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杀死的秘密》墨香粹

9、009避无可避

　　左亥同曹秋雨保证会让左易上大学，这才让曹秋雨得以在最后一天的限期里去报了到。赵琼替曹秋雨整理好东西后，他们一行人去了学校外的小馆子里去吃了饭，这应该是他们三人一年之后的第一次聚首。

　　赵琼和黎耀泾在一年前离婚，当曹秋雨知道这个消息时她并没有惊讶，或许一切都早有预兆。黎耀泾和赵琼的谈话永远的都那么敷衍，她从不过问他工作上的事，他也从不谈及他工作的事，忽然的曹秋雨在那个家里很清晰的感到了貌合神离。曹秋雨还记得她曾有几次在小区门口偶尔撞见黎耀泾同一个女中学生的亲密，那样子的黎耀泾是不会出现在赵琼面前的。曹秋雨尽管对黎耀泾这般的言行有些愤恨，但她仍然没有告诉赵琼。所以……曹秋雨很明白他们的婚姻终究是会结束的。

　　但赵琼一直在回避，直到避无可避。黎耀泾最后还是决定结婚了，房子留给她，车子留给她，而他只要离婚。他究竟是下了多大的决心了！赵琼见黎耀泾如此，仍旧的不愿死心，她想挽留他，她想挽留这段破裂不堪的婚姻。

　　但……总有人会坚持，也总是会有人不再坚持。黎耀泾去意已决，他搬离了房子住在办公司里，直到赵琼从一个经常一起做美容的女性友人那里听说曾偶遇过黎耀泾和一个女人在一起，赵琼才愤恨难当。

　　她终于知道了原因，她终于知道了黎耀泾要离婚的真正原由。当她气势汹汹的去黎耀泾公司里狠狠地咒骂那小三一番时，当她说出了这辈子她可能永远说不出的脏话时，当她推了那个女人一下时，那女人始终的不说话。一个不会说话的小~三，一个不会反击的小~三，让赵琼这个正牌落得一个撒泼的尴尬境况。原来她是一个哑巴，一个说不出话来的女人。

　　这样的无理取闹让公司给了黎耀泾一个警告处分加停职一个多星期。黎耀泾却是没有恼恨的找上门去，赵琼在等了四天无果后，终于在一个醉酒的夜里抱着曹秋雨哭了整夜，直至凌晨才累着睡着。黎耀泾是在六点多来的，尽管他的动作很轻，但曹秋雨还是醒来了。

　　曹秋雨替赵琼的撒泼行为道了歉，俨然是这个房子的主人，而黎耀泾却是像一个客人般局促的坐在沙发上，拘谨的喝着曹秋雨端来的水。曹秋雨在心底笃升了一丝悲凉，他明明是这房子的主人，可为什么他竟是如此的陌生。一个回家的陌生人与一个不回家的熟人哪个会更加好点？曹秋雨这才真正见识了冷暴力的婚姻原来也是残酷的。
　　黎耀泾喝了几口水后，才问，
　　“她…怎么样了？”
　　曹秋雨不知该作何回答，因为不论她说什么，她也是无法替赵琼挽留住他。所以她回答，“还好。”
　　“你们…要离婚了？”曹秋雨尽管很清楚他们的婚姻会有尽头，但还是开了口，毕竟昨天的赵琼真的是一个可怜的女人。
　　黎耀泾点头应允，给了她一个很是肯定的答案，曹秋雨嘴角吸吮了片刻才张口询问，“真的…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吗？”黎耀泾怔愕的盯着曹秋雨仿佛这话是不会从她嘴里说出的。
　　“对不起，没有提早告诉你，我和她…你还小，不会明白。”

　　“我明白，我会明白的。我知道…我知道在有些…有些方面，她可能做得确实不够好，但…但婚姻嘛，不就是…不就是需要互相磨合、相互包容，包容吗？其实，或许，她没有你想的这么槽糕。”曹秋雨确实是不擅长游说，她这样的磕磕巴巴幸好没有引来黎耀泾的不满，他沉思着思考着。
　　“不，她是个好女人，秋雨，她很好。只是我不够好，我不够去包容她。”曹秋雨以为事情会有转机，或许她希望这一切都是有转机的。但当黎耀泾说出他爱她时，她真的觉得没必要再说什么了，一切的游说其实可以结束了。
　　“那……”
　　“那个人…我爱她，可能我现在的年纪说这样的话，有些不要脸，但我确实是爱她的。”爱？这个词足够的强大，强大到让躲在门后的人泪流满面，心如刀割。曹秋雨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了，她本是来游说他们和好的，但当看到黎耀泾的神色时，也不免开口道，
　　“她…一定很好。”
　　黎耀泾笑着回道，“她不一定很好，但她值得我对她好。”

　　恋爱不是年轻人的特权，原来热恋中的人都是一样的，年龄从来不是限制爱的理由。黎耀泾爱上了一个单身妈妈，而且那名单身妈妈还是一个哑巴，一个永远说不出我爱你的人。赵琼最终接受了离婚，她终于不再学着挽回。黎耀泾将所有的东西搬离出去，他开始消失在赵琼的日常生活里，她的生活里开始离开一个人，又住进一个人。可让赵琼感到可怕的是原来黎耀泾走后的生活并未有所变化，黎耀泾早已脱离了她的日常生活。

　　这次来校是曹秋雨邀请的，毕竟她和黎耀泾并没有因为他和赵琼离婚而产生什么不好的。黎耀泾此次前来告诉了她们一个好消息——汪清怀孕了。黎耀泾要当爸爸了。这确实是个好消息，赵琼忽然想起，他们曾因孩子的事吵过很多次，她也曾无数次的将过错推向黎耀泾。如今，一切都已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