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猴咂大法好》豪火猴叔

5、诚招师弟

　　氛围开始其乐融融，我都有些集体去春游的兴奋感了，一开始我还害怕一路上由于种族隔离会显得生分，而如今看来，唐僧很随和，而且看上去很会养宠物，孙悟空是一自来熟，而且高老庄的那一幕已经稳稳地固定了我们的兄弟情意了，白龙马……这白龙马……他基本不变人形，就算了。
　　“八戒啊，老孙我可盼着你这个师弟啊。”孙悟空哥俩好似地勾着我的脖子。
　　“师兄！”我对孙悟空的好感直升啊，看着他那双真诚的眼睛，我都想热泪盈眶了。
　　前面骑马的三藏风轻云淡地朝后一瞥，然后笑着摇了摇头，白龙马发出了一丝马特有的叫声，听来像是嗤笑。
　　我这头正在和孙悟空兄弟情深，下一秒他交于我手上的行李却让我一愣，然后定定地看着飞速追上师傅的猴子，他向后朝我招招手:“快跟上，莫让师傅等急了。”
　　我也是日了哮天犬了……这就是权利交接吗……猴子，把我的感动还给我。
　　师弟就是用来背行李的吗？师弟就能奴役吗？师弟就能……好吧，沙师弟，这些特权我准备好交于你了，你快出现啊！
　　鄙人诚招师弟，要求:结实耐磨。

　　看着这些个行李，我该庆幸旅途刚刚开始没什么东西吗？但是就一个小包袱重量不轻。
　　看前面的队友已经开始等我了，于是挑起了行李，三步并作两步跟了上去。
　　“师傅，这包袱怎么那么沉？”一段时间后，我不禁开口问了，不是嫌重，只是我挑着担子，需要保持平衡，而这个包袱却挂哪边都不合适。
　　“八戒，那包袱里是唐王赠送的紫金钵盂。”
　　“紫金！”我将担子放在肩上单手把住，保持平衡，将解放出来的手去拿那钵盂，“唐王，真土豪也！”
　　这真是一个又贵又重的礼物，唐王对待他的御弟可只是挥金如土。
　　“八戒，出家人从不贪图金银，这只是唐王一片真心。”师傅似乎是怕我以为他是个看重财务的人，又或者只是借此教育我，但到底是一个单纯的古代人。
　　真心什么的，我早就脑内无限刷屏“yoooooooooo”。
　　不过如果我说了出来，大概师傅会也给我带个紧箍，让我痛定思痛，抛开乱七八糟的念头。
　　“嘿嘿，师傅能遇到这样一个礼佛的君王也是好福气。”我咧嘴一笑。
　　三藏听了这个，脸色变得柔和得多，似乎在回忆着什么似的，脸上始终挂着淡然的微笑，美腻了。
　　“呆子，可是看师傅看痴了。”猴子在前方牵着马，回头一看便是我沉浸在师傅光辉里的如沐春风的样子，前提是没有流口水的话。
　　“师兄，那个……”我一本正经地揩了揩嘴角，说，“我饿了……”
　　“就知道吃，难怪投了猪胎。”
　　“师兄，你的因果关系不对，我是错投了猪胎才会经常饿的。”我正儿八经地为自己辩护。
　　说起来，虽然我很想以人形上路，但师傅说既然已入佛门，就要坦诚，于是我全程都是那张猪脸。好在师傅四大皆空，对此毫不在意，师兄是猴子，估计审美和别人不一样，而白龙马……白龙马就暂且不提了。

　　不过一路还是风平浪静，景色优美，师徒三人带马其乐融融地赶路，如果不是身上的担子和越来越饿的肚子，我真希望这一刻可以直到永远。
　　“咕~”我的肚子已经婉转地申诉了几回了。
　　“呆子。”猴子转头嬉笑道，“这还是荒郊野外呢。”
　　言下之意就是等到了城镇在解决吃饭问题。我翻了个白眼，你一个筋斗云我都能吃到墨西哥玉米片了。不过也是，作为唐僧唯一一个有保障的保镖，他基本不是师傅开口就不离开的。
　　不过就算是化缘得到的斋饭，我也挺担忧的。出家人不沾荤腥，所以只有米饭和蔬菜，路上没有人家时，食物便是野果什么的。
　　而我不是原来那个肥头大耳的猪悟能，我在高老庄的那些日子可是锻炼了一身美观的肌肉，现在老猪我忽略猪脸也是一个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美男子。但是肌肉的维持不仅是需要坚持不懈地锻炼，还需要蛋白质！
　　我要吃肉！
　　不过如果说出来面对的恐怕就是师兄的“关照”和如同观音翻版的来自师傅的鸡汤，好吧，还有白龙马那嘲讽的眼神。
　　不过，就在我徜徉在丰富的内心世界的时候，孙悟空那多动症一般的行为马上为我带来了福音。他一会儿牵马，一会儿在前方不远出的密林里探路，然后高高兴兴地跑到师傅面前邀功似的说:“师傅，前方有一户人家，我们可向他们借宿一晚，讨要些个斋饭。”
　　我眼睛放了个光，在密林里的人家，不论是樵夫还是猎户，都是有很大几率有野味什么的，到时候我半夜偷偷地……我摸了摸有隐退倾向的腹肌。

