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条平行线》皎月无痕

18、陆太太

　　车上，亮子说“她来了怎么不过来？”“你当别人同你一样厚脸皮！”一句话说出，慌知说错话。“是啊，谁叫我的脸皮天生这么厚呢！听说，她过的并不好？”“你听谁胡说呢？你还是多想想你自己吧，你爸妈没有逼着你早点找个媳妇？”白可只想岔开话题。“小可，你竟也不跟我说实话。你当就你和她是好朋友，就算我们曾经，但是朋友也不能算是么？”亮子有些激动道，之前在村里他远远的看到过蒙蒙几次，但总是没有机会好好说说话，就拿这次她送白可这件事来说，亮子知道蒙蒙是铁了心躲着他。“你别嘛，我说实话还不行？没错蒙蒙过的不称心，今天我还劝她干脆跟我们一道去K市算了。”“那……”“结果，你也该想到她没答应”白可脸色有点差，“我就说她傻，那样的家有什么值得留恋的，难道是为了那个混丈夫？真真是笨死了！”“小可，你不该那么说她。要是你有那么双弟妹，你会怎么办？”亮子听说了有关英子的传言，而且她还有个上高中的弟弟。“就算要赚钱，也可以出来打工啊。”白可说。“那你是想她和你一样还是同英子那般？”亮子冷言。“我不觉得自己的工作有什么好丢人的，蒙蒙也不会那样想。”虽然白可也知道当初来到K市，她也是混了好久也没有谋到个正式工作，况且蒙蒙只是初中毕业。“那她也要象你那样的运气，遇到个能和她签定一年合同就给她几万元的好东家。”亮子白了她一眼，白可知道他是讽刺自己跟陆涵签的那个合同。她低下头没话回答，两人沉默了一会。亮子打破沉静问到“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陆家？”“那也得满了和约才能提离开的事，你问这个作什么？”“我是怕你到时舍不得离开罢了。”“你到是真真好笑，你见过谁作保姆作上瘾的？小枫总归要学会接受事实，我到底是要找一个自己合适的工作，你当我在他家做客来着？”白可想到自己受陆家一大一小的气，就愤愤的。“那也该早点准备成人自考的事，你知道学历对于找工作有多重要？”亮子劝她早点为自己打算。“到时候再说吧，我这么笨的人不一定考的上。”白可现在不想想那么多。“你笨？放心了不懂得可以来问我，作你老师我还是挺自信的。”“我看你是巴不得我喊你一声‘老师’吧，在村里小学看到那么多孩子巴巴的叫我老师，你眼搀喽”白可说，亮子一急“哪有，哪有？”“呵呵，就有就有！还不承认。”白可乐得拍手。白可那里知道亮子是担心她有一天到真叫陆涵骗了去，作为朋友他难免替她担心。
　　白可他们一下火车，出了检票口。就向汽车站那边走，突然听到后边有人喊她的名字。白可转过去寻找叫她的那个人，恍然间看到某人人群中微笑着向他们找手。看到那人，白可吃了一惊而亮子的脸变的很臭。
　　那人向他们走过来，和亮子握了手“陈先生，好久不见。”“陆先生好，没想到您这么忙居然会到这里来。”亮子没好气的说。“对呀，你怎么来了？”白可奇怪昨天她只是告诉他今天回来“今天，我正好来送一个朋友没想到碰到你们。我送你们一程。”陆涵有点讨厌自己明明从早上等到现在，居然还得撒个谎。“还真是巧。真是谢谢您的好意”陈亮说，“不过我们好象不顺路，您和白可就先走吧我自己打车回去。”他向白可到别，径直走到路边打车走了。白可也没法，上了陆涵的车就问到“哎，你说实话你当真是送一个朋友？我好象记得某人开玩笑说要来接我们。”“你管那么多作什么？我要是不来，你怕是下了车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小枫了。”陆涵不愿承认，“什么，小枫回来啦？！”白可喜道。“是啊，不仅小枫回来了还带个人回来，我们3天前还搬了家。”“他带谁来了？为什么要搬家？那我的那些东西呢？”白可一连串的问题。“你到底要我回答你哪个问题？真够吵的，烦死了！”