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 Be Driver / 命运赛车（SKIP BEAT同人文）》沈郁蓝

10、Sham Sword / 悬刃于顶

　　“OK！不破君，辛苦了，请先休息一下，等下还请保持这样一鼓作气的演唱。谢谢大家，请休息十五分钟！”录音室里音乐监督满面笑容的说着。
　　不破尚冷冽的视线透过隔音室的玻璃看向一派工作电脑阵列其上的办公桌，还有半个钟就可以把余下两支新曲录制完，这个笨蛋监督如此安排实在是自作聪明，耽搁了他的正是可怎么还他失去的时间？
　　心中情绪激荡的不破尚的脑海中蓦然又组合出了一支热烈而沉沦的激昂曲谱，但他现在只想赶去教训一下那个不开窍的笨女人恭子，丝毫不在意浪费了天才头脑的最佳记谱时间。
　　尚，果然有出现了这种不耐的表情，在得知那两人的大合演消息之后。一边等待的经纪人祥子难掩忧心的想着。今年尚成功获得了名牌音乐大学保送资格，高兴之余不免想告诉京子这个消息，却又遭遇如此刺激，他本人称为“挑衅”。
　　安艺祥子低下头掩饰住有些复杂的表情……她真的不希望懵懂的感情毁了尚和京子这两个优秀的孩子，可实在不能过多的介入或插手艺人的私事，尤其是尚根本抵触与她谈及这些。其实对于尚之于京子的“拥有”，她看得很明白，的确是难以割舍的感觉，却也不可能再发展出别的什么，因为他亲手推开了那样一个固执、善良的女孩……京子那个孩子很明显已经成熟了很多、很多，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将尚甩开，留在很远、很远的地方，不赶快追上去的话，尚恐怕连与之一较高下的机会也会丢失的。什么时候尚才能意识到这点？
　　“祥子、祥子……”不破尚走到安艺祥子面前，不悦的皱眉看着她。
　　“呃，什么？抱歉，尚……”安艺祥子在不破尚的探究目光中惊醒过来，十分谦逊的道歉。
　　“把那支歌录完后，我们去瞧瞧那家伙。”不破尚不情愿似得说着。
　　“诶，要提前录吗？不休息一下嗓子会累的吧？”祥子谨慎的问，得到肯定的一声“嗯”，又皱了一下眉头，才继续说道：“你要去看京子吗？”话完，感受到不破尚身上忽然散溢而出的腾腾杀气，祥子有些惊恐的闭上嘴，不知怎么安抚眼前这个少年。
　　“啊……算是吧！”不破尚懒懒开口。他是要去教训一下那个忘性大的笨女人，但是他主要是去把握敦贺莲的声线特点，因为据说这次的全部拍摄是同期收声，这样比较麻烦，他要先定调，还要把曲风先拿捏住。他不可能让他们把自己甩在脑后，然后……过二人的……不破攥紧了拳头，却挥不去脑中的预想画面。
　　20分钟后，安艺祥子载着不破尚赶往东京的一处主题公园，这里有一片人造雪场正被借用来拍摄《十六夜月晴明》的部分场景，现在正拍摄者雪中煮茶的一幕。
　　出人意表的当红歌手降临，虽然引起了不少人的侧目，却没有人擅离职守，或发出杂音破坏镜头中晴明和冰姬两人之间氤氲的美妙氛围。令人感到奇异的地方则是场中的情况。京子的演绎带着强烈的感染力和吸引力，几乎夺去了世界的呼吸那般不可思议，敦贺莲却我行我素的用演技不断“压制”着对手的感情回馈。即便是这样的微妙状态，导演端木泽敬也没有中止拍摄，这样的氛围实在令人感到压抑……祥子被角色的情绪感染，变得有些焦虑，又不免想要挣扎出来，她只得转头看向不破尚以转移注意力，而令安艺祥子惊讶的则是不破尚居然很安静的坐在监视器边，拿着耳机听收录来的敦贺莲念台词的声音。
