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4#倾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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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为什么是你，太复杂的东西我考虑不来，但我相信自己的感觉。我想见你，想和你在一起；每天都想见到你，每天都想和你在一起，于是我就这么做了。和你在一起我很愉快，如果这就是所谓的喜欢，那么我一定是非常喜欢你的。
*
新年假期结束就意味着要开学了，不过用不着失望，一个月后就是春假了。
“瞧啊——哦耶！”
抛向空中的球准确地落入篮筐。
“……”
“你怎么也用这招？”
“我不能用啊？”
自打流川枫在仙道面前演示过泽北这一绝招——樱木称为“废物投篮”，仙道就一直暗自练习。
“你也不是从那个谁哪里学来的嘛！”
流川枫可不是妒忌他，这一招他也多次练习过了，准确率提高了不少。不知泽北见到会作何感想，那家伙的脑袋瓜也有点那个——没进入认真状态的时候和樱木的无厘头表现竟有点像，他肯定胡乱嚷嚷一通“太奸诈啦”什么的，然后就完了，没有然后了，因为他会使出新招数啊！他不可能停滞不前的。啧，也不晓得那家伙在美国这几个月进步了多少。
这段时间花在篮球上的心思少了，内心反而感觉不到浮躁了。真神奇！这就是青年队顾问老师所谓的“慢下来”吗？让一直紧绷的精神松弛下来，尽量保持这个状态，待到需要紧张起来的时候骤然爆发。较为松弛愉悦的心态的确更利于领悟和吸收新的东西，能够注意到平时训练中忽略的某些细节从而着重练习。流川枫感觉自己在心理素质方面有所成长了。
不过，这可不是拜参禅所赐，而是——
仙道正用后仰跳投投球呢。
“咣”篮球砸在篮筐上方的篮板上了。
“哎呀，失败了。”他几步跑过去捡起球。
“失误，失误，忘记调整距离了，以为还是体育馆的标准篮架呢。”
“不够高呢。”流川枫目测道。
小公园的篮架是以健身为目的设立的，谈不上多么正规。物以稀为贵嘛，能有个打球的地方已经很不错了，挑剔不得啦。
“喂，篮板球啊！”
“我投失误这一球，你应该抢篮板啊，怎么傻啦？”仙道把球扔给流川枫。
“我想事情……你瞎投着玩我才懒得理。”
“哟！你终于了解到什么是‘娱乐精神’啦？可喜可贺呀！”仙道意外地眨眨眼。
“打球就要认真啦，打着玩也不能稀里糊涂对付——你不是应该这样吗，这样才是你吧？”
“傻瓜！”流川枫白了他一眼。
和这个人在一起他心满意足，无论干什么身心都愉悦得不得了。和他交往果然是正确的选择，当然了，自己的决定怎么会错呢。（就是这么自信！）
他运球上篮，跳起后滞空换手猛地将球砸进筐里。
“别这么猛，会弄坏的。”仙道有点担心摇动的篮筐，万一掉下来可就糟了。
“赔钱就是了。”流川枫耸耸肩，对于自己这记扣篮他是相当满意的。
“会被警察叔叔骂哦。”
“蠢材。”
仙道把外衣扔给他。“赶紧披上，出了一身汗，冷风一吹很容易感冒的。”他自己也穿上了夹克。
“喂，寒假作业写的怎样了？”
“……”流川枫一脸呆滞。糟了，又忘了。
“你说说你，上回考试刚有点进步就得意啦？”
“我去你那边写。”
“自己在家写嘛，那可是你的事哟！”
“除了训练，你还有什么事？”流川枫露出狐疑的神情。
“事情多着哪！”仙道转着眼球说，“比方说玩啊，和同学好友什么的一起，还有钓鱼啊……总之，还有很多啦。”
“你不愿意和我在一起了？”
“哎呀，你怎么总是扯到这上面。我也有想要独处的时候嘛。”
“这可不好。”流川枫闷闷地穿好外衣。
“你说什么哪！”仙道笑着一拍他的背，“走，打完球喝杯饮料去！”
开学了见面的时间就不得不减少了，只能等训练提早结束或是双休日。流川枫才想着抓紧寒假仅剩的几天多待会儿呢。
