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第九十八章 ...
-
带着急切的不安用力的摇动铃铛，竟是第一次主动如此迫切的想要寻找到那个人。
回想起之前那人说的“苏唯柒你没有时间了”，当时也不过轻笑，自己心里清楚时间的倒数。可没想到一次任务意外竟然能将她原本所剩无几的时间更加消耗残留不多。如同被逼到绝境，临死前也想抓住浮萍挣扎一番。
启榕明明这段时间已经感觉恢复的不错，可就因为之前苏唯柒受重伤，说是启榕帮忙治疗，实际上却是她把伤害转接了，替苏唯柒承受了那重击，否则就以苏唯柒这人类之躯怎能挺得过？
而也恰恰是因为替苏唯柒受了这份伤，导致启榕虚弱的不行，又仿佛回到当初在昊荣山上初遇时那般脆弱，自然也就没能力帮苏唯柒再去护她那本就岌岌可危的感情了。
苏唯柒很害怕那个会全然失去情感的自己，很怕让尹卿竹看到那样的自己，总觉得好不容易才得到尹卿竹对自己的认可和爱意，就会因为这件事而全然破碎。
“嘿~轻点摇，你也不怕引来的不是我，而是其他修者哦？”
听到这有些轻佻的语气，苏唯柒看清来人后也总算是心理有了底。没有去接她贫嘴的话，表情严肃认真：
“你之前说可以帮我创造出属于我自己的感情，是真的吗？”
“连你都是我炼化出来的，不过就是给自己的半成品给添补一下嘛，你也不至于如此小看了我。”
对比苏唯柒此刻略带急躁的样子，涵素倒是恰好相反，悠哉随意的不得了。
“我自然是信任你的能力，恰恰是你如此强大，所以你所说的那一百年才能完成，和让我侍奉效劳你五百年的事，是否就有些……过了？”
涵素本以为这只不过以人类身份，活了十八年的小丫头片子应该单纯的跟白纸似地，遇到这种棘手的事情又情况紧急，本应是急昏了头。哪想而知却还能静下心跟自己讨价还价起来了。看来也不愧是自己创造的东西，好歹也是无意识跟自己那么久的，多多少少是与自己相似的。
“你知道我炼化你花了多长时间吗？你觉得一百年很长？呵~除了我涵素，还真没人有本事帮你在一百年以内完成，也没有任何人比我更了解你和你灵体的每一个构造。”
涵素说这话的时候嘴角含笑，眼里却带了丝傲慢，这个女人每每谈及自己的能力的时候，都傲气的不得了，却让人不得不信服于她。
“再说那五百年的效力，孩子~说实在的你整个人都是属于我的，我当初创造你的时候可没打算给你‘有期徒刑’。你懂什么意思嘛？你根本没资格跟我谈条件，是你有求于我，我涵素不止没欠你什么，更没有丝毫对不起你的地方，别一副苦大仇深跟我有仇的样子。我才是你的恩人好吗，不求你感恩佩戴，也请看清楚你的立场。”
苏唯柒抿了抿唇说不出话来，实在是因为涵素说的都是事实无从反驳。
说到底涵素和苏唯柒之间并无直接的仇怨，若真要细究，二人的关系就是制造与被制造，苏唯柒可没有蠢到敢跟涵素顶嘴说什么又没求她制造自己，更何况涵素用的手段必定暗黑至极。
倘若苏唯柒对于自己被赋予生命这一条上还对涵素反驳，未免不识抬举狼心狗肺了些，毫不怀疑这个能把自己制造出来的女人，也会毫不犹豫把自己给解决了，然后制造一个全新的更听话更完美的出来。
涵素见苏唯柒犹豫纠结的样子，笑容更甚，手里悠哉的扇着一把精致的小团扇，一步一踱到她身旁，语气蛊惑：
“说到底也不过是那小鸭子睁眼认亲之事，这第一眼睁开看到的就认作父母了，认定了自己的身份，被人救了一命也就死心塌地，对你稍微好点就芳心暗许。若没有苏文涛他们误打误撞闯的进了地宫，打破封印带走你，你现在还和我封印在一起。再不济多年后我时限一到被放了出来，把你这个半成品继续完成，那么，你就还是我的，也永远只会是我的。事情本该是这样发展的，不是吗？”
事情……确实本该这样发展……苏唯柒觉得自己似乎被她绕的晕晕乎乎，可不得不承认她所说的句句在理。事情换个方位看的确不一样，从自己角度出发看到的，和涵素立场看到的很不一样。说不上来谁对谁错，可就是相差甚远。
涵素已经站至苏唯柒跟前，温柔的牵起她的手，见她有些懵懂的抬头看自己，笑的愈发温润：
“唯柒，现在的一切都不是你的，你的身份、名字、家人和朋友，包括正在使用的感情性格喜怒哀乐，都是属于那个倒霉的，被你占了身体的原主人的。那些所谓爱你的家人朋友包括尹卿竹，他们爱的也不是你，是那个已经消失了的灵魂。没有意义的这些东西，或者你喜欢的话，我可以帮你创造出属于你自己的感情，你去结识真正属于你的朋友和爱你的人，不是更好吗？”
“不是我吗？那我是谁？”
涵素见她眼中迷茫，将人揽进怀里，手轻轻抚慰她的背，比起语气的温柔，对比已经迷糊混乱的苏唯柒，涵素的眼神却是冷静清明得多：
“你不是任何人，你可以是你自己，成为你自己就行了，我可以帮你。我才是和你在这世界上最亲密的人，难道不是吗？”
