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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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乍现的一刻是黎明的开始，对某些人来说不过是黑暗的又一次降临。
红衣艳鬼醒来的时候脸色异常的难看，抱着折桂令不知在想着什么。
对面的山妖仔正在打坐，缕缕的黑烟自他的体内溢出，诡密而不祥，更有一种特殊的味道流窜到山鬼的鼻尖，意外的竟让人有一种迷醉之感。他忍不住深吸了一口，眼神有些迷离。
下一秒，一双妖异的眼瞬间放大在他眼前，骇得他不自觉的倒退一步：“你！”好像不是欹玦？
那个人还是跟昨天一样，浑身充满了暴戾之气，只是不知为何，眼中少了一抹疯狂，看上去虽然理智了许多，然而危险依旧。
于是他是不是该跟他算一下昨天的账？
“吼呜！”一声来自对面的低吼。
“猫？”他诧异的看向对面人的肩头，完全没发现那只纯黑的猫科动物是什么时候出现在那里的，而且越是望着它，越是有一种眼熟之感……他绝对在哪见过。
“吼呜！”像是为了印证他的猜想，‘猫咪’金灿灿的眼珠滴溜溜的转着，又发出了一声绝对跟猫叫毫无相似之处的吼叫声，高傲的抬起头，后面的尾巴甩啊甩。
百岫嶙峋额角瞬间爆出一个十字路口，咬牙切齿的盯着‘猫咪’：吾认出来了，你就是昨天那只该死的畜牲！
小黑狮也不甘示弱，细长的兽瞳闪现着点点寒光，危险的瞪着对面的人：“嗷呜！”
墨袍人皱了皱眉，抬手抚了抚黑狮子脊背上的毛。小狮子顿时收起了狩猎的姿态，在主人肩背上缩成一团，六撇胡须一抖一抖的，享受得紧。
他回过头来，一双赤瞳再次盯着山鬼的眼睛，看的他背后一阵发凉
“走。”
“哈，你说走就走，那吾岂不是很没面子！？”
墨袍人没理他，转身往萧山外围走去。
“喂！你吾之间可还有一笔账没算呢！别以为百岫嶙峋会放过你！”说着，他执起折桂令便追了上去。
说起来论身法之快，之奇，世上恐怕难有人能与山鬼媲美，然而这次他算是遇到了对手。无论他怎样施展身法，对方总是在他前方七尺之处无法逾越，步伐不疾不徐，闲庭信步之间，却是刻意算计着两人之间的距离，让山鬼离不得，又追不上。
清楚的知道男人大概是在将他引往某个地方，百岫嶙峋却很沉迷于这种追逐游戏。跟狩猎有些许的相似，不过这种追不上的感觉也是难得的游戏。
不知不觉间，他追着男人来到了一座城——尹宴荒城。
震天兽吼再度响彻天际，无边血光吞噬眼中灵明。黑狮落地，元身再出，无边狱锋，锋扬魂断。兽吼与哀嚎，鲜血与锋芒，一切的一切，唤醒山鬼杀戮的渴望。
“原来是来狩猎啊，”精致的脸庞带着孩子般天真的笑意，百岫嶙峋手中的折桂令却滴落着点点血迹，一如身上的红衣：“吾噶意，不过猎物，都是吾的！”
刀旋，头断，就像是削白菜一样尸身倒落一片。他得意的看了男人一眼，眼中满是得意，谁知男人看也不看他一眼，只顾埋头造杀。只那黑狮子，一边嚼的口中的肢体咯吱咯吱响，一边歪头看着他。
顿时气的山鬼想要跳脚：“都说了这些都是吾的！你们抢什么！！”再也顾不得显摆了，百岫嶙峋回头寻找着猎物。
诺大一座繁华的城池，不过区区半日，血满城头，百姓离散。残肢遍地，不见活人。
一股强烈的失败感充斥了山鬼的心头。不甘心的在城池里游走，寻找着仅存的猎物，终于上天还是没辜负他，让他找到了两个活人。
年幼而脆弱的孩童面上充斥着恐惧与慌乱，还有极大的惊吓，躲在男人的身后瑟瑟发抖。
绝代天骄将他严严实实的挡在了身后，只是这个许下诺言要保护着他的男人此刻状态却非常的不对。
混乱的武脉让他全身经脉剧痛，仿佛随时会炸裂开来。他意识到自己现在随时都可能死去，然既许诺了他人，就该尽全力去保护那个孩子，何况滥造杀业的恶人，罪不容诛！！
“武脉乱成这样，也想在山鬼眼下救人？”非常怪异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但百岫嶙峋知道，他心中更多的是趣味。
“小心！”男人根本来不及回挡，刀光一闪，男孩甚至没有发出一声惨叫，人头便飞了起来，就在男人回头的一瞬。
“啊！”
撕心裂肺的叫声，听的人全身舒爽，山鬼挑了挑眉：“看见你这副样子，吾很高兴。”
折桂令一划，刀痕贯穿男人整个背部，然而却像切断了痛处的根源一般，绝代天骄忽然感受到混乱的武脉终于平息了下来，心中一阵诧异。
最后在昏迷前，他将这个恶魔牢牢的记在了心里。这段记忆在今后很长一段时间将成为绝代剑宿的阴影。
当然山鬼对此会感到非常愉悦。
整个尹宴荒城除了昏迷的绝代天骄外都再没有活人的气息了，此刻墨袍人带着黑狮子走了过来。
狮子重新变回了野猫的大小，一脸慵懒的趴在男人的肩头小憩。而男人则是看了他一眼，目光又落到地上看上去明显比其他人要特别的多的男人，皱了皱眉。
山鬼不由好奇：“怎么，你认识？”
墨袍人不置一词，实际上现在他的脑海里充满了来自欹玦的咆哮。
【时机这么巧？居然刚好遇到意琦行来苦境的时候！？好，真好，呵呵。】
“你吵死了。”
【你知不知道你究竟犯下了怎样的错误？这个人可不是好惹的！】
“那又如何？”
【说的轻松！】欹玦在心中冷笑【不管我们如何的离心离德，好歹是用的一具身体，我完全不想为你做的事买单！】
“你放心，”男人常年没有表情的脸终于露出一丝笑容，却是寒冷如冰：“以后这身体只会是我的，我的事，自然也属于我。”
【哈，走着瞧。】
“吾，噶意你的挑战。”
结束了与体内人的对话，男人的唇角缓缓上挑，眼神晦暗交替。
一旁的山鬼看着男人的脸色满脸怪异。他与沐灵山的交流都是在内心的世界，大概是一体双念的原因，他们的理念虽是相左，思想却是相通的，也就是说所有的事情他们就算不说出来对方也能知道的一清二楚。
难道一体双魂需要另类的交流方式？不过这种看上去像是自言自语的样子……他大概不知道很像个神经病……
想完百岫嶙峋就捂住了嘴，一副憋笑憋的难受的样子。
然后他就看见男人微笑着，优雅的抬起脚，对着地上那男人白皙无暇的侧脸，一脚踩上，然后用力的撵了撵。
“噗哈哈哈，”红衣人影当场捶地狂笑。
同一时间，意识空间里的人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混蛋！！！”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