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既知身是客·踏雪寻情》小夙

18、第 18 章

　　“你真的是他？”三人略微吃力的在陡峭的山石间寻着落脚的地方，一点点的攀向高处。
　　严匡回头，看了面带疑色的龙衅，有些哽咽的问：“你问的是哪个他？严匡还是龙莫？”
　　“本来就是一回事，不是么？”龙衅轻声，像是怕吵醒了夜的孤寂。
　　“不是。”严匡更加搂紧了怀里几无温度的躯体，吐出一口气：“龙莫会跟着戚月去的，严匡不会。”
　　龙衅心头一震，觉得自己是听出了什么，可又害怕的不敢想象，在心底努力的说服自己，一定是自己胡思乱想，一定是！
　　“龙兄，匡儿这样的承诺你可明白了？”殷戈苦笑，果然他的匡儿是个老好人呢！
　　“真的？你会和朕在一起！”
　　殷戈无奈，看龙衅冒着傻气的置疑模样，只得又发了善心：“匡儿害羞了，他不说，你听我的就是。”
　　龙衅突然感觉自己失了声，只静静等严匡的反驳，自己害怕严匡否定，更有种巨大的恐慌：这就是爱情，自己的爱情终来了回报？
　　严匡并没有做声，他在思索，思索着曾经。
　　曾经怀里这个孩子叫自己父亲，曾经自己不顾一切的爱着这个孩子，曾经这个孩子百般拒绝自己的爱意，曾经自己说要爱他三生不问来世，曾经这个孩子拿憎恨的眼神看着自己说：“我不要你救我，你让我去死，死了才干净，死了才见不着你的委琐肮脏感情！”然后自己起手要了他的眼睛，那漂亮的眼睛不适合憎恶的眼神。最后的最后，自己与他说：“等我百年，我欠你的都还！”
　　我欠你的都还。
　　到底谁欠了谁，谁又偿了谁？岁月无言，日月无声，轮回之后，只有结局不变，注定了悲剧，等的再久，承诺再美，也拗不过一场天命。繁华尽头，无限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