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非得已》fish逗腐

15、第十五章

　　手术室的红灯跳成了绿灯，一位医生走了出来。秦非忙上前问道：“怎么样了？医生。”

　　医生拉下口罩，说：“已经脱离危险了。”

　　“呼……”秦非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我可以去看看他吗？”

　　“去换无菌服吧。”医生点头。

　　病床上，秦敬犹如易碎的陶瓷，苍白而又虚弱。秦非在他的身侧坐下，摸了摸他冰凉的脆弱的手。

　　秦非痛苦地垂下头，喃喃道：“哥哥，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并没有人回答，房间静得可怕，秦非害怕这样的环境。那年养父也是这样无声地去世，只是看着像睡着了，却再也不曾醒来。

　　“哥哥，吴卓炎，他又回来了……”

　　在秦非养父过世不久，秦非曾有过一段堕落的岁月，那时他跟着他们区的一个老大混社会，打架，收保护费。那个老大，就是吴卓炎。那一年吴卓炎也就二十出头，但手下的小弟却对他心服口服。

　　而也是吴卓炎，教会了他同性之恋，让他意识到自己对哥哥的感情原来是那么不堪。那年的对话依旧印在脑海：

　　“小非你也是吧？”吴卓炎抽着烟。

　　“是什么？”

　　那是吴卓炎的眼神有些诡异。“同性恋啊，就是两个男的在一起。”

　　他记得当时他是露出了嫌恶的表情，说：“真恶心。”

　　吴卓炎扯着他的衣领，嘲讽道：“你他妈也嫌恶心？你敢说你不喜欢你那个好学生哥哥吗？”

　　那一刻秦非没有说话，他发现自己根本说不出一个“不”来。

　　“嗤！”吴卓炎将他的衣领松开，“是个婊子还立什么牌坊。告诉你秦非，老子喜欢你！想草你的那种！从今天开始，老子要追求你！”

　　秦非当时只是垂下了头，没有任何表示。那之后，吴卓炎也实现了他的话，正式开始追求秦非。

　　混社会这事，最后还是被秦敬知道了。他总是不停地教育秦非，总是露出心疼又失望的表情，秦非这辈子，最怕的就是他哥哥对他失望了。

　　秦非就是那时萌生了退意。但吴卓炎有哪里会那么轻易放过他。吴卓炎在知道他想退出时，再也不和秦非玩那种小情侣间的追逐游戏，他准备带秦非吸毒，让他贪恋上那种味道，再也不能离开他。他也的确这么做了，只是没有成功。

　　秦非逃离了，并且报了警。秦非在厕所里一遍遍刷牙，洗嘴。吴卓炎吻了他，令他感到恶心、厌恶。秦非嘴里都刷出了血。这时迟来一步的秦敬抱住了他，也拦住了还想漱口的他。

　　在秦敬怀里，秦非有一种回归子宫的温暖，他静了下来，他我在秦敬的怀里默默流泪。

　　那是秦非有记忆以来第一次哭泣，也是最后一次。

　　秦非反拥住秦敬，口中不断重复：“我会变得强大的……我要保护哥哥，也要保护自己……”

　　未来的秦非也的确做到了，甚至比他那时的期望做的更好。但那时的秦非还是个只有恐慌与未知的毛头小子。他冲动，任性，暴躁，但那一刻，他已经拥有一颗无比强大的心。

　　心里，住着他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