感受到怀里那人从一开始的紧绷防备到后来渐渐放松，涵素揉了揉她的脑袋：
“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是错的，我们可以重新开始的，也不用去管尹卿竹她们，你在用苏唯柒的感情去爱她，而她爱的是‘苏唯柒’不是你。你可以找到自己真正爱的人，也会有人真正爱上你，你永远不会孤单的，你可以跟我永远呆在一起。”
苏唯柒在听到尹卿竹名字的那一刻，才感觉乱糟糟的脑子总算是开始运转了。本来已经被完全说服的她，现在再去想才觉得问题百出。真是险些被忽悠进去了，一把推开涵素，眼神坚决笃定：
“没那么多的如果，我的路也不该由你来选，怎么走是我自己的事。我不否认你说的很多都是事实，可那也不代表我该顺着你的意思活着。我不在乎在使用谁的感情思维模式来思考，但此刻我做的决定绝不后悔。我也确实没有和你谈条件的资格，所以按照你说的来定吧，一百年以内帮我创造恢复感情，我效力你五百年。”
涵素被推开的时候有些发愣，继而带上一丝怒意，还没来得及发作，倒是苏唯柒那边爽快得很，事情算是兜了个圈子又回来了，让人有些哭笑不得。
“但是，你需要答应我几个条件。”
“你这丫头也是有趣，才刚认可没资格跟我谈论条件了，这不又谈上了
”
“我本来是没资格，可答应你效力五百年就是最大的条件，你如此执着于我除了你所谓那套第一个制造灵体的情怀论以外，我想我本身价值也大得很，启榕、空间、驭灵水决、全属性灵核。我也就不详细列举这五百年内的发展可能性了，你绝对稳赚不赔。”
涵素歪了歪脑袋，手里的团扇被她翻来倒去的玩弄，见苏唯柒这副跟她谈判的架势，倒是觉得有趣的紧。耸了耸肩示意没意见，示意她继续说。
“第一，你必须在一百年以内，将我的灵体完善，我说的是所有的完善，不单单是‘感情’这一块儿，相信这世界上你是最了解我的那个人。也希望你能真的做到完美、请别耍小手段钻什么空子。第二，在失去感情后，我真的不确定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也包括帮你效力的五百年，我希望你别用任何形式让我去伤害我所爱的家人朋友、更别让我去伤害到尹卿竹。第三，帮尹卿竹把她手上的缚魔链解除，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
涵素饶有兴趣的听着苏唯柒一条一条的把她的要求底线列出来，那一脸严肃认真的样子，把那无害的娃娃脸给衬的有些呆板。
“可以，我绝对会把你给修复完善成为新的生命个体，也不会迫使或刻意的主动指示你去做伤害你家人朋友……和尹卿竹的事情。也可以帮你想办法把尹卿竹的缚魔链解决了。这些统统能答应，咱可以立誓言订契约啊。”
涵素答应的太爽快反而让苏唯柒皱了眉，总觉得是不是哪里不对，但是又说不出在哪儿，涵素洗脑的功力可谓强大，本来和她谈判自己就应该是被吃的死死的，事情发展到现在，反观涵素的积极配合态度，倒是让苏唯柒越发不安。
见苏唯柒那犹豫思索的样子，涵素伸手在她脑袋上敲了一下：
“你这孩子心眼怎么那么多，这也不是那也不行，难伺候。这样吧，我附赠你三天的情感感知怎么样。”
涵素从怀里拿出一个透明小瓶子，里面装着亮晶晶五颜六色的液体流转。苏唯柒几乎没怎么犹豫，伸手接过仰头就给喝了。
倒是把涵素给惊得张了嘴：
“你也不怕我毒死你，或者不问问为什么只有三天？也不想问问是什么东西做的吗？”
苏唯柒摇摇头：
“答案都不会是我想知道的。我还欠你五百年呢，你不会伤害我。”
“时而精明时而呆板、有时防范心拒人千里有时又毫无防备，该说你有趣呢还是古怪呢……”
苏唯柒没接她的话茬，只配合的把方才所有的约定给作契约签订了。现下才觉得恐怕是药效奏效了，从刚才起就有些迟钝木纳的感觉，渐渐开始转好，各种回忆情绪开始涌上来了。什么滋味儿都有，捂着心口难受的蹲下，自己这段时间真做了不少蠢事……
涵素见她蹲在哪儿表情可谓是精彩，掩着嘴笑。见苏唯柒不理她，也没生气。路过苏唯柒身边时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却被她给反手挥开，涵素倒是满不在乎的离开了。
纵然可能是因为感情重新回归，情绪一拥而上，有些不甘心迁怒赌气的成分存在，对涵素自然没好气，可还是难得好好答应了。
“好好享受这些乱七八糟的感觉吧，三天药效一过，你可得冷血无情长达百年了，也请务必记住我们的契约和将来的合作。”
“……我记得。”
作者有话说
第98章 第九十八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