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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长河
那条鱼游着游着,它忘了自己是条鱼。
那只鸟飞着飞着,它忘了自己是只鸟。
那个人走着走着。
1、螃蟹
在某一个点,向前找不到过去来比较,足迹和视野与未来也毫无瓜葛。
——于是在这里说白天黑夜毫无意义。
只能看见,有个刺亮的点,嵌在透明的大背景里,这点是白的,但这透明是鸦青的,点从透明里抢掠出诡异的色彩来——这个时候可以说,哦,原来那个点不是一维的。
不过,据说在前后某个地方,有个声音提出,白天该不是这个样子,光大概应该把透明彻底吞吃了,白天应该让黑夜无所遁形;黑夜也该不是这个样子,光大概死了,黑夜应该让白天永眠。
那个声音是个精神,是个信念,不知怎的就变成个具体的玩意儿,在长河表面伸展了光怪陆离的一大片。那玩意说:“要有光。”,于是就有了光。——然而现在没有那玩意,没谁想去分辨黑白,水膜静悄悄的,河流太长,仿佛就成了湖泊。
“咕噜,咕噜”,流动的湖面冒出了几个泡泡,水膜优雅地迸裂了。
大概会发生什么故事。
原来静止的河水不是永远静止的,比如此刻,在泡泡下面,有个小玩意,不知是游上来还是浮上来,渐渐显露自己奇怪的造型——一团带个盖儿的东西、在加上两旁对称的几条细玩意和两条像钳子的玩意,那几条玩意还在一屈一伸。
这怪物出了水面,一条钳子“喀”地插进有点松散的沙地里,停顿了一会,几条细玩意并用,然后“哒哒哒哒”地横着移动,在石头沙子混杂的地上,仿佛没有留下痕迹。
现在还不存在、或者存在过又消失了的创世主,假设他悠闲地延伸到了这片湖泊,有空揣测一下这个刚上岸小怪物的心思——虽然他提出这是只螃蟹、而且不会有什么心思。
创世主、或者上帝指出,这螃蟹的存在在时空之间、物与物之间如此客观的孤立,它的本身也没有决定赋予它主观的联系,此刻它征战了水域与陆地,于是它认为自己是世界之王。
Well said, crab,your declaration shall be respected.
2、非奴
这大概是傍晚了,嵌在玻璃上的那点光奄奄一息。流动的湖泊,或者是静止的河流,依旧在这里独立存在,冷静旁观。
河流注视着一个破败的屋子。
这屋子里的墙壁上挂着数十个脏兮兮的软管,下面挤满了扭曲的人体,那些人体看起来都像是孩子,身体和身体因空间狭小而难以分开,以致灵魂(如果有的话)被某种黏糊的、仿佛还在爬行挪动的玩意儿阴险地锁在一起。这感觉舒不舒服,白天是不知道的,黑夜也不知道;河流是不知道的,湖泊也不知道。
唯一能够知道的,当然是这些纠缠的人体本身。据说他们被赋予了思考和留存过去的能力,这使他们可以对好坏做出基本的判断——但这能力不是人人会用。可幸的是,这里面的少数智者尚会使用这些能力,但当智者沿着主观的小径沿河往上游看了看,发现过去与现在并无不同(当然据说客观上也是相同的结果),于是得出了一个结论——现在的状况想来不是错误的,至少不会比过去更错误。
当然,在长跨度的对比上,主观的联系受到年轻生命的限制,再久远的过去没有给他们留下什么客观的证据,或者留下来却不对他们正确呈现——在这种意义上,客观和主观一样并不值得完全信任。
于是他们仿佛甘愿被联系——和于今别无二致的过去联系,和彼此联系……也许还和另一类人联系。
比如——房子后面有管道,这似乎是其他人类的痕迹。
这个管道的材质是旁观者所不知道的,管壁透明,里面缓缓挪动着白色的粘液,一直延伸到后面的一片林子里。林子后面,管道终结于一栋庞大的建筑物。建筑物透明,材质依旧未知,里面遍布着管道和某些奇怪的大块头机器,可以看到一些浓稠的液体从一头被运送到那一头,从肮脏的深色渐渐变成乳白色,然后沿着之前的管道运走,流速缓慢近乎蠕动,像静止的河流,像灵魂之间恶心的锁链。
