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Chapter 4.沉寂的暖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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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的可怕。
班主任也消失了踪影。刚开始有学生从门口探头出去望了望周围，不太确信走廊里是否无人。到了后半节课，男生们先围成一团嘻哈打闹，教室里继之开始喧嚷。
山本武离开座位说笑，中途经过几个空位，有沢田纲吉的位置，他指着另一个空位问道：“这个是？”
“是千本的。”“她和沢田去医务室了。”
“听说原依发烧了。”
山本回头望了望课桌，平时上课昏昏欲睡的望天少女确实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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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水味道沉淀在鼻腔周围，持续刺激皮肤的每一个毛孔。应该让人得到舒适宁静的地方他根本不会觉得很舒适。最关键的是他根本就不想踏病房的门。
——所以从雨中唤回原依末玖的时候，他急得恨不得吃一剂死气弹，而且多半都是生着气的。甚至埋怨少女为什么要这么做，不管是对身体也好还是对于长久健康也好，这都不是什么正确举动。
少女的面颊仍铺着大片的绯红，双眉紧皱。
病床从头冷到尾，煞人的白好像要将唯一的水绿色吞噬殆尽。从棉被盖住的左手一直延伸到架子的一只挂钩，是一条透明的输液管。缓慢且精确的滴下每一滴冰凉的液体。
沢田纲吉盯着永远也滴不完输液管发呆。
他一直以来很讨厌进医院，不只是因为刺鼻的消毒水味和浑浊的空气。
讨厌看见任何人躺在病床上痛苦不堪。讨厌医生的针管刺入任何人的皮肤。讨厌摸到任何人那只因为输液太久而逐渐冰冷的手。这些就是理由。
“哟。”千本杏子手里捏着的塑料袋装着之前被雨淋湿透的校服，另一只膀上挂着是不知从哪里要来的新校服，从空中仍给沢田纲吉，并且意料之中命中了少年的后脑勺。
“啊抱歉抱歉，失手了。”千本杏子咧嘴不好意思的向捂脑少年道歉。“还是没有醒吗……”
纲吉扶起板凳坐下，视线重新接到病床少女略显苍白的面颊上。“嗯。原依さん的体温一直没有降下来的样子。”
“这下还真是麻烦了。”
“……”
“那个，千本さん。”
“嗯？”
沢田纲吉抿了抿唇，对于要说的话仍有不浅的迟疑。
膝盖上的双拳无意识的攥紧，垂眸。
“关于原依さん……你知道些什么吗？”
他顿了顿，眼睛移向病床外别处的白色空地，有些苦恼的抓了抓头发，“我，总觉得关于原依さん的事我能够了解一部分。啊，该说是忘了还是记不清呢了……”
“末玖？不清楚。话说，我和她认识不到一天呐。”
话说这两个人为什么会问同样的问题啊。原依末玖之前也是同样的表情这么问她，就好觉得她千本杏子应该是知道些什么一样。
“但她貌似是从意大利来的日本籍。”
“意大利……吗？”脑海里浮现出的是狱寺隼人和家庭教师的名字，紧皱的眉透露出似乎因为什么而揣揣不安的心。“为什么会从那种地方……”
“唔，话说回来，沢田，你家还有空吗？”
“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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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并不清楚14岁少女哪里来的金额不小的钱财而且随身携带，但原依末玖靠着这笔钱在外面独自安稳生活了一个月是雷打不动的事实。
但已经来不及感叹了。纲吉预料到将有些什么不好的事会伴随着千本杏子一个奸诈的笑容发生。
“等千本さん……你要带我去哪里？”
她硬扯着原依末玖的袖腕把少女往前拖，另一只手贴着嘴唇比划了一个请安静的姿势，“别说话，等会儿就知道了。”
路口慢慢到了最后一个拐弯处。拐过最后一个弯，从街头到街尾还是一成不变的空旷安宁，不远处的人行道上只看得见依稀的几个人影。
