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看不惯他》池君不觉碧山暮

6、第五章

　　“我要离开一阵子，你先看着白谨黎，不要让他到处乱跑，哦，对了，”路炆过了很久，掏出手机给拉格尔打了个电话，“不许干涉他的生活，不要打草惊蛇，吓跑了教廷的人，我不会离开太久，不要干多余的事情。”
　　他不等拉格尔做出回应便挂掉了电话，他也知道拉格尔会知道怎么做到，毕竟这个任务本来是路炆的，但是他搞砸了，路炆也会受牵连。现在路炆拥有圣器，没有必要的话，他还是要保护好路炆的，虽然路炆不一定需要他的保护。

　　路炆承认，自己有点被感染了。他与卡尔认识了很久，可以说在他还是个新生儿，不能完全控制自己的本性的时候。那是罗希斯还在，他不像现在这么忙要撑起整个家族，那时他就像个皮孩子，到处乱跑，除非是罗希斯召唤他，否则谁都不会知道他在哪里。
　　那时他听说卡莫西多初拥了个孩子，据说是什么王国的小王子，虽然聪慧过人但却从小疾病缠身，还被卷入王位之争。他对于这种孩子还是十分感兴趣的，当夜就赶到了布莱德城堡。
　　那个孩子看起来很稚嫩，皮肤苍白，如果不是卡莫西多转变了他，他就会死于兄弟下的毒药。他现在看起来还很脆弱，看起来和一个小天使一样，眼眸纯蓝入天空，由透入一丝丝血红，他还不能控制好自己。
　　卡尔躺在床上，动也不动，只在路炆从窗外翻进来的时候变了脸色。
　　“不用起来，”路炆笑眯眯地蹲在窗檐上，“我就是来开开，要是把卡莫西多那个老家伙吵过来就不好了。”
　　“我也是个血族哦，虽然和你不是一个家族。”路炆像一只猫一样跳下窗台，慢悠悠走到卡尔床边，“你是叫卡尔是吧，卡莫西多喜欢的人都是小狐狸，我想你也不例外。”
　　卡尔没出声，只是充满敌意地看着路炆。
　　“有意思。”路炆毫无自己是闯入者的概念，大大咧咧地坐在床边，“你几岁了？成年了吗？”
　　“我并不想成为吸血鬼。”卡尔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沙哑，他一直都拒绝进食，这使他十分虚弱。
　　路炆眯起眼睛看着卡尔，“你真是个不懂感恩的孩子，如果没有成为血族，你现在大概连尸骨都不剩了。对了，我希望你知道，我们很反感吸血鬼这种低俗的称呼，看在你是新生儿的路上这次我就不追究了，下一次我一定会让你体验一下你没来得及享受的死亡的味道。”
　　“我已经尝试过一遍了，”卡尔嘶哑地笑起来，“痛苦，折磨，生与死。”
　　“我活得太久了，很遗憾没有你的那些感觉，不过我还是觉得你应该感恩一下，”路炆往后一倒，正好倒在卡尔的腿上，压的他痛呼一声，“你看，世界在变而你会见证这一切，不用担心死亡不用担心饥饿，所有的不幸都离你而去。”
　　“可这一切违背了我的意愿，”卡尔道，“我并没有向你们祈祷。”
　　路炆转过头看着他，少年脸色苍白，深陷在天鹅绒的被子里，路炆伸手正好够在卡尔的下巴。他板着卡尔的脸，强迫他看着自己。
　　“所以你想饿死自己？”路炆调侃地说，“你还没有尝过鲜血的滋味，要是你尝过，就不会这么想了。”
　　“滚开，魔鬼。”卡尔一脸嫌恶地把他的手拍开。
　　“趁着我还有一点耐心，就来给你好好上一课”路炆反身骑在卡尔腰间，死死地压制住他，单身固定住卡尔的双手。他知道老狐狸的对策，就依着这个固执的孩子好好地饿一饿，让骨血里涌出的饥饿感去摧毁他的自尊，让他接受自己变成血族这一事实，然而他却想更直接一点，“对于血族来说，死人的血是毒药，它让我们痛苦地比人类还虚弱，但却不足以致死。最美味的血是血族的血，尽管我们已经死了，但那迷人的味道却永远留下来了，不过，猎杀同族是违反规矩的。”
　　路炆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抬手咬破了右手的动脉。血族已经死去了，但他们可以控制心脏的跳动，在生命体征上与人类一致，所以路炆也可以控制心跳，让血管里面静止的血液流动起来。他的牙齿里面有毒，这样可以延缓自己伤口的愈合。
　　右手立刻变得鲜血淋漓，路炆把手移到卡尔嘴边，血液的腥甜刺激着卡尔的嗅觉，他咬紧牙齿，极力克制住自己。
　　“这是少有的美味，也许你接下来的日子里都不会尝到这么好的滋味了。”路炆把鲜血滴在卡尔唇缝间，哪怕他再怎么努力压制自己的本能，还是无法去拒绝这种感觉。
　　路炆满意地看着卡尔的表情变化，渐渐松开自己抓着的卡尔的双手，卡尔现在已经不会反抗什么了，反而自己抓住路炆受伤的手，伸出利牙咬上去。
　　“乖孩子，”路炆顺了顺卡尔的刘海，“你看，堕落并没有多么难。”

　　路炆坐在悬崖上，夜色朦胧，如一层薄纱笼罩着一切。
　　他手里是一个小小的戒指，路炆把它套在右手小指上，纤长白皙的手指被戒指衬得十分鲜艳。
　　“你不应该来到这里。”
　　说话的是个黑袍人，站在路炆后面，无声无息仿佛是凭空出现。
　　“我想知道，是谁杀了卡尔。”路炆抬起手，透过戒指上的宝石看着空中的月亮。
　　“我不会随便回答别人的问题，你得付出代价。”黑袍人声音雌雄莫辨，身影也分外模糊。
　　“我知道，老规矩，等价交换。”路炆随意说，“你提要求吧。”
　　“我要一杯圣水，”黑袍人缓缓地说，“圣子赐福过的，在梵蒂冈，我想你应该拿的到。你很幸运，现在圣子并不在梵蒂冈。”
　　“简直是让我拿命去换嘛。”路炆回过头，“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