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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爱之未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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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不明白为什么,这会是我们最后的结局。
如今,我的记忆中只剩下了你逆光的那个头也不回的剪影。那便是永别。
我再不能回忆起你对我的好、你曾给过我的每一个微笑、温暖和拥抱,所有你曾给过我的誓言也都变成了天底下最让人泪流满面的笑话。就仿佛拥有过你的那段生命,只剩下了无尽的创伤与悲凉。
韩仰,你知道吗,表白的那天晚上,我心虚的不行,却还是强装霸道地把你推到教学楼的外墙上,不容分说的向你宣布——我,褚君,喜欢你!你似乎一眼就看透了我的外强中干,一个转身,将我反压在墙上,坏笑道:好,那我就从了你。
我不明白,为什么最艰难的高中三年我们都坚持下来了,却要在即将见到曙光的大四分道扬镳。
大学四年,你在中国的最南,我在最北。虽然一年到头只能用宿舍楼下那台老式的公用电话交流,可我却一刻都未停止过想你。那天,天很暗,外面还下着雨,公共电话亭的顶棚不知被谁打碎了半截,雨水顺着边沿不停地滴落到我的背上,打湿了我大半的身子。可你说的话,比冰冷的雨水更扎得我体无完肤。你说,你有女朋友了。你说,你很爱她。你说,我们分手吧。
当夜,我连湿透的衣服都没换,就匆忙赶上了那最后一班绿皮火车。火车上没有暖气,我冷的缩在一角。偌大的车厢里只有我一个人,十几个小时,我连一口水都没顾得喝。当发着高烧的我狼狈地站在你面前时,你连看我都懒得再看我一眼:电话里不是都跟你讲清楚了么?褚君,我警告你,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又是十几个小时的火车,当我返回学校时,已经被高烧烧坏了脑子,满嘴的胡话。同宿舍的人都吓坏了,七手八脚地将我抬进了急诊室,从此,我再没从轮椅上站起来。
记得高中时,乘校车回家,我把头靠在你的肩膀上,你在我耳畔轻喃了一句什么,但老式客车噪音太大,我未听清。再问你时,你却无论如何也不肯再告诉我了。现在想来,你的声音却忽然清晰起来:褚君,你在玩火。
对,韩仰,我是在玩火。我爱错了你,然后把自己灼的遍体鳞伤。是你让我心甘情愿地吞下了这世上最毒的毒|药,然后还微笑着说:味道很好。
可是啊,我为什么这么傻呢?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是固执的相信,你是爱我的。因为至少,我是输在一个女人手里。
那一次分别之后,我们再也没有过联系,而我的身体,也再没有过一丝好转。弥留之际,我仿佛听到了你的声音:褚君,我爱你。
我笑了:韩仰,你等我。
(二)
在我人生最辉煌的时候,我认识了他。我们原本仅是金钱与□□的关系,可是,我问他:
“王逸,你说,你们这种人,懂得什么是爱情么?”
他很认真地偏头想了一会儿,将一个温软的吻落在了我的脖颈:“我不知道。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
就这样,为了这一个不算答案的答案,他成了我那段最荒淫的时光里唯一的鸭。虽然我并不是他唯一的客。
现在,我一无所有。我把提前转移出来的最后一笔钱全部都用在了他身上。他依旧红火,身价还是那么高的惊人。
但这次,他带给我的却不是以往那般的欢愉。我痛得紧紧地咬住枕头,眼泪也不可抑制地爬满双颊。我示意他停下。他的嘴唇辗转在我的眼角,吻掉哪一颗颗从紧闭的眼睑下涌出的液体。
“怎么了?”
“你还记不记得我第一天问你的问题?”
他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怎么了?”
“你能告诉我答案了么,现在?”
他用双手撑离我的身体:“你可真会开玩笑。”
深夜,我疯狂地撕扯下公司门上的银行封条,将要被拍卖的大楼里一丝声音也无。我从这个承载我半生沉浮的十九层楼的楼顶跃下:
王逸,我原不该奢望众叛亲离的我至少还能有你的。可是你原来才是我在最后一刻仍会想起的那一个。
然而,我不知道的是,得知我死讯的那个早上,王逸旋开了煤气的阀门,对着头版头条上笑靥如花的我说:
刘念,我懂的。
这两篇小小说是相互独立的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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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爱之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