　　另一边，闻讯赶到的麻生春树和音乐监督河野士郎在见到不破尚的一刹那，不禁放下了原本悬着的心和担忧，静悄悄的守在一处不起眼的角落，用审视的眼光凝视着一脸认真的少年不破尚，两人心中由是各自产生了有别于之前的评断。
　　不知何时尚已经成熟了一些了，还以为以后要依靠早年累积的名气呢！麻生春树扶了一下眼镜，看向正与敦贺莲对戏的京子，两人正尽情的表现出雪中追逐嬉戏的欢快气氛，但似乎也暗中在较劲般，有股莫名的压抑氛围把他人隔绝在外。
　　会产生这样的想法只不过是因为麻生春树从未想过敦贺莲与京子的发展可能罢了。一旁监听着敦贺莲的声音的不破尚万般难抑的露出了难过的神情……收录到的敦贺莲的声音充满了欢欣与清朗，竟是真的十分高兴愉悦！恭子那个笨蛋从何时开始又露出了那种表情，信赖、爱慕的，毫不藏私的付出，以及得到了回应的满足……不破尚终于放下手里紧握的耳机，站起身来，走向旁边的导演。
　　“现在还不能让你与敦贺君沟通哦，还有很多场戏要按部就班，连补妆、休息的时间都固定了的。没办法呀！”坐在端木泽敬一边的泽城俊一保持着和气的笑小声的回应了不破尚尚未问出的要求。敦贺莲与京子之间的情愫若有似无，但有那位“爱的传道士”的暗中支持……别人是“不可能”的分界线内的人了。泽城俊一眼中划过一抹狡黠的光，转头看向敦贺莲面对京子时充满柔情的眼睛。
　　“……”不破尚看着眼前的泽城俊一，竟然找不出反驳的话。
　　“啊呀！京子的发型似乎有点乱了呢！监督先生……”不知何时走过来的麻生春树担忧的提醒着。
　　“啊……真的哎！”泽城俊一很有眼色的也发现了这一不甚明显的“破绽”，便暂停了拍摄，吩咐化妆师和服装师上前给京子整理仪容。同时敦贺莲被经纪人社倖一叫走去喝水，却见到了意气更加张扬的的少年不破尚。
　　“早上好，不破君。”敦贺莲与不破尚对视了一下，率先有礼的打招呼，爽朗笑容让那张俊美的面容在雪辉中更加耀眼了。
　　“……早安，敦贺君。”不破尚有些不耐的回应着，并未想起敦贺莲其实在演艺界诸多人心中都是必须尊敬的“前辈”这一事实。
　　被晾在一旁的社倖一偷偷用全身毛细孔感知这边的氛围，心中无限感叹年轻真好，即便轻率也没有人挑剔云云，颇有点后悔当年的自己禀持着的“少年持重老来狂”的风格……
　　“社先生……”敦贺莲转动眼珠斜睨一眼社倖一，语气仍然轻柔优雅，社倖一闻言则十分机灵的找了个借口走开。
　　“哼……连自己的经纪人也不能坦诚相待，你到底有什么企图？”说完不破尚又挥了挥手手，把头转向一边，似乎并不在意他人的回答。
　　“要问我的企图嘛……”敦贺莲满意地看见支起一只灵敏的耳朵的少年，用诚恳万分的语气说着惊人之语：“只不过是想要京子成为可以毫不避讳地与我坦诚以对的人，在未来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如此纵情、快乐！”看着雪阳下京子那美好而耀眼的笑容，敦贺莲忍不住轻快的笑了笑，转而又对不破尚平淡道：“别人不能给我和她的全心的信赖、依靠，我想她能够从我这儿得到。”他伸出一只大拇指冲着自己的心脏，微微抬起下巴，骄傲的眼神竟如刀锋那样逼得眼前涉世尚浅薄不堪的少年直欲撇开视线，“我也想要她的全部，温柔、愤怒、幸福、痛苦……一切、一切都可以让我融进她的生命的情感和经历。我想做的并不是与她演完一场戏后，各自得到身外的赞叹、权势、地位。但若得到这些令他人渴求不已的东西能够令我和京子在一起变得更加顺遂，我也必定毫不犹豫的去得到。不破尚，你有没有这样的念头，不论是对你自己以外的任何一个人？”