陆涵不耐烦的说，白可只得禁声。陆涵见她不问了，便开始跟她解释小枫的外婆也回来了，他们都搬到原来住的地方，白可的东西还在公寓里。公寓是陆涵的私有财产，陆涵虽然也搬回去住但是上班晚了还是会住到公寓去。“你妈妈好说话吗？”白可小心的问到，她很担心陆某人是得他妈妈的真传。“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陆涵难得一笑。可是这个笑让白可发毛，她肯定这是个不怀好意的奸笑。其实，陆涵也是当母亲和小枫出现在家里时，才知道母亲居然兴起回来住几个月。不过如果他知道，母亲这次回来全拜小枫在她面前说白可是如何的好，陆涵又是如何欺负白可所赐。他一定会恨不得小枫那小子干嘛不失忆？丘雨芬听到说儿子居然会请一个年轻女孩照顾小枫，而且让她和自己住在一起，着实引起她极大的好奇。
　　陆涵先是送她到公寓收拾好行李，后来直接开车去母亲那里。车开了大约一个多小时，白可因为作火车乏了竟睡着了。“到了，我们该下车了。”陆涵推了推靠在车窗上的白可，白可揉了下眼睛跟着下车。这里可能是在郊区吧，路两旁有很多的树郁郁葱葱的，还能听到鸟的叫声，在白可面前的是一栋别墅，有些年头的样子。“进去吧。”陆涵帮她拿了行李，催她进去。“哦”她忙应了一声，紧跟在他身后。进了了房子，才发现这里装潢的很好甚至比袁南家还要气派，那里看的出这房子的建造时间，不知道的只当是刚建起的别墅因为一切都是很现代的。“妈”陆涵在前面止步，害的白可差点撞他背上。“来了，我还没看到小枫说的白姐姐呢？”一种很温柔的声音在白可耳畔响起。白可听到别人在说自己，赶忙上前一步说道“陆太太好，我就是白可。见到您我很荣幸，以后请多多关照！”第一印象很重要，虽然听陆涵说陆太太只不过住一两个月，但是她可不想得罪老人家。可是当她看到丘雨芬本人时，她大吃一惊，明明听陆涵说她同白可的母亲同岁，可是她分明就象个40几岁的中年女性。可是白可的母亲今年才49岁竟象个50多岁的老太太。白可暗暗叹到，金钱的莫大权利她不禁想如果他们如果生活在小康之家，母亲也决不会如此显老。
　　“你好，白小姐你张的还真是很漂亮，只是……”陆太太还想说什么被陆涵打断，“妈！”“好好好，我不说了。”“谢谢，我想您是想说我张的有点象您的女儿吧？小枫早就跟我说过了。”白可说。“难怪，小枫这孩子那么喜欢你。好了，陆涵你带白小姐去休息吧。”陆太太挥挥手道。“是”陆涵答着领着白可上二楼。“等等，你带会还要去公司吗？”陆太太问。陆涵点头，“记得早点回来，等小枫下课回来，一起好吃顿饭算是替白小姐接风。”“知道了，我尽量。”陆涵把她带到二楼最左边的房间，让她自己整理一下，又告诉她小枫的房间就在她旁边。陆涵离开家去饭店，白可一个人在房间里想着陆太太还算是和蔼，至于可不可亲要到以后再说了。
　　后来的一个月里，白可发现自己的想法是大错特错。陆太太并没有想象当中的那般和蔼，她总是有事没事的要白可作这作那的，一会要她去浇花一会要她去拖地一会又要她念报纸给她听。陆太太总是说自己眼神不好，但白可从没见她戴眼镜的。而且白可很想告诉她“地已经拖了3遍，花也浇了4次再浇下去花会死的，就连楼梯的扶手她也抹了2遍，除了接送小枫，家里三顿饭还是要她准备的，尽管陆太太也是很不给面子的说她做的很难吃。虽然早上她不再去晨练，可是她每天得5点半就起来准备早餐。因为陆太太陪陆涵、小枫他们出去晨练总是很早吃了早饭出去的。所以每天白可要在6点弄好早餐，等他们吃完出去后收拾好碗筷。白可有时会回房间躲躲懒，可是有时陆太太也把她一块拉出去说“年轻人，那能那么好睡的？应该趁早锻炼老来身体才会健康。”白可没法只得跟他们出去。小枫每每对她抱以同情的眼神，白可都懒得搭理因为她好想趁人不注意闭闭眼睛也是好的。而陆涵对于这一切似乎无动于衷，好象并不介意白可吃点苦。白可因为拿了约定的钱所以一直在隐忍，有几次她都想告诉那个陆太太“我不是你家的奴隶！你家有的是钱可是本小姐不想干了，拿着你的臭钱找和你意的保姆去吧！”但是，白可一直告诉自己陆太太是长辈、而且就住几个月，再者自己还有3个月就算完成和约了。
