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六章 ...
-
宇智波斑私人宅邸。客厅。
“就不能给我张椅子吗？”单独坐在一张小矮凳上的带土委屈地说。
“不能。”帮他拿矮凳过来的佐助冷笑一声，显然还未忘记刚见面时带土脱口而出的那声“胖助”。
来的人有读高二的止水、鼬，今年刚上高中的佐助。
他们一起坐在带土面前的沙发上，斑懒懒地窝在单人沙发椅上摆弄手机，对于带土受到的冷遇视而不见。
“大侄子诶......”带土求助地看向止水，“没必要搞这么大阵仗吧？”
止水递给他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鼬在此前一直在仔细地审视他，这时终于开口了：“小叔叔，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是啊，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佐助搭腔道，“你怎么不干脆在外面成家立业”
“侄子们说的这是什么话......”带土讪笑一声，随后板起面孔，义正辞严地说，“这儿就是我的根，在外边花开得再好，最终还是要落叶归根。”
斑瞥他一眼，不置可否。
止水神情微妙，似笑非笑。鼬听罢反而轻笑出声:“小叔叔说的也是呢，以后打算在这儿发展吗？”
“鼬，你要知道，人生总是变化无常。现在你家财万贯吃穿不愁，可能下一秒你就流落街头被迫卖艺。我的事业就像坐过山车一般起起落落，给不了准话。”带土轻叹一口气，语重心长地道。
“小叔叔，我不玩股票。”鼬说。
“没事，鼬，要是你想玩股票，我来养你。”止水接着说。
“哥哥才不需要你来养。”佐助反驳他说，之后看向表情严肃的带土，“在国外复健忙到没有时间回信吗？贤二，这些年来接到你的消息都是断断续续的，差点以为你死在外面了。”
带土忍了忍，最终挑了自己想回答的部分:“没大没小。”
“跟你学的。”
“佐助。”鼬不赞同地说。
佐助冷哼一声，紧紧地盯着带土，好似带土不给他一个令他满意的解释就会一直这么盯下去。
带土挠了挠头，神色为难。
斑抬头对佐助说：“没错，贤二差点死掉。这些年情况紧急，也不好联系你们。万一他死在外头了，你们也不会有多大触动。”
“怎么可能......”止水不可置信地说，“带土可是我们的亲人啊！”
“是啊，斑叔叔，”鼬附和道，“我们怎么可能没有多大触动呢？”
佐助眼神复杂，他看着斑平静无波的模样，喃喃道：“原来国外那么危险吗......”
“哈哈哈我现在不是还活得好好的吗？”带土朗声笑道，“别担心别担心，祸害遗千年嘛！”
佐助认真端详着带土，只有他笑起来时，眉眼间的那份英气还依稀像他记忆中那个开朗阳光的大哥哥。
他心里有点难受。
“我说......”带土对着这个冷凝的气氛有点不适应，他讷讷地说，“可以开饭了吗？我快饿扁了。”
》》
“那么，我们就先告辞了。”鼬和止水站在门外，朝门内的带土躬身道别。
“注意安全。”带土冲他们挥手告别。
看着两个侄子离去的身影，带土这才松了口气，脸上的笑容在转身看见抱胸微抬下巴俯视他的佐助时变为惊恐：“胖助你怎么还在这儿？！”
佐助赤足站在木质地板上，同他对视，话语间的气势不容拒绝：“我要听你这些年的经历。”
“诶哟我的小祖宗诶~”带土苦着脸上前勾住佐助的脖颈带着他朝前走去，“我怕你听了晚上做噩梦啊......我可不想再被你勒得喘不过气了。”
“不要敷衍我，带土。”佐助声音冷沉，“你还把我当朋友吗？”
带土停下脚步，沉默半晌，松开手，径直朝楼上走去：“小孩子不要有这么多好奇心。”
“你就比我大了一岁，宇智波带土！”佐助眼带愤恨，“不要总是把我当小孩子！当年你是怎么对我承诺的，你忘了吗？！”
“......佐助。”带土停在楼梯口，手放在扶手上，语气低沉淡漠，“我们早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会对你做出那种承诺的天真小鬼已经死了。”
