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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这样的妹妹请给我来一打! ...

  •   吴启辰的家庭就是这样的。他是逃学打架的哥哥,妹妹品学兼优,是老师心目中的好学生。
      初中高中他们都在一所学校,了解他们家庭状况的的老师无不可怜妹妹生在这样一个家庭,有不负责的父母和身为不良少年的哥哥。
      然而在学校里,妹妹从不避讳和哥哥的关系。她大大方方地告诉别人,那个坐在最后一排经常逃课的人是她的哥哥。
      这让吴启辰很烦,他那莫名其妙的自尊心觉得有一个书呆妹妹很跌份,更何况那个书呆还自作多情地帮他写作业、跟班长要请假条应付老师。吴启辰甚至觉得,如果他们分在一个考场那么她还会帮他作弊,不过这是不可能的,因为他们学校按成绩分考场。
      再后来,吴启辰连高中都没上完就去广州打工了。因为一次影响比较大的斗殴事件,他被学校开除了。要是按照他原来的性子,即使被开除了他也会赖在家里混吃混喝,可能偶尔还会因为偷了他妈的钱跟他妈大打出手。但那次打架不仅使他被高中开除,还改变了他的想法。
      其实那次打架跟往常没什么区别,理由不过是因为两帮人的没处发泄的精力躁动着想打架了,就扯出陈芝麻烂谷子的A的女友被B给睡了,一顿吵吵就拎着板砖棍子上了。不同的是这被吴启辰的妹妹看见了,她因为发烧跟班主任请假回家,路上经过那时眼尖地从一众混混中看见了自己哥哥那独一无二的非主流发型,还不自量力地冲进去想把他拽出来。
      混乱中不知道谁的砖头落她头上了,吴启辰清楚地记得,她穿的白衬衫上绽出一朵血花,这朵血花就一直以慢镜头盛开的样子呆在他的回忆里,直至他妹妹的笑容变成黑白的遗照,这朵血染的花一直鲜艳如初。
      红了眼的吴启辰像一只斗牛,站在他妹妹身边的人都是拿着红布的斗牛士。手中的带着木刺的棍子成了这头愤怒斗牛的角,它用这只角狠狠地扎向敌人。
      “别打了,快把这女的送医院!”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唤回了吴启辰的神志。
      他抱着妹妹在路边叫车,路上的出租车看见他们两个一身的血都不敢停,最后还是那群混混排成一排拦了一辆私家车。私家车的车主挺热心地给医院打电话,还问他要不要给家里人打个电话。
      吴启辰接过手机,拨了他妈的号码,电话里他冷静地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然后不等他妈说话就把电话挂了。
      到了医院,准备好的护士推着担架接过他妹妹,他一路跟到手术室门口然后被拒绝在外面。
      没过了多久,他爸妈就来了,他还以为他爸“不会浪费他那宝贵的时间出现在这里”。(这是他爸的原话,在他说有场他参加的运动比赛的时候。)
      一到这他妈就开始骂他,边哭边骂,说他就是他妹妹的拖累、是白眼狼、是废物,当初就不该生他。
      吴启辰没有像往常一样顶回去,他冷静着,然后不小心抬头对上他爸的目光,看见他隐隐畏惧又崇敬的父亲的目光里也表达着同样的意思。
      一瞬间他想了很多,也许他一直以为没有的父爱母爱都落在他妹妹那里。他从家里妹妹爱吃的面苹果想到了过年时妹妹比他厚的红包,心里的酸水开始沸腾,咕嘟咕嘟的声音像是诅咒声,说着“她怎么不去死!”