尽管没有迹象在昭示“错误”和“罪恶”这两个词,但有种毛骨悚然的东西已经慢慢浮了上来——那是一种油腻的乳白色,在静止的河面蠕动着展开。
那座可疑的建筑物背后还有许许多多漂亮的房子,房子里、路上都游走着漂亮的人,他们穿着漂亮的衣服,挂着漂亮的表情——看起来,这是一个漂亮的城市。
这时候,有几个人拎着垃圾走过来,又有一些人拉着一些瘦弱的人走过来,他们把这些东西放在了可疑建筑物的入口。在做这件事的时候,他们彼此寒暄,交换了惬意而优雅的笑容,然后各自远去。而这一边,垃圾和人都没有挣扎。
被丢弃的和房子里的是一种人。事实上,城市里的人管这些瘦弱的东西叫公奴,他们谈不上有什么权利,大约像被圈养着,孩子被垃圾和同类中的残次品喂着,长大后再接受不能称作教育的教育,充当一代又一代的基础劳动力。这里面大概不存在什么罪恶,毕竟从前和当今并无差别,再久远的过去也无从比较。
扔垃圾的过程,被门口长椅上坐着的一个人静静观察着,这是一个神秘的男人,姑且称他为A。
如果有细心的路人注意观察的话,就会发现A显得有些面熟,实际上,过去这一个月的每个傍晚,这个男人会出现在这条长椅上,他也穿着漂亮的衣服,挂着漂亮的表情,与行人打漂亮的招呼。今天与往常只有一点不同,他的手边多了一个包裹。
A看起来毫无破绽。
然而,他在做一件事情。这件事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因为没有人试图思考这个问题,也没有人为此提出一套理论来支撑,但它看起来与过去和他人都格格不入,因此有了犯罪的嫌疑。然而A似乎并不介意隐性的罪恶,他想,这总是一件需要做的事情。
这件事情的前奏已经经过了一个月,今天晚上会有一个阶段性的进展。
A细细观察那几个低着头的公奴。
玻璃上的光点咽下最后一口气,天黑了。A站起来,拎起手边一直放着的包裹。
与此同时,一直垂着的几个干瘦的脑袋悄无声息地抬起了一个,于是A对上了一双年轻而呆滞的眼睛。那个脑袋和它的附属品朝A走了过来,在经过长椅的时候,接过了A手上的包裹,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A转过身来,两个人一前一后地离开了此地。A想,此后世界上多了一把火。
河流知道,这种事情其实已经独立地发生过很多次,不一定与A有关,也可能是BCDE。但对垃圾和一直垂着的脑袋来说,什么都没有发生,什么都不会发生。但有没有东西曾在后者的眼里投下了一簇小小的火焰,这谁也不知道,已经死去的白天不知道,沉默的黑夜也不知道——只有这些垂着的脑袋自己知道,有没有东西动摇了,有没有东西质疑了,虽然随着他们成为食物,这火焰也不过是味呛人的调料。
对他们那说,当那恶心的乳白色足够粘稠时,现实的枷锁再不必缚缠——于是没有绳索,没有禁锢,却同样没有忤逆,没有逃离。
公奴自己不会寻找答案,即使寻找也并无答案——三重联系都告诉他们此事并无错误,也没有罪恶;城市人更不会去寻找答案,这与他们立场相悖。
但是河流和行走着的A都知道,这道证明题其实无需证明,即使记忆没有告诉你有个更好的曾经,即使身边的人没有疑义甚至抗拒变化,即使城市人以天然主仆关系紧紧拴着虚无缥缈的灵魂,总有一个声音在说——这不对。
这不对,曾经的A说,我要毫无道理地说这不对,我不需要说不对的资格和理由。记忆是假的、旁人不是我,我要说这不对,我要说这就是恶心。
这不对,现在的A对抬起的脑袋说。
“我会教你,但我不是你的同伴,我和你都没有且不会有战友,只是为自己战斗。”
