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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曾遇见一个人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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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脑海中正想着那些小九九,根本来不及搭理他,他忽然就迸出几个极打击我自尊心的字:“你心里想的那个事,我完全没兴趣。”
我撇了眼镜子,看见里面的自己,其实一直以来我都自以为长得还不错。不过,一瞬间我立马又想来了,沈焕这样精制的人,要见我一面就对我有兴趣那就太奇怪的,即便是见过一百次面而他对我有兴趣那也很奇怪。
总之,我是长得还不错,但与沈焕无关。
沈焕忽然取出张卡递给我,“你愿意这个样子乱晃?”
谁会喜欢自个儿挂着鸡蛋青花叶散发着恶心气味的落魄、邋遢模样?我看沈焕坐回车里似乎不打算上去,我便下了去房间洗涮一下的心,只是沈焕这光鲜亮丽的豪车已被我弄得乌烟瘴气,气味非常难闻,我也不好意思再让他这个我的恩人受罪。
我想问一问他是要干吗去,我这时只想到这张卡订的房间是他的,被我占了后他就没地方去了,只不过话还没说出口,他就开着车一溜烟走了。
我有点愣在原地,试着想要想清楚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忽然间却觉得沈焕这个名字有点熟悉,往深里再想,记忆忽然打开了缺口。
Z城是国内经济重区,许多家世界级的企业在此落脚,其中就有两家世界五百强企业,其一是天越国际,其二是西颂集团。
西颂集团前任CEO沈浩齐因病去世,总裁的位置没有留给大儿子沈烁,却是留给了沈焕,也即曾传闻中的沈浩齐的私生子最后在传位风波中被正名的儿子。
传位事件曾闹得满城风雨,内部股东不满,集团股价狂跌,我知道这件事是因为当时我正毕业找工作投了西颂的简历,所以对西颂那时的情况些了解。但投出去的简历最后不了了之,我也就没在关注此后的事情,只听人说起本来在美国发展的沈焕花了三个月的时间摆平一切做上了西颂集团的现任总裁,然后就飞回美国去了。
比起顾祯经常能在周刊、电视上见着,这位沈总的照片可从来没有外露过,我没有怀疑沈焕是否真是西颂的沈焕,能与顾祯比肩的人,我认定他是了。
对于沈焕为何在国内这件事,我不想去想原因,毕竟我听人说他去美国了那可都已经是四年前的事情了,而且这原因与我也无任何关系,等我去楼上洗个澡,然后从酒店出来的时候,我与他也就没有任何联系了。
我由服务人员领着,乘着VIP专用电梯入了沈焕那奢华如梦的套房,高素质的服务人员并没有用异样的眼光看我,只是彬彬有礼说着话,又默默为我拿来了女用的浴袍,因为房间里只有男士用品。
邵先生虽然是国内知名企业的老总,但作为邵先生女儿的我却从没来过这样的地方,此时我不免有些好奇,但好奇归好奇,我也有我自己的风度,不会像个乡巴佬一样左摸摸右碰碰的,我最多只是多看了几眼,然后就进到浴室先把自己给处理了。
除了手臂摔地时有些擦伤,身上其它地方只是些轻微淤青,我快速冲了个澡,然后坐在沙发上看起了电视等着送去干洗的衣服送回来。我本来是想好好参观一下这总统套房的,奈何瞧见了书房中有一些散落着的文件,心想这也是沈焕的私人地方,我胡乱闯也不太好,于是只能乖乖坐在沙发上打发时间。
如今媒体的传播速度不得不令我感慨,巨大的电视屏上已经开始放起了谢妍刚才的事情,具体来说,应该是顾祯的新闻,大致是说他英雄救美之类的。不过我比较奇怪、郁闷的是:我那美女救美的事怎就没往上面播。
果然,我与顾祯,不可同日而语。
电视上主持人说起谢妍某年某月做的一次访谈里讲到她有一名不是圈内人的男友,于是进过层层推理、重重论证,顾祯顺理成章地被推论成谢妍的男友。
我看着屏幕上一张顾祯穿着烟蓝色西装打着紫色领带、是在周刊做采访时拍的照片与另一长得妖孽般、底下注着V开头的英文名字的男人的照片摆在一起,中间还打了一个VS的标志,忽然觉得心烦意乱,直接关掉了电视。
房间里忽然安静得可怕,目光穿过落地窗,灯火通明,璀璨可比天上繁星,但我还是喜欢看天上的星星,记得小时候我会在院子里搁上一条长凳,躺在上面看星星,看着看着,就会将任何不开心的事都遗忘。
我挨着落地窗躺到了舒适的波斯地毯上,瞧见半片天空,星星少得可怜,忽然就令我觉得难受,忽然就令我怀念起那个有山有水有奶奶的小镇,令我掉下眼泪,然后痛哭起来。
我正坐在地上抹着眼泪和鼻涕,忽然间房间的大门开了,沈焕提了个袋子怔怔地站在门口,惊讶地看着我,目光中还有一些我看不明白的东西。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惊得忘记了哭泣,一时间也愣在那里,我以为他那会儿走了是为了给我留出一两小时的私人空间,却不想他此刻就回来了,还瞧见我如此狼狈的模样。
就在我愣神的时候,沈焕退了出去将门关上。
我哪里还有想哭的冲动,赶忙爬了起来去洗了把脸,然后把门一开,沈焕背对着我正倚在走廊尽头,手里捏了根烟,表情沉重得似是在思考什么地球毁灭人类生存之类的大问题。
如果先前我不曾见过沈焕笑,我绝对无法想象这人会笑。
开门的声音惊动了他,他略转过头来,精制的容颜在桔色的灯光下显得有些柔和,熄灭了手中早已挂了长长烟灰的烟蒂,“其实我一般很少抽烟的。”
我有些纳闷他这句话是想表达什么意思,而他已经走了过来,提起放在门边的袋子给我,“衣服,你换上后走吧。”
这回,我看懂了他眼里的神色,是认真的要我离开的意思。
既然他下了逐客令,我当然不会再流连,不管三七十一立马去换上那基本合身的衣服,然后走了出来。
走到大厅的时候,我刚想找个人问问要如何拿回我送洗的衣物,刚才接待我的服务人员先是认出我来,彬彬有礼地对我说要我等十分钟,衣服就可以洗好了,然后就带我去了一旁的休息室等。
等候的途中,她还好心地给我的擦伤上了药,还赠送了一杯牛奶和一块蛋糕。
出了酒店的时候,我先是去了银行取了钱,将我对衣服的估价通过那名服务人员还给沈焕,欠着人的感觉,顾祯一个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