　　“我……我才不是……那样的……”不破尚只觉无形中被什么扼住了咽喉，却无法说出与之言论相左的话来，只清楚若拿恭子或任何人跟天职般的音乐比，他都会不断的向音乐殿堂迈进，可这与得到京子又有什么冲突？他竟然不知如何表达……
　　“不破尚，让大家看看吧！一个人的私心究竟会带他走向好的那面，还是自绝生路。”敦贺莲轻叹一口气，未等对方反击，又道：“不论她如何成长，那份宽和温柔都不会改变，所以，我相信她，会放下，却不会重蹈覆辙。你明白了吗？少年时代的创伤，不知何时就会在时间的润泽下，变成一道指北的光。当她走过那段路后，回首时，时间便会弥补未曾感知的事情的另一面，从而放开紧紧束缚的自己，成为如今的自己想要成为的模样。”看着愈加沉默、仿佛承受着千斤重担的少年，他不禁浅笑道：“这些，是京子让我感悟到的。她虽没说，但她一直如此坚持着，并且做得非常、非常出色。在如此开朗、宽容的人身边，我不禁想要变成能令她相处起来能感到幸福、快乐、温暖的那个人。今天与她靠得如此近，不单单是同事，而是作为一样用心血培育出来的人格互相感动、表达的‘同道中人’，你必定无法想象那种幸福。”看着少年惊惶而若有所失的样子，他明白，京子的生命与生活确确实实的是属于她自己的，而他正与之相融合……若说这是一场竞争，那么，遵从“不进则退”原则，不破尚早已被远远甩开，只有全情投入的人才能与那个真诚的女孩共舞下去，他的心一想到此便雀跃不已……
　　“你以为，仅凭你的几句无谓的虚言便能切开我跟恭子手中的线吗？敦贺莲，你想必知道，这个圈子没有一成不变的赞美，也没有一成不变的审美受众吧？”不破尚沉默了一阵，又回复了自负骄傲的样子。
　　“哦？你有什么特别的告诫吗，不破君？”敦贺莲仍然优雅的微笑着问道。
　　“不是告诫，只是你提醒的我关于这个圈子的一些生存法则。敦贺莲，你自己不也要拓宽未来发展的道路吗？即便你只不过是试水一下，我也不会拿工作来任意妄为，所以我会时常来探班的。”不破尚年轻的俊秀脸庞浮起一抹兴味十足的笑，说道：“恭子有没有可能同时以演员及歌手出道呢？对于那家伙的潜在可能性，想必有不少的人都很期待吧！对她如此图谋的你有那个心将之扼杀吗？”
　　“呵呵呵……不错的建议呢！不破君，京子和她的指导老师听了如此才华横溢的建言，应当感到欢喜不已吧！”敦贺莲没有如不破尚预想的那样愕然以对，反而显示出了几分对其的真心赞赏，令不破尚十分不解。
　　“她没有告诉你吧？她的老师以幕后经纪人的身份为她把关以后种种事务，而此人亦是才华绝顶，涉猎的艺术门类相当广泛……”敦贺莲压低声音走进不破尚，十分享受信息优先权产生的优越感。
　　一边走过来通知将要继续拍摄的女工作人员轻声惊呼着打断了他们的谈话，听那纤细的声音说出来的半句话，似乎是误会了不破尚来探班的用意，二人间紧张得插不进一根针的气氛被当做了“蓝色迷情”……
　　同时领会这种电波的二人“刷”的一下同时退开老远，其不相上下的敏捷度又令来人眼冒红心，不破尚在敦贺莲那强有力的视线下败退，自动自发去找导演端木泽敬挑明来意（用超大声的机械式阐述），结果连带京子在内的工作人员也惊讶莫名，对不破尚纷纷退避三舍。