我会教你把所有的黏液都连着血肉剜掉,教你血肉模糊地独自站着,这个时候才有氧气,孤立才能燃烧。
——然后总能燎原。
3、新药
“今日头条:吉尔萨斯历史博物馆举办专题展览,纪念第一次解放战争胜利500周年【点击查看详细内容】”
“历史上的今天:公奴运动获得胜利【点击查看详细内容】”
……
杜河嘴里叼着米团,低头匆匆浏览着今晨的新闻推送。他空着的右手不耐烦地划过了前几版——铺天盖地的周年纪念活动,然后餐桌上的页面停在了某个地方。杜河手一顿,仔细看了看那个标题。
“薛宏深实验室在微型人造膜工作上取得重大进展【点击查看详细内容】”
来自国际材料研发中心的推送。
薛宏深……杜河皱了皱眉头,心说这个研究STM的又折腾到人造膜领域了么——他把最后一口米团咽了下去,喝了几口水,点进了那条新闻。
餐桌投影出动态影像,杜河发现这是一个模拟动画,先是呈现了一个被氨基和磷酸修饰的甘油酯——杜河看出这是给它做了一个亲水端。接下来这个分子被抽象成了一个球体下面神展出两条腿,然后,画面上重复排列了很多这样的分子,它们在溶液中逐渐以镜面对称方式形成双层结构。两条烃链尾作为疏水端,相对朝膜内部,亲水端朝外。
杜河出神地看着模拟动画里膜流动的样子,看着小分子扭动着身躯从膜里挤出去,看着某些大分子在吃闭门羹——这膜看起来纤软灵活又有力量。
相似性质的材料不是没有,但试试这个也不是不可以……下回可以再和薛宏深联系一下,杜河边喝水边想,漫不经心地保存了网页,然后退出新闻。正往下刷娱乐版的时候,杜河的个人掌机突然响了起来,显示有办公室来电,他心里一沉,连忙应声接了起来。
电话刚一接通,小李的脸蹦了出来,小李的表情是高深莫测的,他神秘兮兮地说:“杜河啊,刚才做连接的时候,链缠起来了……”
杜河高悬的心放回原地,然后一脸疑惑:“……再提一下温不就行了——你想说啥?”
小李一脸神往,摇头说,“不是你想的那样的缠,是那样的……”话说到这里,他好像有点语塞,一摆手说,“我讲不清楚,反正你赶快来就好了。”然后火速挂断了电话。
杜河一头雾水,但还是赶快收拾好了出门去了。
小李大名李瑾,和杜河两个是研究院的同学兼死党,两个人学材料的,专攻一种新的工业高分子材料——蛋白质,两人毕业以后就一起去了材料研发中心搞蛋白质生产。做了快十年两人终于分到了一块独立的实验区,三年前中心和信息研发中心合作,把一项长期合作项目交给当时在做自动化蛋白质生产链的杜河和李瑾,此后几年两人就一直在研究以化学芯片为控制中枢的微型蛋白质工厂。
说到化学芯片,就又和薛宏深有关,这个人之前钻研单原子操纵技术,之后的人生追求就是各种折腾分子,大约五年前,他弄出来的两套共八种磷酸——五碳糖——含氮碱基小分子组合被信息研发中心看中,中心专门整了一个团队开发研究,说是要超出电子元件的0/1模式,以这个新的化学单位储存信息——最后还真给他们搞出来了一套密码子和转接信息的接头四叶草型分子。
但是搞出来是一码子事,拿来用又是另一码子事……杜河他们的目标是做出一套自己运转的系统,一条人造链储存所有蛋白材料本身信息,在溶液环境里根据环境不同有序复制和合成相应材料。这个东西听起来就很烦,这几年一直试图把这系统做流畅的杜河深感头痛。
个人运输设备很快就把杜河送到了材料研发中心,杜河先去了自己的办公室,推开里间,果然看见小李在那里,盯着控制面板喜滋滋的。
杜河凑过去看面板,游离的Trans指数很高,很显然芯片和Trans没有正确结合,但除此之外,他没有看出什么其他的东西。实际上,因为碱基之间容易形成氢键,一降温链就乱扭,很多信息被藏起来了,所以每次实验前都先用95度处理一下,但即使这样,不能保证降温的时候连接正常……这是他们烦恼的一个大问题。
此刻李瑾一脸梦幻的表情,回头说:“杜河呀,我们实在是愚蠢,实在是蠢。”
杜河:“?”