仙道没腻烦，小男友粘着他不正是喜欢他的表现么，没有人会粘着自己讨厌的家伙除非别有目的或心理不正常。相反的，也没人乐意被自己讨厌的家伙缠着，如果不是本来就抱有好感恐怕根本就不会想那么多，早就多得远远哩，对方实在不懂好歹死缠滥打脾气再好的人也得忍不住扯破脸皮，何况对方还是个男的，哪会有那份耐心寻求平衡关系的办法，还想着赛场上见面会怎样怎样……等等！会顾及对方的感受也就是说……顺着这个角度考虑的话……交往之前自己所思所想的那些，其实都是借口喽？他们早就两情相悦了，只不过自己不想承认或没意识到？！混乱了！他确实需要冷静地思考，分析一下了。
他就是有这么一种矛盾的性格，一方面渴望着危险的游戏，别管那么多，人生能够不顾一切轰轰烈烈的机会可不多；另一方面却又不断劝诫自己切不可忘记后果。情绪与理智总是互相拉扯。
现在心中的天平已朝向感情一侧迅速倾斜着。
*
不能见面，干什么都没意思。心情又浮躁起来了。
流川枫来到常光顾的书店。遇上这种情况，漫画书上会怎么画呢？关于吵架、冷战的情节倒是有不少，解决方案也是五花八门，可他们之间没发生激烈冲突啊，都是那家伙单方面提出“保持点距离”“需要独处”，哼！
他放下手里的书，快步走向书柜另一侧，一把揪住想要转身逃跑的家伙的衣领。
“你想干什么？”
这家伙一直躲在书架后面鬼鬼祟祟朝自己这边看。
这小子是？有点面熟呢，瞧那骨碌骨碌转的眼球，一副鬼主意多多的样子。不是想偷东西吧？
“嗨、嗨，流川同学你好。”
“是、是我啦，彦一！陵南的相田彦一啦，你不会忘了吧！”
流川枫松开手。这矮个子好像就是总围在他们教练身边又蹦又跳的那个小子，陵南学园祭上也见过他。他点点头，想起来了。
彦一今天来这条商业街买点东西，刚好看到流川枫走进书店，出于调查员的八卦心态他便跟了进来。
“流川同学原来你喜欢看少女漫画啊，哈哈……”彦一挠着后脑勺打哈哈。嗯，获得了一项绝密情报！湘北的流川枫竟有这种爱好！
“我、我先走了啊，拜拜！记得代我向樱木同学问好！”
“等等！”流川枫又抓住他的衣领。
完蛋了，他生气了！
“我不会说出去啦！你放心，我绝对会保密的！”——百分之百是骗人的吧，能保密才怪了。
这时他们的动静引来了店员。
流川枫啧了一声，直接拽住他的衣领往外拖，彦一险些被勒窒息，无可奈何只得倒退着跟他一起走出去。
“放开，快放开我啦！”流川同学也太粗鲁了吧！彦一不禁担心起自己的命运，据他所知，别看流川枫长得斯文其实很会打架，接下来他该不会把自己拖到没人的巷子里痛殴一顿吧？！天哪！
“无意中发现了你的秘密是我不对啦，我向你发誓绝对不会告诉别人的，你就饶了我吧！”
“你说什么呢？”
流川枫把他拽到自己停自行车的电线杆旁，这才放手。“你可不许跑。”
啊——暂时得救了。彦一抚着脖子呼了口气。
“流川同学，刚才的事——”流川枫一摆手，他马上闭上嘴。还是不要惹怒他为妙。
接下来的情况让彦一很是意外。
*
阳光照耀在海边上，反射着金色光芒的大海格外耀眼。
真是一番美景。
美中不足的就是天气稍冷了点。现在还是冬天嘛。
仙道坐在一个废弃的木制小码头的木桩上，面前摆着钓鱼竿。
“仙道学长——”
有人叫他？他四下环视，啊，可能是错觉吧。
“仙道学长！仙道学长！哈，你果然在这里！”
声音越来越近，他站起来一转身看到彦一挥着手向这边跑来，后面还跟着——
这个小码头离陵南高中很近，从这里能看到体育馆的顶子。
“你们，你们……”仙道交替看着流川枫和彦一的脸，“你们怎么碰到一起的？”
“就是碰上的。”流川枫双手抄进运动裤口袋。
“呃，这件事，说来话长啊。”彦一面露难色。仙道想，算了，以后再慢慢问他吧。
流川枫转头望向海面，金色的波光映在他白皙的脸上，仙道不禁心中一震，漂亮啊，真是漂亮！
“这地方，不错。”他微微点头道。
仙道扯扯彦一的衣袖，小声问：“你干吗带他来啊，这可是我的秘密基地哟！”
什么秘密啊，全队上下没人不知道啦！“我也没办法啊，你是不知道他有多可怕——”流川枫转过头，彦一赶紧闭上嘴。
“你不愿意让我知道？”流川枫看着仙道。
“呃，不是……”仙道尴尬地笑笑，继而梗着脖子说，“这是、这是私人空间！私人空间，你懂吗！”
流川枫差点笑出来。还私人空间呢……“这是你家建的还是你买下来的？”
“诶——”
彦一看看这个，又瞅瞅那个，“我还要去买东西！你们聊吧！”根据气氛判断，此地不宜久留，溜为上策！于是他拔腿逃走了。
两人一阵沉默。
