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骰子安红豆》若堇尘

12、试探

　　一连审问了两个时辰，刺客却什么也没说。
　　青幽看实在问不出什么，便交代了一下，自己回去复命了。
　　楚修楠早早得到了暗卫的汇报。
　　“哦？她果真一丝不忍都没有？”楚修楠问。
　　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凝了眉。难道是他猜错了？相思一向善良又心软，仅剩的亲近之人就在自己面前，她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暗卫补充说：“青幽姑娘确实没有不忍之类的情绪，她的脸上还带着笑容。”
　　笑容？楚修楠顿时凝了神。
　　青幽在他身边这么久，他还从没见她笑过。
　　一个从来不笑的人会在刑房露出笑容，只可能有两种原因：她以杀人为乐，看见审讯自然而然觉得兴奋；或者，她是装的。
　　她是装的。
　　楚修楠的心里不断回荡着这句话，心情莫名地激动起来。
　　她会是相思吗？
　　说不出是激动还是惶恐，他满脑子都是“她回来了，她说过会报复他的，她现在真的回来了”的念头。
　　他想要见到她。
　　他害怕见到她。
　　很久以后，他才慢慢恢复常态。
　　方一平静下来，便察觉到此事的蹊跷。
　　青幽若是真想伪装，大可以继续面无表情地冷眼旁观，又何必做出这种反常的事？
　　她明知道暗中有人在观察她，所以故意露出笑容，引起他的注意。
　　她是在混淆视听？还是在故意讥讽他？
　　事情越发扑朔迷离，千头万绪，楚修楠只觉得一团乱麻。
　　现在没有其他的线索，他也只能清楚一点，那就是青幽来到他的身边是别有目的的。
　　更多的，只能等百晓阁或者无方山庄提供的情报了。
　　或许，她是莫家旧人，趁冷月宫少宫主上官尘向他发难之际来浑水摸鱼。
　　或许，她是上官尘派来的棋子，他所发现的一切都是上官尘的布局，借莫家旧事来动摇他的心智，从而击垮他。
　　也或许，兼而有之，他既是莫家旧人，也与上官尘有些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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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幽已经回来复命。
　　“那刺客嘴硬得很，狱卒审问了两个时辰，什么都不肯交待。”她说。
　　“哦？”楚修楠似笑非笑地挑眉：“我听闻隐楼审问犯人很有一套，怎么你没动手呢？”
　　“我是杀手，不管刑讯。”青幽回答。
　　“这样啊。”楚修楠点了点头，不置可否。
　　青幽没有再说话。她知道他派人在监视她，而他也知道她知道，既然彼此心知肚明，那就没有必要再虚伪地打机锋了。
　　可是她没有料到楚修楠的反应。
　　“朕听侍卫回禀，你似乎很开心，在天牢里甚至笑出了声。”楚修楠之间言明自己确实在关注她，看似关心地问：“你可是与那刺客有仇？朕平时可真未见过你这么开心。不如朕将那刺客交给你好了，哪怕只是让你多开心一点呢。”
　　青幽抿了抿唇：“多谢陛下厚爱，但是不必了。”
　　她不知道他又在打什么主意，但是无论如何她不能把大师兄放在自己身边。她既然救不了他，他在她身边也不过是让她亲眼看着他受苦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