　　不过光芒马上就暗下了，因为那开门的是个年逾花甲的老头头，这样蹒跚的老头我是不指望有什么野味的。刚开门，见到我们几个马戏团画风的人，尤其是看到我高贵冷艳的眼神，马上摔倒在地，想扒着门起来，手一滑又一屁股着地。
　　“爷爷，爷爷。”几个葫芦娃一样穿着的山野小子过来扶人，但见到我们一行，便如他们的爷爷一般一屁股坐下，口中的话语也哆嗦得不行:“妖、妖怪……是妖怪啊！”
　　看着这祖孙一家的集体碰瓷，我居然还觉得有些暗爽。想了想早年间相处的翠兰boy，完全是把我当保父处理了好吗！他们这家的正常反应极大地满足了我作为妖怪的自尊心。
　　孙悟空似乎是明白我的内心戏，用手肘用力不大不小地横了我一下:“就这点出息。”眼中满是“我曾经是个大妖怪”“我大闹过天宫”“你快来夸我”。
　　而三藏则一边“阿弥陀佛”一边去搀扶几位，然后道明来意。
　　“我这几位徒弟虽然面容丑恶，但内里善良。”三藏双手合十，用圣母般的眼光扫了我们众人一眼。
　　f*ck！师傅你故意的吧！
　　孙悟空则并没有什么不爽感，猴子对脸难道没有追求的吗？
　　因为师傅发动“颜值即是正义”，我们一行人便在此借住一晚，而白龙马一脸冷漠地被栓在门口的篱笆上，他的脑袋上明晃晃地写着“三太子的耻辱”。
　　荒野人家的老头头有两个儿子，一个是樵夫，一个是种地的，生活还是比较富足的，但是成家后都分别分家出去了，而因为男耕女织工作辛苦，孩子全部留给了老人，除了按时会送些生活费和粮食，基本不怎么来。
　　尼玛，这个故事简直就是未来老人的写照啊。
　　老头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畅快地聊天了，在饭桌上拉着三藏说个不停，而我则默默地扒着饭，这老头因为我们是僧人，煮的都是素菜，我的心在流泪。不过老头挺高兴，看我吃得欢就加了菜，碍于师傅我不敢点肉类，我扫了一眼桌上的菜:“炒黄豆。”
　　这是豆类蛋白。
　　“你这呆子就知道吃。”猴子在灯光下眼睛黝黑发亮，转而看向老头，“老小儿，你这运道极差，撞到饿鬼了。”
　　“不碍事不碍事。”老头碗里还有些酒，此刻有点醉意，“这猪头还挺可爱的，老婆子，再给这孩子添一碗。”末了，补了句:“再煮点儿什么吧！”
　　一个银丝如雪的奶奶在围兜上擦着手，瞪了老头头一眼:“少喝点。”然后慈祥地看着我:“要吃点什么？能吃是福啊。”然后伸手摸了摸我的头。
　　我呆呆地看着老太太，她眼神似乎不太好，所以没有像那几个缩在一角的几个娃娃一样怕我，所以我一下子被这充满母爱的一击击中了。
　　“没关系，这些就够了。”我埋在碗里，含糊不清地回答。

