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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旧文充数 上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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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穷的有点揭不开锅了,阿岚长长地叹了口气。
自己的理想是做一名艺术家,但是曲高和寡,又无人肯捧,只能先为时尚杂志作画。哪知时尚圈里阴暗罪恶丛生,不嗑药、不是男同、又不懂弯弯绕绕的他,自然是被孤立了起来。不过,也不算是完全的孤立。
他生的太好,□□笔直的鼻子和立体的五官透着着男性的英气与俊朗,下半张脸的线条和嘟起的猫唇又显露出女性的柔美和妩媚,一双忧郁的大眼睛更是画龙点睛,恰到好处地让整张脸都生动起来,任谁看了都会念念不忘。
正是因为这张脸,不少同行都无视了他一米八几的大个子和健美的身躯,赤luoluo地觊觎着。威胁、引诱、下药,他躲过一次次明枪暗箭,甚至当着众人的面殴打了几个意图不轨的败类,才暂时摆脱掉这种境遇。
但是,付出的代价就是,再一次被解雇。
今天收到通知的时候,他就明白,辩解已是没有用的了。难道行业就一定要这么黑暗吗?他只是穷人家的孩子,好不容易从山里考出来,瞒着父母报了艺术专业,同时打好几份工才勉强上完了大学。早知如此,当初就不应该咬牙坚持学美术,一个电脑专业就很好,何必去读贵的要死的艺术呢?
只是,怕是会浪费天生的才能。
呵,他自嘲地一笑,难道现在就不算是浪费了吗?
背着斜跨式的老旧的公文包,他已经走了一天了,也一整天没有吃饭了,胃早就麻木了。从办公室被赶出来,他不想回到十几平米的出租房间,也不知道究竟要到哪里去。
这个城市实在是太大了,他感觉自己已经迷失了,怎么办呢,怎么活下去呢?
还在老家的父母等着他们引以为傲的孩子出人头地呢,可是自己手上只剩下上周卖出去的一幅画的酬金,只够自己在这个大城市生活大半个月的。除了画画,他什么都不会干,搬砖倒是可以,但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如果有人能来买我的画就好了,他想。
除了正儿八经的杂志社画师的工作,他私底下还进行着一些创作,等关系还可以的几个人办画展的时候,他就舔着脸央求把画也挂上去。对方每次都拿着架子同意了,但是属上的名字不能是自己的。幸好,一旦卖出去,还能得到四成的酬劳。
听说每次买他的画的人,都是同一位先生。真想见见唯一赏识他的才华的人,可惜熟人怕他直接联系买主,不能再从中抽成,故而一直没有吐露更多的消息。
唉,他叹了口气,从大衣的口袋里摸出半盒白沙,抽出一根往嘴里送。叼着香烟,他上下摸了摸身上,操,早上忘了收桌上的打火机了。
他的心情一下子烦躁了起来,往旁边的墙上踢了踢泄愤。
这一踢,他终于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不对劲。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无意间走进了一条狭窄的胡同。北京的大爷大妈们睡得早,路灯时亮时暗的,这一片只剩零星的灯光还在坚持着。
有人,在跟着他。
也许只是路过,他可是在老家东北那块都算高的呢,很少有人会挑抢一个大个子下手吧。小心为上,他加快了步伐,企图摆脱掉后面的人。
没料到,“噔噔蹬蹬”的脚步声传来,对方竟然跑了起来,一下子就缩短了两人的距离。他心里一慌,也跟着跑了起来。
被追上的一刻他想到了抢劫案、杀人案,想到了碎尸、盗内脏,肾上腺激素激增,促使他一下子变得灵活多了,右肘猛地向身后的人的头上撞去。可是他的攻击一把就被对方化解了,模糊的灯光下,他感觉到这个人比他想象的高多了,和自己差不多,所以那一击根本没有撞上头部,半道上就被对方的手给抓住了。
就是这一瞬间的事,他后颈一痛,直接倒了下去,最后的记忆的是一双黑色的男式皮鞋,一双有力的胳膊,和一声若有似无的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