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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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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fin
等待公共汽车的男人,不知时间已太晚。好奇和莫名其妙的熟悉,成全一次放站后的旅行。
从黑暗中来,再由黑暗而去。
不合法的碰撞,火花遭人唾弃。除了在无人的黑暗中拥抱,彼此没有多余的交流。肢体语言难以诉说,心潮汹涌。
还记得那半包烟,一句淡淡的关怀。
还记得痞痞的笑,念着‘三井寿520’。不懂的人是傻瓜。
还记得为了一支烟追得满头大汗,回忆来全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还记得他从灯火阑珊处翩翩走来,温柔而坚定地说‘如果找不到你,我会一直找下去。就算跑遍整个城’。
还记得三井寿的第一次、仙道彰的第N次那个夜晚……
纵然不堪回首,亦不后悔。
人生的际遇,难以预料。情感烧成烟灰,不过是大千世界的一次眨眼。
这一次我在黑暗的房间,明媚于我无缘。
父母外出锁门的声音一响,三井从床上爬起来,踏着拖鞋走进厨房。煤气的阀门近在眼前……
请原谅,我的任性。三井寿,实在太寂寞。
……
以为坚强得固若金汤,却不知早已浑身是伤。
爱情有多少魔力,让情人把荒芜之境当作月夕花朝来疼爱。
风刀霜剑,肆虐在你和天空之间,无论追求哪一个,都令我痛不可忍。
……
我选择放弃,却无法停止爱你。
痛恨不足以责备自己。
……
晕开的霓虹,模糊了的梦
思念的翻涌,你指尖的触碰
不变的初衷,要爆发的冲动,让世界停在这分钟
昏迷中,三井感到熟悉的温度从他冰凉的指尖传递,麻木了神经。
耳边仿佛有人说着什么,却听不清楚。拼命想睁开眼睛,心有余而力不足……
*** ***
三井自杀未遂,被家人送医院抢救。
大家把原因归结为失业,均表示同情和怜悯,父母更是又惊又怕。
三井出院后向父母表态欲投奔外地做生意的亲戚,在仙道结婚当天,毅然背起行囊搭上过路的火车。
……
火车上,面容苍白的男人颤抖着手指打开信封——里面有一封仙道的亲笔信。
寿:
也许解释对于我们是多余的,我们数着时间,在绝望中等待幸福最后的流连。
我承认,自己爱上一个眼神寂寞的男人,从你离开我开始。这份爱,因你的离开,永远烙印在我心中。
我曾经以为自己有许多力气游戏人间,到头来才发现,已经是老骨头一把。人活着有许多无奈,我们不能一一道破,却可以逐个参透。喜欢你叫我‘落魄诗人’,这个名字好讽刺。婚礼现场的我无比落魄,你知道吗?看到这里,你会高兴地微笑吗?希望你能够发自内心的笑出来。
其实,我到现在还没有想清楚,对于你的感情有多浓烈。也许一年,也许三年,也许十年,或者……一辈子?请不要嘲笑,不妨用以后的时间做个实验。
等到你赢的时候,再回来好好的嘲笑我。
你……有没有一点,爱我呢?
有的人拿爱情当消遣,有的人拿爱情做实验。
有的人爱得不知收敛,有的人爱得无可幸免。
消遣名叫誓言,实验名叫初恋。
收敛无增无减。幸免不太明显。
落魄的仙道
……
三井微笑,满足仙道的请求。凉意从心脏处蔓延到四肢。
火车在急弛,景色在飞逝。
*** ***
七年后
[旅客朋友们,列车即将驶入本次旅行的终点站,请大家拿好自己的物品,准备下车,感谢您搭乘本次列车……]
“爸爸、爸爸,我们到家了吗?”