　　所以，以后无论陆太太叫她做什么，她都没有二话就去做了。闹了一个多月，陆太太终于累了在一次晚饭期间宣布“过几天我就要回去了。”陆涵一副早料到的表情，白可则暗暗欢呼，只有小枫缠着外婆说“舍不得外婆”。陆太太笑着拍小枫的背说“外婆还是走的好，再不走有人该坐不住了。而且，你外公那里我也不放心哪。”她特意看了白可、陆涵一眼。白可只当是说她，头低的更低了。而陆涵只顾自己吃饭，顺便问到定几号的机票。“看吧，就这么着急赶我走？”陆太太笑着对小枫说。“是您说想我爸了，这会子又说我赶您走。我看不如我去把爸接回来的好。”陆涵为自己辩解。“尽胡说，你爸不是在那里走不开，这次他肯定也会回来。”话里有话，陆涵并不多想。
　　一直等到5天后，陆涵送母亲去机场时。丘雨芬对儿子说“我不管你怎么想，白可那丫头我断然是不会接受她做媳妇的，你趁早死了这分心。我看你袁叔的侄女妍飞就和你挺般配的，你呀不要辜负了人家的一份苦心。”丘雨芬在家的这一个多月，常常到外边闲逛总是会找杜妍飞陪着，有几次也请她到家里吃饭。她总是听到杜妍飞说白可一些有的没的故事，甚至知道白可早和叫陈亮的订婚了。“妈，你说什么呢？我没有，我很认真的告诉你我对任何女人都不感兴趣。”陆涵说。“难道，你喜欢男的？”陆涵被母亲问的气得语塞。“不是就好，要知道我和你爸还是很传统的，好歹你得让我们早点抱孙子。”“您不是有小枫了么？”“哎，孙子是孙子，外孙是外孙，老人是很贪心的。”“旅客朋友，请注意LEN-22596号航班即将起飞，请抓紧时间登机。”广播小姐的声音救了陆涵，他忙说“妈，您赶快登机吧，晚了可步行，飞机不等人的。到了给我大电话！”说着把母亲往剪票口送，潇洒的挥挥手。丘雨芬很生气的走进登机入口，有点怨恨的回头看儿子，毕竟他没给她满意的答案。
　　丘雨芬其实是很喜欢白可的，因为自己对她这么过分只是为了早点把她从儿子身边赶走。她最不喜欢的是白可长的实在是太像清媛，她想起那个女儿悲惨的生活也知道儿子对清媛有种朦胧的情愫，这也是她之前大力怂恿陆白杨送陆涵出国留学的主要原因。没想到在清媛结婚之后，儿子就从没往家里领过一个女孩。听到小枫说起白可时她是多么的激动啊，为了见到儿子的心上人她撇下还在澳洲修养的老伴，可是见了白可这孩子。她就清楚的认识到，陆涵根本就没有把清媛放下她很担心白可只是一个替代品。作为母亲她不允许他这么做，因为这会伤害一个无辜的女孩而且陆涵最后伤害的是他自己！她并不是不知道陆涵不喜欢杜妍飞，但正是因为这样她才会拿杜妍飞说事，她知道陆涵会听她的话喜欢杜妍飞那才是奇了怪！送走母亲，陆涵并没有直接开车去公司而是在街上漫无目的的开着。母亲临走时说的话在他的脑袋里嗡嗡作响，小枫那双充满期待和快乐的眼睛，陈亮那种极力保护白可甚至对他剑拔弩张的气势、还有白可凶巴巴的跟他争辩时双手叉腰的动作、以及……那是他灵魂深出的画面，陆清媛在得知丈夫死讯时那种无助。那时他是多么想止住她的眼泪啊，可是除了借给她一个肩膀他还能为她作什么呢？好好照顾小枫吗，陆涵自己也知道这近一年来是白可一心一意的照顾着小枫。没有她，小枫现在该是个什么样子，他自己心里也没底。一想到，白可很快就要离开，他就有满满的愤懑可是他又能怎么办呢？和白可的和约是在白可一时意气的情况下签的，他必须承认他利用了白可的弱点才激着她签的。和约一满，他还有什么理由要她留下来呢？没有，答案是肯定的也是他极不愿意接受的。但是，要他向她表白这是不可能的，他很清楚自己对白可的好感有一大半是因为陆清媛的原因，他不想骗自己也不想骗白可，或许让她离开于他、于白可、于小枫都是一件好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