其中，有个少年踩到了香蕉皮摔了一跤，站起来的时候头上似乎绕了一圈黑色的霉气。暖棕发色对于现在的原依末玖来说算是较为显眼并且印象深刻过头的了。所以轻易就能得出少年叫做沢田纲吉这个结论。
千本杏子先叫住纲吉。她又把身后的少女用力拽到身前来，趁两人还没有所反应，他们已经面对面眸对眸站在一块儿。
“沢田，她今晚就交给你了。”
千本杏子笑的意味不明，拍上原依末玖的肩，猛地往沢田纲吉身上推了过去。
被强制推上去的原依末玖在鼻尖离沢田纲吉厘米处停住，突如其来的距离变化令她险些完全失去平衡。
“咿！——”少年手足无措的向后倒退了几步，少女的身子猛地向前倾倒呈出危险的滞空状态。
两个人两张脸齐刷刷的抬头惊唤：“千本さん？！！”
千本杏子正满意的看着原依末玖脸上逐渐晕染的红晕，“什么都别说，就这样定了。”然后加速朝反方向逃走：“还有叫我杏子就可以了——”
声音越来越远，在巷道尽头彻底消失掉。
“千本さん等……”
颤抖的手留在半空。沢田纲吉的大脑空白了几秒，随即满头黑线。
……千本さん为什么突然这样怎么说把她交给我就交给我话说回来我只是跟她说家里人不多而已原来是想让原依さん住到我家里来吗！
“仔细一算，家里有蓝波一平，还有Reborn，碧洋琪，风太，妈妈……”
少年捂头一阵抓狂，嘴里口齿不清的吐槽些什么，又埋下头去扳指头数着些什么。
原依末玖叉腰扶额。她大概知道少年现在在考虑些什么。只是不能猜出到底是在盘算住宿费还是保险额，没辙似的望着他叹了口气，“沢田君家里要是不方便的话也没关系，我自己可以找地方住下的。”
“啊？”他眨眼看了看少女，一时间胡乱的不知道如何回应。
原依末玖看起来一点都不着急。她也没有在迫切期望着沢田纲吉能够高兴的答应些什么，低头默默等待下文。
少年记起了下午的校医务室。虽然并不愿意去回想起来，但现在面对的事情让他的记忆不由自主的倒退回了令人望而生厌的病房。沉浸于一片白色之中的少女的脸。
『烧是暂且退了，但如果接下来还是这样在外面住的话环境很差，病情说不定很快会复发。』
校医的原话。千本杏子的转托。
“那么原依さん……”
少女闻声抬起头，视线里映出少年伸出的手，往上是些许窘迫的笑容。
“如果不建议的话，可以来我家里留宿吗？”
路旁昏黄色淡淡的灯光晕出他的侧颜，似乎是右瞳里流转的光芒的缘故，脸和发丝的轮廓在四周整片的黑夜里被无比清晰的勾勒了出来。暖棕透出的温柔令她心里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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沢田家。
比想象中要更宽敞一些。也比想象中的更普通一些。踏进少年家的门槛的时候，饭菜香味灌进鼻腔，然后直逼味蕾。
最开始，原依末玖被这种陌生的气氛环绕的神志不清。看家里的陈设也好像都是暖烘烘的笼罩了一切。这整个屋子里的任何事物都蕴藏着大量的温暖，让少女甚至觉得太过夸张。
有人在厨房里忙碌着。
沢田纲吉“我回来了”的招呼刚刚落尾音，从楼上传来小孩子的稚嫩的呼喊声：“妈妈！蓝波大人肚子饿了！”
跟着跑下来的是两个五岁左右的孩子。
红色道服的女孩望见了玄关口的客人。她停下来，双手抱拳微微鞠躬：“纲さん的朋友，你好。”
“啊……你好。”
另一个奶牛装的孩子蹦跳着奔进了厨房。
“回来了吗。”黑色西装的婴儿从走廊尽头出现。他不慌不忙停在客厅口，抚了抚帽檐上的蜥蜴。“准备吃饭吧，等会儿事多着呢。还有——”
蜥蜴蹿到手上，幻化成枪，枪口对准了陌生面孔。“她是谁？”
少年被吓了一跳。“欸……欸？！原依さん是我的同学啦！话说Reborn你干吗拿枪啊！”
“你好。”被枪指的人反而仍然镇定着。
两米内的气氛僵持一瞬。
“啊啦，有客人？”棕色发的女子探出头来，手里握着沾满油醋的汤勺，随即灿烂的笑起来：“正好晚饭煮好了噢，不建议的话就一起来吧？”
“嘛，也好。”婴儿的手停滞半时，蜥蜴变回了原本的模样。“等会儿再和你好好聊聊。原依。”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Chapter 4.沉寂的暖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