      就在吴启辰讲述自己当时有多纠结多难受时,蔣薇给他比了一个中指,王平则表示这样的妹妹他想要一打。

      幸好,从手术室出来的医生告诉他们妹妹度过了危险期。
      把普通的斗殴事件上升到让校方不得不开除参与斗殴的学生来平息社会影响的原因是一个记者。
      当时那个记者正在医院转悠找新闻,看见从车上下来一身血的吴启辰脑海里立即有了此次报道的题目,“女生爱上不良少年,怀孕却遭惨遭抛弃”。等他深入调查发现这是一次斗殴事件,更是喜不自禁洋洋洒洒地写了一篇占了一个版面的青少年教育问题的报道。如果不是他,这次打架大概只会成为哪个学生把道听途说加上臆测,在课间或吃饭时用“我听说”作为开头谈起的闲聊资本。
      这次事件后,吴启辰做了好一段时间的好哥哥,然而心里的嫉妒在父母对妹妹的温声细语中不停地滋长,遮住了他的眼睛他的天空。
      终于,吴启辰借着母亲的一次数叨爆发,怒气冲冲地坐上了去广州的汽车,带着兜里买票后仅剩的75块钱,根据电线杆上的小在当地一个零件加工厂找了一份工。
      在外面他想起了家里的好,但不好意思主动给家里打电话,而家里不知道他去哪又没他的联系方式。纠结了几个月,吴启辰把攒下的工资寄回家里,希望他们能回信。
      没让他失望,家里很快就回了一个大大的包裹,里面有一封他妹劝他自学参加考试的信,一张银行卡,他的收藏的宝贝(包括一套武侠小说、古惑仔系列碟片、几本盗版日本漫画),一本英汉词典,几件衣服,还有一盒他妈腌的香椿。那张银行卡里比他寄去的多了一万块钱。
      吴启辰拆包裹的时候眼眶一直红着,他毕竟是个半大小子,不过即使知道家里惦记着他,他也不好意思灰溜溜地回去。
      第二年夏天,学生放暑假的时候有过来打暑期工的大学生,有个跟他关系不错的学生见他这有一本英汉词典就跟他借去看,还的时候说你们家关系挺好的啊。
      吴启辰这才发现,她妹在那本词典的尾页写着“哥,我跟爸妈都很想你,你什么时候回来?”他又哭有笑的,笑他妹傻,不知道到这本词典他只用来垫脚一次都没翻过。然后他给家里打了个电话。
      后来他还是回去了,在殡仪馆见了他妹最后一面,给他妹化妆的那个人手艺不错,淡淡的彩妆使他妹妹看起来像睡着了一样。
      学校说他妹妹是为了迎接期末考试熬夜复习导致猝死,但是她妹妹的舍友偷偷发信息告诉他说,她是去运动场找体育老师,请他把体育成绩改成及格。别的身体不好的女生都是在测试前就给老师送礼,她不懂就没参与。现在她想请老师帮忙老师没理她,当时足球队正在踢球,她被足球砸了一下倒在那,踢球的人想过来看看她,结果体育老师骂他多管闲事。等到体育老师想起来,她已经昏迷了,送到医院前就没了心跳。
      体育老师亲戚挺多的,学校领导把知道这件事的人都叫去谈话,最后报道出来就是“某高校学生熬夜太晚导致猝死”。
      最后,吴启辰找到混社会的高中同学,通过他的关系买了手|枪子|弹,到学校闹事。领导说孩子别冲动,咱们去办公室协调一下。等领导体育老师都到了,他掏出枪把那几个鳖孙打死了。
      最后,吴启辰红着眼眶说:“我跟你们说,我不后悔打死那几个人渣。昨天我监狱里的室友变成丧尸了,警|察(JC)都缺德,早知道这事却只是事先把我们各自用手铐铐在栏杆上,也不告诉我们原因。活该他们倒霉,处理丧尸的时候出了意外,整个监狱活像地狱!我趁乱捡了把枪(gun)跑出来了。我求求你们了,能不能把我放了,我要再被抓回去了肯定要多判几年,可我不跑就会死在那……”
      蔣薇眼眶有点红,说:“你不用担心,如果你留在监狱就会受到生命威胁,所以你跑出来不能构成越狱,不会多判的。不过你当初也太冲动了,你应该找律师咨询一下,然后联系记者,把这件事闹大用舆论来对抗强权。”
      “故事挺好听的,不过漏洞也太多了,”王平冷笑,“首先,现在丧尸刚出现,战斗力甚至比不过一个强壮一点的妇女,更别说有准备还配有武器的狱警了,他们知道会有这么一场危机,肯定也知道丧尸的弱点,不存在不能彻底杀死丧尸而被咬伤的情况。所以,肯定是犯人暴动,我猜你恐怕还是带头的。再者,监狱在郊区,你逃出来后是怎么来搭车到这还换了一身普通衣服的?还有,如果你是一个高中肆业就去打工会为妹妹报仇的人,怎么会一上来就翻进别人家用枪对着别人,如果不是我说我还有个邻居,你肯定已经杀了我了。”
      他的一番话说得吴启辰面色惨败还没完,他又开始教训蔣薇:“别人哭几句可怜的话你就忘了他之前拿枪对着你了?我告诉你,末世里最可怕的不是丧尸,而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露出獠牙的人类,你可别当圣母啊!”
      蔣薇被他说的面色讪讪,辩解说:“但他说的事儿是真的,我们老师讲过这个案例……”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这样的妹妹请给我来一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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