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平乐》金茗

5、第 5 章

　　陆伊端了茶走到陆相面前，福了福身道：“父亲，请喝茶。”
　　陆相接过茶，点了点头，看了眼秦淮的方向道：“这位是秦先生。”
　　陆伊这才注意到坐在棋盘另一边的原来是个年轻的书生，不过二十上下。端了茶走至秦淮面前，行了礼，说道：“秦先生，请用茶。”
　　秦淮接过茶，点点头以示谢意。
　　陆伊这才看清眼前人的相貌，轮廓分明的一张脸上，鼻梁高挺，只是一双丹凤眼生的凌厉了些，不觉心神一晃。
　　秦淮见陆伊仍站立在那儿，不免又说了句多谢。
　　陆伊这才回过神来，福了福身，只觉脸上火辣辣的烫，只得低着头。随后，同众人叙了些闲话就离开了。
　　陆相同秦淮又接连下了几局棋，方罢。
　　用过午饭，众人又品了回茶。
　　季老先生起身拜辞：“时候不早了，老夫就此告辞。”
　　陆相道：“此时外边天热，不如傍晚再走。”
　　于是，季老先生又留下来用了晚饭才离开。
　　见季老先生上了马车离去，秦淮说道：“相爷，天色已晚，秦某日后再来拜访，告辞。”说罢，转身便要离开。
　　陆相道：“先生请留步！如若不嫌弃寒舍简陋，今夜何不就在此留宿？若先生另有去处，老夫也不强留。”
　　秦淮明白其话中的意思，故不再推辞，躬身作揖道：“能得到相爷赏识，实是秦某的荣幸。”
　　陆相恭手作揖道：“日后还望先生倾力相助。”
　　“秦某必当尽心尽力。”
　　陆相向旁说道：“李管家，快去收拾一间上等厢房出来。”
　　李管家说道：“早已收拾妥当，先生请跟我来。”
　　秦淮对陆相拜了一拜，便跟着李管家走了。
　　李管家领着秦淮穿过了回廊，进了东院，走至最末的一间厢房，推开门说道：“便是这里了，先生且安心住下，有什么事尽管吩咐下人。”
　　“有劳了！”
　　“先生言重了！早些歇息，我就此退下了。”
　　“慢走。”
　　秦淮踏入房内，见屋内只一张床，一张圆桌并几个石凳，再无其他摆件，再想到今日在府内见过的其他地方，除必要的物件，几乎没有别的装饰用品。秦淮想，素闻陆相为官清廉，今日一见果真如此，想到此处，竟暗暗叹了口气。
　　话说回来，季老先生乘车离开相府，行至半路，忽的车顶一震，马儿嘶鸣。
　　车夫堪堪稳住马儿，回头一看，只见车顶上立着一个红色的人影，夜色朦胧，辨不清是人是鬼，吓得丢了缰绳跑了。
　　季老先生听到外面的动静，吓得直哆嗦，颤声道：“谁？别装神弄鬼的！快出来！”等了半晌，没有一点动静，季老先生心想，应该已经走了，正要喘口气，忽然被不知哪里飞来的东西砸到脑袋，闷声哼痛。
　　“这是给你的棺材本 。”外面突然响起一道低沉的女声。
　　季老先生这才知道是何人在外头，立马磕头哭求道：“求姑娘饶命，老夫绝对保守秘密，从此归隐乡下，绝对不会对外人说起。姑娘饶命啊！”
　　没有任何回声，季老先生以为外面的人已经走远了，赶忙摸黑捡起地上的钱袋子，拿出一块银锭子，放进嘴里用力一咬，看看是真是假。
　　红衣女子冷笑一声：“只有死人才会保守秘密。”扬起手中的鞭子，手腕几个翻转，车帘子碎成了一片一片，漫天飞舞。随即红衣女子陡然使劲，只见鞭子如一条黑蛇一般直刺进季老先生心脏，顿时，血流如注，没一会儿，季老先生就断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