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三角》怕被人知道

16、再见

　　KO她二哥叫上官昊，我和他几乎没打过交道，是个奇怪的人，和他在一起总有一种坐如针毡的感觉，浑身的不舒服。从接到他的电话到下飞机，除了必要的沟通以外我们的交谈不超过十句。下飞机后先去了他们在纽约的家，给我安排了房间放了东西以后就告诉我他要洗澡让我也先去洗澡。洗完澡刚从浴室出来就看到穿戴整齐的他站在客厅，问我：“我去医院，你要不要去？”我头发还滴着水，他突如其来就问我这一句，多奇怪的人啊。我愣了一下随即点头说：“你等我一下，我换一下衣服。”他也没做声自顾自的走到沙发边坐了下去然后看电视，我当时心想：这个男人到底是个男人吗？好歹我也算是个要什么有什么的女人吧，居然对我这个样子。狂妄自傲，比KO还机车，这两个人这么会不是亲兄妹。
　　到了医院门口，他回头扔给我一句话:“见到老三说话慢点。”到了病房内，KO脸上还包着纱布，穿着松垮垮的病号服，坐在床上看书。“KO。”我叫她她没动，一点反应也没有。昊走上去拍了拍她的床架，她才抬起头：“老二，冰之，你们，这么快，就过来了？”她说话有些磕巴，“妈呢？”昊问。“应，该到医，生，办公室，去了。”还是磕磕巴巴的。”“你们聊，我去找妈。”“老二，你不用这么慢，正常，语速，我，能行。”昊点点头，又对我说了一句：“和她说话记得语速不要太快。”我虽然没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但从他们的对话我也知道大概怎么回事点头答应他。我看着眼前的KO，真的瘦了很多，我走到她身边摸摸她的头坐下。“疼吗？”“好多了。”“你到底怎么了？脸怎么弄的？还有手。”“都好了，开学了，我就，可以，回学校了。”“你说话怎么磕巴了？”她没说话，这时候护士进来了。对着她勾了勾手指又弹了弹手指，只见KO把头伸到护士面前伸出舌头让她看然后接过护士手里的温度计含住。两个人开始打手语，我看的眼花缭乱，完全不明白她们在干嘛，而且还时不时的指着我笑，我更加的莫名其妙。赶紧打了个暂停的手势，问：“你们怎么不说话？打手势干嘛？”KO拿出嘴里的温度计自己看了看然后递给护士笑着说：“含着，怎么说话？我又，不会英语。”“你们说了什么？对着我指指戳戳又笑的古里古怪的。”她摇头说没，“老实交代。”“哈哈，说你，发育的好。”“东方·冷你混蛋，合着老外欺负我。”“谁欺负你了？伯母帮你算账。”KO她妈已经推门进来了，满脸的笑意。“伯母好。”我不好意思的和她妈打了个招呼。“聊得怎么样了？开心吗？”我点点头“那咱们今天先回去吧，昊今天晚上陪冷。明天我们早点过来，脸上的纱布明早就能拆了。明天聊怎么样。”分明句句话都是在询问我的意思，可是语气又不容我再说什么，这就是她们家特有的说话方式。表面上是问句，实际上就是命令。我点点头，KO她妈就拉着我离开了。
　　在医院的走廊上“冰之，谢谢你对冷这么好。你来看她我很开心。”“这是我应该做的。不过她到底怎么了？KO一直说没什么事，我原以为只是脸上的伤，可是看来不止。”“脸上手上你都看到了，腿骨折了，肋骨断了三根，不过这些都没什么大事，都是外伤。唯一严重的就是脑子撞到了，医生说是听觉中枢有些问题，现在冷耳朵听不到了。”我越听越心惊，一身冷汗已经出来了，眼泪了出来了。“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听不到，我刚刚还在和她说话，只是有点结巴。”“她是读的你的唇语，从醒来到现在都在练习，请了专门的人教她。现在正常的语速她都能应付，只要不是太快就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说话有点结巴是因为她怕控制不好自己的音量咬字有些紧张，可是急了她的语速就很正常。”“助听器呢？可以吗？”“这个没什么用。”“能治好吗？”“医生在想办法研究，家里也在找各国耳科方面的权威，不用担心。”我点头应付，可我怎么能不担心。在回去的路上我问:“伯母，KO和她二哥，他们一直这样吗”“哦，你是说关系不好是吧？不是的，他们两个从小就话不多，表面上昊什么都要和冷争和冷抢，其实昊很疼冷的，这次出事，全是昊和擎苍两个人打理的，医院，主治医生包括几个特护都是昊安排的。我和你伯父两个人在国内能力再大可是在国外就不行了，只能靠这两个对美国很熟的哥哥了。不说了，不说了。”……
　　一大早，我们就赶到医院等着KO拆纱布，我和她妈一人站一边，抓着KO的手。看着纱布一层层褪下，终于，我们看到了那张久违的脸，虽然脸上还有些点点的血痂，有些地方还有淤青。直到医生宣布：“The operation was very successful.”我们所有人才长吁一口气，和原来一样，一脸的英气，甚至比原来更漂亮了更帅气了。“镜子。”听到KO说，我们所有人才回神，昊递给她镜子，她照着镜子左看右看，然后做了几个表情，发现笑起来左边脸部肌肉有点僵。春节前两天，他们家人都赶到纽约过年，而我则要赶回国和爸妈还有爷爷奶奶过年。回国前，KO妈妈说让我回国后和爸妈商量下认他们做干女儿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