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榜 子辛X子干]朝歌长尽》原来那个唐久久

6、第六章 重回朝歌

　　那少年听得子干的声音，疑惑转身，盯着子干看了半响，才道：“你认识我？”
　　黄飞虎虽年龄还小，但却因父亲黄滚之故，见得人间百态、人世之乱。故而少了同龄孩子的天真，多了分理智成熟。
　　子干牵着小子辛上前，打量着黄飞虎，一年不见，黄飞虎果然不同于年前。目光中尽是坚毅，横眉浓密。
　　子干侧脸看了一眼小子辛，回道：“飞虎，你不记得我了？”
　　黄飞虎脸色尚有些冷，面露疑惑，想了半响，依旧是摇摇头。
　　还未等子干开口，黄飞虎身后一辆马车上下来一人，颤抖着嗓音：“子干少师！”
　　随即便见得一年逾三十的男子急步走进，身形魁梧，面上染了边地风霜，却一身将军之风。正是黄滚将军。
　　子干长叹了一声，同黄老将军握紧手。半响后，黄老将军才缓过神来，喝道：“飞虎，还不快来见过子干叔叔。”
　　面色冷寂的少年脸上如春风拂面，终于开出了笑，惊喜道：“原来是子干叔叔，还望原谅飞虎适才的无礼。”
　　子干笑道：“一年未见叔叔，也难怪你不记得我了。”
　　黄飞虎嘿嘿笑了两声，随即双手一举，双腿拉开距离，比划道：“叔叔此前对飞虎有一招之师，一年已过，飞虎再来讨教！”
　　此前，黄飞虎曾随黄滚到少师府论事，黄飞虎于少师府中练重渊九式。其中第八式翔鱼跃池有阻隔，是子干在旁无意提点了一二。故而，黄飞虎生性恣意率性，便称子干为“一招”之师。
　　黄滚将军拦住了黄飞虎，道：“边地风沙都还磨不尽你的戾气！”
　　黄飞虎横眉一扬，朝气道：“便是三百六十日的冷厉风沙，更磨得我一身浩勇。父亲不是常说将卫国、卫君、卫民，区区虎口牙的风沙又怎能磨得尽一个人一身的雄姿！”
　　风霜从来不能使勇者退缩，只会令他们的意志更加坚定。人之勇，虽遇逆风，反能御之。
　　子干心中赞叹，便更觉得让黄飞虎做子辛的陪读是两全之事，同黄滚对视一眼，赞赏道：“不愧是黄将军的子嗣！飞虎，待改日叔叔再见你招式，看你可有长进。”
　　黄飞虎一听，期许之情跃上眉梢，道：“好！飞虎这便与叔叔说定了......”
　　说着，他忽而顿了一下，因他见得子干身边一个长相俊秀的孩童，正盯着他。眼神清澈地令他有些发冷，水清则纯，过清则冷。
　　这孩童的眼神，便是清得太甚。
　　顺着黄飞虎的眼神，子干这才想起身边的小子辛，忙向黄滚介绍道：“黄老将军、飞虎，这便是二王子子辛。”
　　随即，蹲下身，看着小子辛，柔声道：“子辛，这位身手利落、武功高深的哥哥，便是王叔往日同你提及过的黄飞虎。日后，他会伴你左右。飞虎哥哥懂得很多，你要好好同他学。”
　　说完，习惯揉了揉小子辛的头。
　　小子辛眨着琉璃眼珠，将眼神从子干处转向飞虎，看着他半响不说话。
　　“见......”飞虎刚脱口而出一个字，便见得小子辛笑得无邪，道：“原来你就是王叔说的‘如虎添翼，飞虎者’。以后，望飞虎哥哥多多教导子辛。”话尽，弯弯笑着，真挚看着飞虎。
　　黄飞虎微微一愣，刹那便摆摆手，洒脱道：“二王子不嫌弃飞虎闯祸就好！”
　　因黄飞虎性子爽直，仅长子辛几岁，子辛又从子干处学得些处世为人，两人甚是投缘。
　　黄滚见得朝歌城如故，廊檐飞脚，青街石巷，红墙长垣。长长叹了一口气，目光穿透光轮，躬身朝子干一字一句道：“黄滚多谢少师！”
　　声音之郑重，言辞之恳切。
　　子干亦是心中一叹，忙拉起黄滚：“黄将军是我成汤将星，成汤基业，若没了黄将军，仅是我等文人骚客，何以永固？将军无需如此，成汤能有将军，乃是江山之幸。还望将军勿因谪迁之故，凉心于大王。”
　　黄滚听得子干这番话，心中百味杂陈。良久，长长叹息一声，道：“大王有少师这样臣子，不仅是大王之幸，也是我等为臣之幸。少师放心，便是为了少师此次的搭救之情，黄滚也会为成汤万死不辞！”
　　子干同黄滚此番感叹成汤兴衰的心情，并未持续太久，便被小子辛打断，“王叔王叔，咱们回去吧！带飞虎去看咱们养的小麋鹿！”
　　行越也不知何时赶了上来，气喘吁吁，道：“少师....师.....”
　　小子辛二话不说，利索得将手里黄飞虎送给他的东西，一并放进了行越怀里。
　　惹得行越完完全全从一位年轻英俊的三好少年，变身大门东街嚷嚷大嗓门不停的卖菜大婶。
　　“......喂喂，懂不懂尊老爱幼......”
　　“子辛你还想吃暖团清糕！等着吃西北风吧！”
　　“......少师你还管不管子辛！”
　　“我告诉你，以后你休想再进少师府的大门！你就等着看着你王叔的背影哭吧........”
　　从此以后，少师府少了很多人。那些迫不及待想给行越说媒的媒婆，再也不想踏进少师府了。
　　因为朝歌纷纷传言，行越婆婆妈妈地堪比村口卖菜大婶。更有甚者，在质疑行越的性别。
　　究竟是泥做的铮铮铁汉，还是水塑的铮铮大婶，或是水泥雕的大婶铁汉？

　　黄滚将军同子干叙旧叙了半日，日暮西斜之时，黄将军才同黄飞虎回了自己在朝歌的府邸。
　　子干早已派人将将军府仔细打扫了一遍，黄家的人回到阔别一年之久的府上，见得故景仍在，心中百感交集。
　　黄滚叫来飞虎飞豹两个儿子，道：“你们记着，黄家能重返朝歌，均是少师之故。日后不论发生何事，少师之言，不可不听。少师之行，不可不遵。”
　　黄飞豹还有几分稚嫩，疑惑道：“父亲，那倘若子干叔叔行的是错事，我们如何？”
　　黄滚眉头一蹙，黑眉横成“一”字，思忖片刻，道：“子干为人，父亲深知。他所行之事，无一不是为了成汤，为了百年基业。即便日后错了，也是为了江山。为社稷而错，便算不得错。”
　　黄飞豹年龄尚小，努力想了解父亲的意思，但还是不明所以。只好看着哥哥黄飞虎，黄飞虎正想开口解释，竟也发觉自己不知如何作答。只好领着黄飞豹打理庭院。
　　黄滚立在故园，见得初春园中翠竹依旧，垂柳吐芽，长长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