流川枫在码头木板上坐下来。
“你就那么不想跟我见面？”
“都说了不是啊。”仙道摊了摊手。“啊，你怎么就那么死心眼呢。就不能稍微……留点余地，比方说，站在我的角度想想。”
流川枫干脆地回答“不会”。留什么余地？他自认为很替这个人着想，他想干什么不是都依着他吗，而且总惦念着他，很关心他哩。有什么不满就说出来啊，如果是他的问题他尽量改就是了，自己跟自己闹别扭这不是自找不痛快？
“你这么气势汹汹的，把鱼都吓跑了。”
仙道在他身边蹲下。
“我们，没有吵架哦。”他捅捅小男友的腰眼。“也不能制造矛盾，没事找事哟。”
流川枫一撇嘴，“还说呢。”没事找事的那个不正是你吗。
“嘿嘿，小小男朋友是个直率的家伙哩。”
“把‘小’去掉。”
“你本来就比我小啊。”
“……”
“你买的睡衣，我有穿。”流川枫觉得实在不伦不类，镜子里的自己真好笑，但妈妈看到直呼“可爱”还抱过来蹭，硬拉着他给爸爸看，还要拍照。唉，真吃不消。
“嘻嘻，你能喜欢真是太好啦。”
“唉！”仙道忽然叹了口气，站起了起来。“败给你喽！”
“嗯？”
“我啊，好像就是喜欢——不是，应该说适合吧，被人催着、追赶着，不然就打不起精神来。嗯，最好是麻烦的事都有人帮我考虑替我代劳……就像任何时候都有个坚实的后盾可以依靠，让我十分安心——这感觉特别好。哈，可能因为我太懒了，是个懒鬼嘛。我大概……不会也不习惯照顾别人。”看起来很随和，对谁多好那只是因为懒得争论，嫌引起争执太麻烦，并非出于顾念他人的情绪。
这样说来，过去对他有点误解。这个人只有在被逼到一定地步的时候才会彻底认真起来，稀松平常的打法并非对轻视对手而是本性使然？
“但是太过于安心的话……”仙道垂下视线，抿住嘴唇。“你对我太好了点，过于开心了，我有点……不知所措。”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啊！”
“你尽管依靠我！任何时候，随时随地。”
“小傻瓜。”仙道用脚尖踹踹他的屁股。“啧，没有肉的小屁股。”
“！”流川枫一下弹起来，给他来了个大大的拥抱。早就想这么做了，比起一起打球，更想触摸他，想要更多的触摸。
“喂！小心被人看到啦，这儿离我们学校很近的！”彦一说不定没跑远，万一他带着相机把这一幕偷偷拍下来可就糟了！仙道乍着双手不知如何是好，只得轻轻拍拍小男友的后背。
被人依赖就会产生责任感，在责任感的驱使下好胜心便会更胜一筹。胜利不止属于自己，要让全队都享受胜利的荣耀，流川枫注重个人得失但也计较全队输赢，他的责任心可以说就是从打篮球比赛中培养出来的。这份责任心一点点渗透到生活中，被人信赖着也是一种享受。
仙道的话让他产生一个强烈的念头：这个人果然没有他是不行的！
别光顾着高兴，是不是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流川同学，你的寒假作业究竟写了多少？
*
开学的日子到了，一切恢复常态。
流川枫的班主任纳闷了，暑假时因为参加大赛和集训，可以理解，寒假可没有啊，怎么又要推迟交作业？可别总拿打篮球当借口，其实是成天玩不想念书吧！
幸好又有晴子和彩子的帮助，紧赶慢赶，最后作业总算是交上去了。
学习方面，流川枫稍微反省了一下，上课睡觉的习惯得改改了，春假过完他就升入二年级了，总不听课考试时就很麻烦。不管将来如何选择，好歹得把高中对付毕业了。
球队训练没什么特别的，他给宫城队长建议，加大一点体能训练量为好，总是打队内练习赛不会有太大进步，在场上又不是对手，光是了解自己人的优劣势没什么用的。宫城认为他说的不无道理，表示会考虑一下。
新的训练用球靴也买到了，顺便买了个电暖炉。那个人说冬天晚上坐在念书有点吃不消。他打算这周休息日把暖炉送过去。
*
福田家竟是经营神社的。他从来没提起过，也难怪大家会感到吃惊。
这不是“节分祭”要到了，神社会举办大型庙会，福田才插嘴说起家里非常重视，正忙着筹备，到时还有能乐（日本一项传统艺术）表演呢。
噢，好像有那么一段插曲，福田无意中提到的还是彦一说的来着，他在被禁止参加社团活动那段时间，经常在自家院子后面的树林里练习。谁家院子还带树林啊？当时就觉得有点奇怪但也没深究。如今想来，神社拥有附近的土地，这就不稀奇了。