小男孩两颊红扑扑的,大眼睛炯炯有神地望着自己的父亲——始终沉默着看报纸的男人。
男人把报纸塞进大衣口袋,从货架上取下行李。
“爸爸,小霖好害怕哦。小霖没见过爷爷奶奶,不知道他们喜欢不喜欢小霖。”
“乖。他们最疼小霖了。”
“不对!妈妈最疼小霖。”男孩扁扁嘴,神情快要哭出来似的,“可是大家都说妈妈走了,不要小霖了……”
“你妈妈她……非常爱你。要相信她,无论她在不在你身边,都要相信她爱着你。”
男孩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抱着父亲的手。
火车减速,车厢里稀少的人开始向门口聚集。
重回家乡的三井寿的身份是中等资产的鳏夫,带着小儿子与父母团聚。
家乡变化太大,三井寿走出火车站有些茫然,找不到方向。站前汽车站里,停着几辆11路车。看了站牌才发现,11路已经改走火车站—郊区农场这条线,横穿城区,乘坐的人很多。
拦一辆的士,一路浏览着家乡新貌,像归国华侨一样迷迷糊糊听的哥大吹大擂。
原先是超市的地方变成商场,原先是商厦的地方变成住宅区,空旷的地方变得密集,密集的地方变得空旷。
事隔七年,人是物非。
事隔七年,重见父母,事先预备的理智不翼而飞,抱成一团又哭又笑。
……
接下来的时间好象超市里的商品,以为没拿多少,口袋里的钱却流水般付出。
办户口,买房子,装修,督察分公司运作,忙得没时间带儿子逛街。
等到他有时间带儿子去逛街,已经过了半个月。
先串访几位老朋友。赤木新婚,晴子亦是有夫之妇,可惜丈夫不是流川。木暮有一个可爱的女儿,长得非常漂亮,一个劲儿缠着三井给他唱歌跳舞。宫城和彩子亦成眷侣,宫城不断抱怨彩子不要孩子,彩子则反驳要经营标准丁克家庭。中午聚在一起吃饭,问及樱木,他们的反应有点奇怪,三井以为有难言之隐,便不追问。不一会儿,樱木大张旗鼓的来了,同来的还有流川。大家谈笑风生,不像是有芥蒂的样子。
从席间两人的神情举止中窥出端倪,三井了然一笑,举杯向两人敬酒。(这里表问偶是花流还是流花,请按己意想象~)
小三井霖是新客,不仅得到叔叔阿姨的关注,还得到一大堆礼物。其中最中意的,就属樱木送的那只一摸就乱拍乱叫的橡胶绿手。他生性顽皮好动,最喜欢搞怪吓人的东西,与樱木玩得不亦乐乎。
彩子道:“你送只怪吓人的死神手给孩子,难得小霖这么喜欢,看来是和你意气相投,我看这不像是三井的儿子,倒像樱木的儿子。”
三井道:“那还不好办,我儿子正好缺一个干爹。”瞥一眼流川,补充道:“两个干爹。”
樱木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彩子拉着晴子的手,打趣地道:“既然有两个干爹,我和晴子当干妈好了。”
此言一出,联想高中时代的趣事,再看樱木和流川面面相觑的模样,终于哄堂大笑。
下午到樱木和流川的家做客,经由流川和樱木的口,把他走后七年间发生的事简单叙述。流川不爱说话,所以讲述七年的事也是避轻就重,流水帐一样笼统说一遍。好在三井没有领悟力缺陷,稍加串联便明白其中奥妙。樱木则想到什么说什么,三井听起来轻松愉快。
……
“小霖,你喜欢樱木叔叔和流川叔叔吗?”
带儿子逛到晚上,父子俩在麦当劳大吃一顿,散步在回家路上,三井这样问儿子。
“喜欢!”小霖兴奋的回答,“樱木叔叔教我翻眼皮、做鬼脸,还说以后爸爸不带我逛街,就扯爸爸的头发!”
黑线……樱木花道这家伙……不是误人子弟吗!!!
三井正色对儿子教导,“樱木叔叔说的不对,扯爸爸的头发是不孝顺的象征。恩,如果爸爸没时间带你逛街,你可以去找他们,反正他们认你做干儿子。”
“恩!”小霖幸福地重重点头。
……
幸福真的是很奇妙的东西。仙道,当年我若留在此地,大闹婚礼,让你身败名裂,那样的我恐怕是恨着你、不爱你的。
离开是否默认了爱,我无从回答。
如今我已不是当年寂寞轻狂的男子,你也不是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我们是否还有力气,重复昨天的故事?
……
夜色灰蒙,人流匆匆。
迎面走来一位男子,同样领着半大的孩子。
三井望着小霖蹦蹦跳跳的天真模样,心下黯然,在一种莫名的满足和空虚中,与最熟悉的陌生人,擦身而过。
在你和天空之间只看见你,
在梦和希望之间拥抱你,
在爱和体谅之间靠近一点,
不管明天有多善变。
—完—
完成咯~~两天熬夜的成果~~汗,泽,这篇文是否符合你的要求呢?也许不太合格,但是偶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看看偶的眼袋、偶的浮肿的腿,大哭~形象全毁~~你8会嫌弃偶吧?
故事的灵感来源于小尘的生活。把小三设定成公共汽车司机只是为了暗示一个‘无法跳脱命运轨迹’的结局。破烂,缓慢,周而复始,走着枯燥的单一线路。两只都是不会花前月下、海誓山盟的人,所以爱得又艰难又痛苦。最终两只有没有走到一起呢?也许没有,也许有。既留天头地角,不妨再置一点空白。
此文不古不今不土不洋不长不短不伦不类,至此感谢所有看到最后的大人,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