　　“京子，辛苦了哦！喝杯热奶茶提提神吧！可不能因为寒冷而在拍摄中走神了啊！”敦贺莲温柔的笑着给京子送上温热的咖啡杯，一瞬间创造出了奇特的美好氛围，再次将众人屏开在两人的小圈子之外。
　　“监督君，敦贺君和京子好配啊！不愧是演员啊，光是穿着和服拿着现代所有的物件就已经传达出了穿越时空的感觉……”
　　麻生……干嘛那样赞叹对方啊？不在一个阵营好不好？不破尚感到头疼极了。
　　“哦？确实如此啊！麻生小姐的眼光一向不俗啊！那么，京子请你辛苦一下，加拍一个90秒的片花吧！”泽城俊一顺水推舟爽快的说道。
　　“导演先生，太感谢您了，我一定会尽全力工作的。”京子站在不远处，捧着咖啡杯鞠躬，优雅中透着贵气的身姿令不少自诩都市新女性的女工作者倾羡不已。
　　“啊啦……许久没见面，这孩子又突飞猛进了不少啊！不愧是京子。”麻生春树扶了扶刘海下的眼睛，似乎颇欣慰的轻声说着，却无一字错漏的让泽城俊一听到。
　　“当然了啊！这可是我们着力培养的‘女主角’，必须要有能让人肉眼得见的进步啊！没办法，现在的孩子比我们当初步入社会时适应能力强多了，是不是，麻生子？”泽城俊一相当自豪的说着，挡下了麻生春树接下来的话头。谁让他们这次的出品人、投资人以及制作人全跟LME的那位社长有深厚交情呢！
　　无论谁人以何种方式想要挖墙脚，哪怕只有觊觎的意图，也要防、微、杜、渐！！！宝田社长如是授意。如今他泽城俊一算是了解真实情况了。只要不会妨碍工作进度，演员之间有什么暗流他一向视而不见，闭目不管。
　　“抱歉了，麻生子，我们要开始抓紧时间赶进度了……”泽城俊一歉然一笑，不等麻生春树应声便投入又一轮工作中。
　　“尚，回去再说吧！”看着不破尚有些怠懒的状态，麻生春树打算把他先打包会赤时再说，所幸没有人反对。
　　“松……尚太郎！”京子在敦贺莲的温言劝导下，赶过来跟麻生春树打招呼，第一时间看见某个神色黯淡的家伙，不悦的叫出他的名字，复又在其人故作不悦的架势下撇开头，热情又客气的跟麻生春树互相问候了下。
　　“京子，加油工作啊！对你全心的角色塑造我们都很是期待呢！”麻生春树笑得眼镜框松动了一下，扶了扶眼镜才又歉然的说道：“京子，抱歉了，今天我们只为工作而来，希望尚没有打乱你们的工作节奏。是吧，泽城子？”话完，麻生春树冲当年“泽美X泽城”绯闻组之一的当事人心无芥蒂的笑着挥手道别，然后带着人迅速离开现场，留下笑得没心没肺的泽城俊一与一旁好奇的众人。
　　监督君的心真宽！众人在泽城俊一持续一分钟的朗笑中给了如此评价。
　　“监督君，接下来是否要拍温泉洗浴的戏了？”助理之一勇敢上前打断泽城俊一的笑。
　　“呀！……失礼了，各位。非常抱歉。”泽城俊一好似这才醒过神来，非常严肃认真的起身对各方位行礼致意，“那么，开始工作了，请大家准备。”说完，又充满感谢的行礼。
　　“好的。监督君请多指教。”大家有志一同的应和道，气氛一下变得热闹，有心人注意到敦贺莲与京子有别于寻常共演者的对视频率，暗地里用眼色交流，然后躲在一边窃笑不已。
　　啊……到底要不要阻拦呢？这可是明天可能流出的绯闻的渠道，要不要利用自己身为导演的特权遏制不必要的负面消息。一直冷眼旁观的端木泽敬看着场面的各种动向，心中犯了阵嘀咕，决定把皮球直接踢回给流氓样的宝田社长。当然，也要趁机增加一下员工们的食宿费。反正宝田社长有钱、有闲，也有泛滥的爱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