这家伙将来莫非要继承家业？想象着福田穿上神官衣服的模样……好像不太合适诶。
“‘节分（指立春的前一天）’啊，也就是撒豆子驱鬼嘛，现在每家也就是做个形式，热闹热闹就是啦。”
“要一家之主撒才有效哟！”
“无所谓啦！我爸那么忙，早上哪有工夫候着撒豆子呀！”
“唉，开学头一个礼拜真是难捱！哈欠~懒觉都睡不够呢就得被讨厌的闹钟声催起来。”
越野抱怨着，下巴搁在矮桌上脑袋摆来摆去。
“这不也就过来了！那今天你不在家睡懒觉一大早跑我这儿干什么？”
“这不无聊嘛！”越野直起身子拍了下桌。
“不念书啊？训练呢？你不会自觉主动去练习一下啊？”
“这不是下午就得去嘛！你也真行，越来越啰嗦！我找你来不行啊？”
“行，行。”仙道摆摆手，“不过我们干点什么呢，这又没有电视机游戏机……今天不想打电动，还有什么好玩的？”
“嗯——没有啦！”
“诶对，我们找福田去！”
“啊？你知道他家住哪儿？”
“知道个大概，反正是神社嘛，到时一打听就找到了。”
虽然同是神社但福田家的并不是像鹤冈八幡宫这种全国闻名的大社，中小型神社或寺院，全神奈川不知有多少哩，难不成要一间一间的找啊？
“你不是……对传统祭祀什么的不感兴趣吗？”
“谁说的！你看福田那家伙平时跟个闷葫芦似的，八成是灵异故事听多了，神社嘛就是常会发生离奇事件啦，我对都市传说感兴趣！”
“真有你的，说白了你是想听鬼故事啊？打开收音机调好频道就行啦，不过大白天的，没那个气氛。”
“就是啊！”越野用力点头。“这不才要找个有气氛的地方听嘛！”
“你有福田家的电话号码吗，先打个电话问他地址，也得确定下他在不在家里啊。”
“这个……”
“算了，下午训练时直接问本人吧。”
“那我们现在？”
“改天再去呗！”
门口传来动静，仙道起身去开门。
“……”这个越野怎么又来了！流川枫顿时板起了脸。
“你来干吗？”越野吊着眉毛高声问道。
“噢——我懂了！怪不得你今儿心不在焉的……是为了等这小子吧？嗯？是不是？”
流川枫把手里的袋子一放，从里面取出暖炉。
“他这不是专程来给我送东西嘛。”
“那你早说呀！一句‘我今天有事，和别人有约’不就完了。”
他们没有提前约好，但仙道期待着，有种直觉：小男友会来。“哈，怪我，怪我。”仙道搓搓手讪笑道。
流川枫抬起头，“你怎么还不走？”
“诶，你管得着吗？”
“对了，你们那个傻瓜樱木咋样啦？”
“你又管得着吗？”
“嘿，湘北的家伙一个个的，就是那么讨厌！”
“那你就快滚吧。”
“喂！别一碰面就天雷勾地火的行吗？说过了，我这儿地方小，要打换个宽敞点的战场！”仙道抱着胸站到两人中间，他们这才勉强消停。
“流川，吃过午餐我们得一起去训练，谢谢你送这个过来，但是——”“我知道。我一会儿就走。”
“怎么，要一起吃饭啊？”越野的嘴角歪了。
“流川的手艺很棒的！”
“他做饭？”越野一脸的不可思议，“免了，免了，谁知道会不会偷偷下点泻药什么的。”
“不会。”流川枫恶狠狠地说，“我只会给你下毒药。”
“喏，你听见了吧，这小子可是图谋不轨哪。这可是‘犯罪证词’，我真该录下来的。”
仙道吁了口气。“出去吃吧。”
“也好……”越野乜斜流川枫，对方瞪回去。“AA制啊。”
“傻瓜蛋。”仙道忙劝住流川枫，说：“好，好，AA。”
“你们去吧，我回去了。”
“呃，可是你特地跑一趟……”仙道歪着脑袋，流川枫摆摆手，“没事，我就是来送暖炉的。”
“嗯，那我晚上给你打电话再说吧。”
送小男友下了楼，仙道回到公寓房间。
越野正在摆弄那个暖炉。
“你们已经那么要好啦？”
“噢，我托他买的啦。”仙道撒谎道，“他有空就赶紧拿过来了呗。”
“这样啊。”好在越野也没深究。“吃饭去吧，然后在便利店翻翻杂志就差不多到时间了。”
“OK！”
恋人即朋友，朋友即恋人——既对又不对，就算没有身体上的关系，感情上仍存在微妙的差异啊。此时仙道咂摸着这微妙的区别。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14#倾斜#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