李瑾手指点了点记录仪的图标,调出来一个很漂亮的玩意——两条链绕成一个十分规整的螺旋,缠得简直完美。杜河一时屏住了呼吸——李瑾得意,说:“你看吧,它应该是这样缠的,不是裹成一团。”
杜河瞪眼指图,都有些结巴了——“这这这怎么弄出来的?!信息中心明明证明了靠氢键撑不住双链!我不信他们那么多人做不出来……”
李瑾摆手,“我不知道他们怎么回事,反正今天我们这个是凑巧,温度控制系统坏掉了,升升降降的,等我发现就这样了。”
杜河忙问你把实验条件记下来了没。
李瑾说当然记下来了,但是温度控制系统在修,今天的事都得停下来。
杜河稍微冷静了一点,问:“这样保存的问题解决了,但TRANS还是要解开才能——”
李瑾打断了他,指图:“但是这个结构非常规整,你看啊,从头到尾解螺旋的话,做一套酶就好。之前薛宏深说结合太随意,结构不确定他们没法做,现在只有这一个螺旋结构,我们完全可以去联系他试试。”
杜河冷静下来想了一会,心说双链真是解决了一切问题。
李瑾说:“而且,不一定要直接用它,双链储存信息,翻成单链再和TRANS结合。”
杜河说:“这样分工好!控制得好信息量可以翻倍!然后双链复制的机制我们可以再想一下。”
李瑾说:“我感觉应该比单链简单一点,两个各复制一次再连……”
杜河说:“还有那个……”
李瑾说:“以及这个……”
……
两个人激动地说了好久,各种新想法,各种新机制,突然觉得什么东西都可以往上加,什么东西都可能实现,思维就那么沿着长河一路漂流了好远好远,久到一个再也看不见上游、也看不到下游的水域。
在那片不知何名的水域呆了一会儿,杜河就突然笑了,他问“我怎么感觉这是在创造生命啊?”
李瑾倒还真的仔细想了一会,“说实话这和遗传物质本就没有什么不同,很多年以后,如果所有的设想全部实现,它作为一个独立的胞室,将可以应激、生长、繁殖,除了分子完全不一样,我不知道这和我们的单位有什么区别。”
杜河沉默了一会儿,回头看看什么也没有的上游,突然问:“你怎么证明我们不是呢?”
4、卫国
这大概是纯粹的深夜了。白天死绝了,夜晚是拿没化开的墨汁糊上去的。
静止的河流散发着一点儿血腥味,只是这一点,又小心地被泥土的味儿遮住了一些,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似的。但是记忆散发清新的气息,它和过去固执地联系,尽管它那么缥缈、被认为不可相信,但却无法被遗忘和忽视,这个味道执着地申诉——“不,这里有鲜血。”
河流注视着一条路,这条路没有什么特别的,石板铺的,从黑色的过去开始,通向黑色的未来。路边有个石墩子,石墩子上坐着一个人,这是一个老人。老人的眼球是浑浊的,嗓子里不时有浓痰的杂音,他的身体朝向黑暗的路口,手里的木制拐杖一点一点地敲着地面。
——突然他呵呵傻笑起来。
有一点光鬼鬼祟祟地斜打在路口,然后这光逐渐拉长了,歪曲着仿佛就笔直了起来,嚣张地穿透了黑夜,又倏地熄灭了。
——有个大东西摇摇晃晃地从路口冒了出来。
老人像是没有看见似的,突然又嘟嘟囔囔地自顾自念了起来,他的脑袋晃着。
“一条长虫,两杆洋枪,三把盒子上房梁”
“四院八部,五族协和,六岁皇帝七个娃”
那黑东西靠近了,里面伸出了个人头,那脑袋往外啐了一口,骂“老不死的,又吵什么!”然后嘟囔着“疯子”,骂骂咧咧地缩头坐了回去。
老人不说话了,又呵呵傻笑起来,拐杖敲的节奏依旧不紧不慢。
那黑东西吱吱呀呀地停在了尽头一个铁门前,这铁门边上挂个牌,正儿八经写着几个字——“满洲国思想纠正局”。黑东西里很快出来几个人,他们在门口交谈一番,接着押着一个满身血污的人进了铁门,然后几个人慢慢走进了极浓重的黑夜里。
那团肮脏的黑夜里有一座肮脏的建筑,它用矫枉掩盖谎言,用教改矫饰罪恶。然而即使去了伪装,监狱这个词依旧高估了它。因为它想关住的东西,从来一样也关不住;它想丢弃的东西,从来只会越系越紧。
“梆梆梆!”
“梆梆梆!”
“梆梆梆!”