“哼。”佐助嗤笑一声，“你在否定过去的自己吗？带土。”
“是。”带土低哑一笑，“过去的我，死在阳光；现在的我，活在阴暗。”
“那卡卡西呢？”佐助不依不饶地问，“你的执念呢？也一起死掉了吗？”
“不。”带土回答得很坚定，他回头望了佐助一眼，那眼神溢满温柔，“那是镌刻在灵魂里的东西，除非我连灵魂也一同消散。”
“......”佐助沉默了一会儿，“我总会知道。”
“是，你会知道。”带土哂笑，“但不会是现在。”
“那么，以后就请多指教了，鸢学长。”
“这么可爱的学弟我当然会好好关照啦~”带土语气轻浮，步伐风骚地上了楼。
留在原地的佐助无语地看着他那副荡漾的模样，低声说：“啧，浪货。”
》》
斑的房间。
“哥哥！快接泉奈的电话啦~哥哥！快接泉奈的电话啦~”
手机铃声响起，刚刚沐浴完的斑露出轻松的笑容，他草草擦了一下头发，拿浴巾盖在背上，接起电话：“中午好，泉奈。”
“晚上好~哥哥。”泉奈的声音听起来很欢快，“吃过晚饭了吗？”
“当然。”斑和宝贝弟弟说话时，声音较之平时总是会柔和那么几度，“泉奈呢。”
“今天的午餐还不错。”泉奈说，“今天贤二表现怎么样？”
“马马虎虎。”斑才不会说自己的心思全在柱间身上，根本没去关注带土是什么表现。
“诶~是吗，贤二这小子还跟我说会给全班一个震撼而难忘的开场白呢。”
“你能指望一个贤二帅到哪里去？”
“说得也是。”泉奈轻笑，“在外人眼里看得过去，在咱眼里可不就是帅不过三秒吗。”
“今天，我见到柱间了。”斑想了想，还是决定和亲爱的弟弟说说这件小心事。
“千手柱间......”泉奈低喃他的名字，然后说，“既然他都准备订婚了，哥哥你还是放下他吧。”
“是真的吗？”斑问，“他真的要和漩涡家的千金订婚？”
“是啊，哥哥，这只是青春一时的骚动罢了，我相信你可以放下这段注定没有结果的恋情。”泉奈嗓音温柔，低缓地劝道，“哥哥，千手柱间他是直男，是不会理解你对他的心思的。世界上比千手柱间好的男人有很多，哥哥不需要对他太过在意。你明明知道，挚友，才是你们之间最安全的距离，不是吗？”
“泉奈......”斑低低叫了一声弟弟的名字，呐呐着说不出话，心脏的疼痛仿佛有上千根针在绵密地轻刺，插进去，抽出来，周而复始。
“哥哥，他是千手。”泉奈依旧温柔，只是话语间多了些警醒的意味，“万一......”
“我知道了。”斑打断泉奈的话，他深呼吸一口气，将悲哀压回眼底。
平复了一下心情，斑开始询问国外的情况：“上回来搅局的那个帮会收拾干净了吗？”
“还是有些残余，这些事还是贤二来做比较顺手。”
“将相关资料发给我吧。”
“好。”
“最近那边的形势怎么样？”
“......”
》》
带土的房间。
带土侧躺在床上，黑暗笼罩这个空间，唯有丝丝缕缕的银白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柔和地照耀进来，就像那人柔软的发丝。
他浅浅地呼吸着，半睁着眼，看着透进来的微光，眼底情绪低迷。即使身体已经极度疲乏了，但他还是睡不着。
睡不着。
佐助一针见血地指出，自己是否抛弃了过去的自己。他回答坚定，但心里却清楚地明白，那个天真软弱，善良可欺的带土，一直活在自己心底的某个角落里。在自己心神混乱的时候出来搅局，影响他的决策，令他无比恼怒，却又无可奈何。
那也是他啊。
是现在的自己，所渴望的温暖。
自己变了，卡卡西也变了。
只是自己变的是心，卡卡西变的是形。
他知道，卡卡西依旧是以前那个高傲的少年，只是现在的卡卡西善于隐藏自己的锋芒，表露出来的慵懒不过是一种生活的态度。
曾经那个天真善良的带土是卡卡西心中的英雄，那么现在，这个从心开始就烂掉了的这个宇智波带土，还有资格成为卡卡西心中的英雄吗？还有资格......
成为卡卡西最亲密的唯一吗？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