“翙儿怎么样了?”
阮柷不答,只默默地走。阮敔也不恼,默默的跟在后头。
忽然,阮柷停下,阮敔正想着事情,没注意,差点撞到阮柷背上,刚停下,抬头正想开口,谁知一个阴影罩下来,唇上传来久违的触感,阮敔愣在原地,不知所以。
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时,阮柷终于放开了人,但却把阮敔抱在怀里,下巴搁在人的肩上。
“我反悔了。”阮柷的声音有些沙哑,还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撒娇。
阮敔面脸通红,听到阮柷的声音更是心中一跳,然后颇为别扭道:“与我何干?”
“呵呵……”
“笑什么?!”阮敔气急道。
“敔儿,你也想我们像翙儿他们那样吗?”声音里是淡淡的忧伤。
前一刻还高傲别扭地如同孔雀的人,下一刻情绪缓和下来,却依旧有些不情愿道:“他们怎么样了?”
“四年了,回来好不好?”阮柷近乎哀求道,有谁能想到,向来风清月朗,风度翩翩的月心宫宫主就有如此可怜兮兮的时候?
“阮柷,我说过,我不会再与你有任何瓜葛。”阮敔恶狠狠道。
阮敔感受到身上的身子一僵,随后便松开了自己。
阮柷的脸在夜色里看不清,声音依旧淡如春风,温温的,“好,我知道了。”转身慢步离开,似乎方才一切都是幻觉。
阮敔不知怎的,脑海里一脸失落的阮柷怎么也撵不走。
回到阮柷住的院子,阮柷一副什么也没发生过的模样,依旧温和,依旧笑着,坐在正堂的主座上,端起一旁备好的茶水,轻轻喝一口,道:“翙儿的身体已无大碍,只是很虚弱,非朝夕可补。看好你曾经的主子,他们若是见面,定会害了翙儿。”
“你怎么这么确定?”阮敔坐下,也喝了杯茶,不服道。
阮柷挑了挑眉,道:“凤家的家事我不管,但翙儿是我的亲传弟子,我不能让他毁在凤翧的手上。”
“……我知道了。”阮敔的眼眸微微一黯,被垂着的眼睫所遮掩。
“早些休息吧。”阮柷不欲多言,淡淡道。
“好。”
直到阮敔消失在夜色中,阮柷才抬起头朝门口的方向看去,企图看出些什么。
***
幽幽的月光投射在地毯上,带着凉凉的夜风,摇晃着薄纱般的蚊帐。而蚊帐内原本熟睡的人动了动,忽然睁开眼,呆愣了两秒,便翻身下床。
凤翙随便拿了把剑,披了件薄薄的中衣便出门,在院子里舞起了剑。
“谁?”
原本寂静的夜中只有风与挥剑的声音,但灵敏如凤翙,一个跳跃,便站在高墙之上,冷冷地看着墙下的人。
“是我,翙儿,是我!”
“你是谁?”凤翙的声音更冷了。
慕容枫有些伤心,他刚醒没多久,身体虚弱,慕容栩天天守着,闷得不行,好不容易见慕容栩睡着了,偷偷溜出来,不知怎么的居然误打误撞走到了凤翙的院子前。
慕容枫眼神亮亮的,有些激动道:“翙儿,你忘了?我们在苏州见过,你还……你打伤了我。我那时说的话都是真心的,并没有贬低你的意思,若是……”
“滚,再让我见到你,你就别想活着离开。”凤翙说完便转身往院里一跳,不愿多看慕容枫一眼。
“翙儿!”慕容枫大喊了一声,四处看了看,不死心地找到了院门,然后又闯了进去。
看到慕容枫不听自己的警告,凤翙一个闪身,瞬间就到了慕容枫的面前,伸手掐住慕容枫的脖子。
“翙儿岂是你能叫的,哪来的给我滚回那去!”
“呃……翙……翙儿,我那日的话……即,便你……呃要……杀我,我也无怨,只是,希望你别让手上再沾满杀戮了,你不……不是不……喜见血吗?”
“嘭”凤翙手一推,慕容枫直接撞到了门上。
“咳咳……”慕容枫动作迟缓地扶着门板坐起身,口中一股甜腥令人作呕,一咳,地上随即几点暗红。
“来人。”
暗中连个人影闪现,跪在地上,“少宫主。”
“把他带回他该去的地方,任何人不得扰我清净。”
“遵命。”
等暗卫把慕容枫带走后,凤翙松了口气,但练剑的心情是没有了,神志又精神得可怕,估计是睡不着了,一个腾起,在房顶上坐下,目光放空。
凤翙看着天上快圆满的月亮,慢慢躺下,蝶翼般的眼睫规律地眨着,然后越来越慢,最后停留在一个地方。
“若是让世人知道堂堂的七星阁阁主,犹如痴汉一般守在他亲弟弟的院前,不知多少女子的芳心要破碎。”
凤翧脚步一滞,回身面无表情地看着不远处的阮柷。
阮柷微微挑眉,笑道:“我应该跟凤阁主说得清楚,不许私自与凤翙见面。”看似微笑的阮柷,眼中寒光尽显。
“翙儿不知道我在,明明翙儿的身体就在好转,你却连他的面也不让我看一眼,我倒想问问阮宫主是何居心?”凤翧冷冷回击道。
阮柷走到凤翧的面前,衣袖一挥,手中便多了一把折扇。再一挥,折扇展开,扇叶的边缘直逼凤翧的咽喉。
“凤阁主,翙儿是我养大的孩子,他的心思,我自然懂。趁他没有察觉,赶紧走,不要再有下次,不然我这宅子怕是容不下凤阁主了!”
“你……”凤翧的咽喉被控制,不敢轻易动,只能用眼神狠狠地瞪着阮柷。
“阮柷,你不要太过分,要不是你有办法救翙儿,你以为我愿意在你的地方呆?还是说,你一开始只是为了诱衡一回去?”
“此事与敔儿无关,你休要牵扯他。你这般说,是想让翙儿在世上再无可信之人吗?”阮柷的脸色闪过一丝杀意,倒叫凤翧有些惊讶,毕竟阮柷平时气息收敛得极好,看起来总是温和无害。
“口口声声为了翙儿,却迟迟不肯带他回去医治,这便是你值的可信的地方?”凤翧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看到阮柷就不由地来气,张口便是恶语讽刺。
“阮哥哥再不可信,也比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