　　夜里，我没睡着。看了看打着奇怪呼噜的猴子和盘坐着闭目的师傅，轻手轻脚地翻窗出去。
　　对月思人，其实没有睹人思人来得悲伤。而今晚恰好是新月，月光虽然皎洁但微弱。古代不似现代，没有光污染，现在这个时代就算是长安这样的大城市也是有严格的宵禁规矩的更何况这山野小居。如此，我在这几乎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便也能畅快地因思乡而泪流满面了。
　　原先还是野生妖怪的时候，月老同志来向我时时跟进父母咨询，我也相信那只猪会好好对我的父母，但是只是个高中生的我还是离不开父母的关怀。那老婆婆给我添饭的样子让我恍然，和父母在饭桌上吃饭的温暖场景也仿佛昨日重现。
　　“居然哭成这样。”背后有人伸手出来，那是一只白净的手，手里拿着一方说不清材质的白色手帕，配合着声音，先入为主地觉得是一个富家公子哥。
　　本少女活了辣么久，终于遇到了传说中的散发着恋爱酸腐气的情节！还没兴奋起来，就想到这荒郊野外的，指不定是哪里的野生妖怪，而且就算我在这里是一个凹凸有致的少女，这张猪脸恐怕谁都撸不起来。
　　想到这里，我兴致缺缺地接过方帕，擦了擦脸连带擤了个鼻涕，才悠悠转身。
　　对方确实是个俊俏的小伙子，只是看着我手上他的手帕脸上像刚刚干了碗热翔一样。我懂，洁癖，我也有，但是这又不是我的，在别人伤春怀秋的时候打断别人，活该啊。
　　我将湿漉漉的手帕捏着一角还给他，他嫌弃地看了看，然后挤出几个字“送你了”。
　　擦，还是我洗。不过这帕子用料蛮讲究的，恐怕不是凡间出品，我就笑纳了。
　　“你别谢我，只是你遮住我晒月光罢了。”这妖怪的傲娇一定是根据教科书学的。
　　“额，那个……”我想问问他是哪里的妖怪。
　　“帕子真的不用还我了。”他淡淡地扫了我一眼，眼神高傲得不得了。
　　“不是，我是……”这个眼神好像在哪里见过。
　　“我说啊，你能不能把头别过去和我说话，你这个样子让我很头痛，我第一次看见你就觉得你就像一个带着猪头套的可笑的怪人。”他嫌恶地捏了捏睛明穴，像是我的样貌给他的双眼带来多大的负重似的，“不要在挑战龙族的夜视能力了好吗？”
　　我默然，怪不得他脖子上有根熟悉的绳子，还连在篱笆上，我还以为这家老头头逆天地驯养妖怪，结果是我家的马。
　　对不起，三太子，你一个高贵的龙族权贵在晚上喝西北风。但是你对我的打击太打了好吗！是贵族了不起啊！
　　“三太子阁下要我帮你打一筐马草吗？”我撇着嘴看着他。
　　他怒瞪了我一眼。
　　然后我们僵持了许久，他复开口，漫不经心地问道:“这么晚看月亮，不要告诉我你在想嫦娥仙子。”
　　“不是啊。”我背对他又看向那如镰刀般锐利的月钩，“我只是……”想家了……
　　“我想家了。”不似我那般无言，小白龙选择直抒胸臆，我一时也不知他是说自己还是替我回答。
　　“啊，啊。”我含糊地点头，“你不闹别扭了就好。”据西游记官方人设看，小白龙还挺作孽的，新婚之夜发现被劈腿，纵火烧玉帝送明珠被亲爹告曰“忤逆”。
　　“说的你好像都懂一样，猪头。”他淡淡地回了我一句。
　　我怒，但他的称谓好像没什么问题，属于正常审美。
　　“我想家了，我想父王了。”他顿了顿，又道，“我开始是怨恨父王，但是我跟随唐僧，临行前，父王派小虾兵给我传了句话，叫我早日成佛。”
　　“……”我决定安心当个听众。
　　“大哥摩昂是父王公认的接班人，人前人后好不威风；二姐嫁于良人，双双羡煞旁人。”他的眼神暗了下来，“只剩下我……不说也罢。”
　　我是独生子女，虽然无法和他感同身受，但确实心有戚戚，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有所作为，小白龙此刻对龙宫的思念甚重，殊不知龙宫的那位西海龙王，此刻应该亦是如此吧。
　　完全酝酿不出什么安慰之语，我只能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淡淡地瞥了我一眼:“我不喜欢那个你们唤作师傅的和尚，他遇到危险别指望我会救他。”然后变回马，安静闭目养神。
　　额，被人骑一路确实有违龙族的尊严，但这话绝对是傲娇吧。我看了看那匹马，谁会想到那曾经是条龙呢？
　　此时月已中天，晚风也吹得我打了个喷嚏，我发现那帕子还在手中，于是去找了个水塘洗了洗。
　　我踮着脚回房间，看着如出去时一样的两人，找了个角落，闭上眼。

　　第二日，告别那家老头，我们一行人上路，我看了看马，他的眼神依旧高冷。
　　老头反复叮嘱前面有一个黄风怪，让我们小心。我心里想着:这旅程刚开始，小妖小怪绝对是我也刷得动的，黄风怪怎么听都是一炮灰。

　　不过真的碰上了，我也是傻眼了。
　　师傅用手护着帽子不被这漫天的风卷黄沙给吹走，白龙马闭着眼睛防止风沙迷了眼，我的鼻孔嘴巴都比较大，所以最惨。而师兄已经抄起棍子去打怪了，但天气的不利让他打得颇累。
　　“师傅，我去帮师兄吧！”我朝师傅喊了句，在这样下去，沙子都要在我的肚肠里积攒起来了。
　　“去吧，八戒，把担子放下来，为师可以照顾自己。”
　　我看了一眼小白龙，然后举起耙子就朝空中飞去。
　　“师兄，我来帮你了！”我举着耙子，背后偷袭得手。
　　“俺老孙一个人就可以！”孙悟空努力眨了眨眼睛，看上去这风沙让他的眼睛很不舒服，“师傅呢？”
　　“放心，小白龙还在。”我一边打一边回话。
　　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在我和猴哥的前后夹击下，妖怪夹着尾巴逃了，但也告诉我们:师傅已经被劫。
　　我和猴子回原地一看，妈的，真的没影了，连行李都没了，这妖怪胃口真大。
　　“小白龙也太不济了，这种小妖怪都收拾不了。”猴子插着腰，好像之前的恶战没发生过一样，不过言语里不难发现他的心情有多么的急切。
　　不过我想起了前一晚小白龙说的话，只有暗暗地大叫:不是真的吧，我以为你只是傲娇而已，那是师傅啊，小白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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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白龙憋哭，看看东海龙王三太子可是被抽筋扒皮的，你还可以成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