黑暗里有隐隐传来了金属敲击的声音,这声音一阵一阵,一层一层,一浪一浪,从黑夜卷进黑夜,从牢笼卷进牢笼。
土炕上挤着的人在梆子声中睁开了眼,缓缓挪到牢笼门口站住了。他们眼中大多有某种伪装着的迟钝的意味,这使他们看起来倒不像是从睡梦中醒来的——甚至更像是从此刻准备入睡了的,毕竟眼前并非人间,没有什么值得观看或记忆。
一个赤身裸体的人被绑到了中间的柱子上。这个人是虚弱的,但眼睛亮的惊人。
对谎言而言,这将是一场示威;对真相来说,这却将是一场宣誓。
“你说你是中国人?”
柱子上的人笑了,这是特别甜蜜而温情的笑,温情到不该出现在这样的地方,温情到几乎是挑衅了——“我当然是中国人。”
一巴掌扇在脸上,刀子又狠狠剜下去,“没有中国,你是满洲国人。”
这个人嗤地笑了,因为嘴里有血泡这笑声显得有些含糊,他笑得身上的锁链都在震动,仿佛那玩意突然成了伴奏的乐器,而不是什么刑罚的证明。然后他冷不防抬起头,笑声好像被切断一样戛然而止,声音和这个停顿一样锐利,字字咬紧,阴沉地瞥过去,“我去你妈的满洲国。”
“医生”抬手示意后面人停下,凑近轻声说,“别傻了,那都是过去了,中国要亡啦,现在是新的,完全不一样的,”他说着说着就好像得意起来,直起腰绕着满嘴血泡的人走,绕着铁栏内咬着血的人们走,他说“这是一个新的王国,日满共和,□□人要受到更好的教育,过更好的生活……”
他转回原来的位置,冷冷地说——“从前?没有从前。”
“呵……”
柱子上的人低低地重复了一句,
“没有从前?”
他低头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闷声笑了起来,笑得越来越猛烈,最后几乎喘不过来气,他抬起头,含着满口血腥,笑得肩膀抽动的。
“你们——想搞个一干二净的——”他喘,“好像抢个房子,涂几层粉,就干净了”
“多好啊,崭新的,前面什么都一笔勾销,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多好啊……”他的声音低下去,满含讽刺地念叨。
他突然啐了一口,不理会后面看守的鞭笞,提高了声音,几乎在吼叫“往回看都是血——!”
往回看都是血,上游变成下游,下游变成源头,每一滴都不是孤立的水,每一片水域都有前世的腥膻。
看守开始恼羞成怒的鞭笞、剜骨,疼痛太尖锐,“医生”的声音因而显得有些荒芜和遥远,这个声音阴毒,“你早没有同伴了,凭你一个人能干成什么,不会有人听,不过就是一个人死在这里……”
柱子上的人几乎睁不开的眼睛静静看着,看见地上的血迹,湿的和干的纠缠,流动的和洇入地面的纠缠,过去的和当前的纠缠,那湿的也将干涸,流动的要洇入泥土,当前的要变成历史。
恍惚间那血已经爬上了铁栏,那铁栏上又是千万同伴的血。
柱子上的人禁不住要笑了,一个人怎么可能血肉模糊地独自站在这里,他就是过去,他就是所有人。那些东西是连着血肉也剜不掉的……这里必然有一整张的血网,活着的和死了的,都绝对不分离。
黑夜里那老人的木杖又敲起来了。
“十万青年十万兵”
5、渴学
磷脂双分子层构成细胞膜的基本支架。
蛋白质是生命活动的主要承担者。
核酸是遗传信息的携带者。
21世纪是生命科学的世纪。
相信不久的未来,xx一定会实现。
6、故乡
这大概是黎明了。
那明净的玻璃,带一点清润的水汽,蒙上一层甘甜的薄红,混着麦香和雨。
有一个人静静地沿河走着,一路撒着什么。那河很长,像流动的湖泊、像静止的河流。
——于是白骨里要生出花来。
7、螃蟹
“再一次举目四望,看到不远处我原以为是一块红岩石的东西正在向我缓缓靠过来。这时我看清这东西其实是一只巨蟹一样的怪兽。”
——摘自《时间机器》
1、情人节贺文,祝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2、阅读题,读完全篇后请用两个字概括本文主题。
3、阅读题,请找出本文共有几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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