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应天上有》娶不到笔名

5、初露锋芒

　　都是被狐狸所害，回晚了，柳寒烟颇为担心，我好话说尽兼保证再三，终于把她给抚顺了。明天就是月初，楼里以张灯结彩，万事俱备。柳寒烟也表示斗志昂扬，成竹在胸。我暗暗兴奋，明天有好戏看咯。
　　第二天，从我起床开始就一直在为着柳寒烟的首秀造型忙里忙外，几天前我就特地找了最好的裁缝亲自指导她做了一件类似流纱裙的白色礼服，柳寒烟穿上那简直美得如同嫦娥下凡，月下雪莲。我又替她精心梳发描妆，加油打气。柳寒烟看到自己的绝世装扮，都有些傻了，“小然，你真厉害，辛苦你了。”
　　“姐姐说那的话，这是小然应该做的，为了我们共同美好的未来，姐姐请一定要加油哦。”
　　“恩。”
　　夜幕降临，万花汀美妙绝伦的一切才刚刚拉开帷幕。花魁赛的模式竟让我觉得像超女比赛，每个人都要买万花汀提供的花以赠与心仪选手为基本门票，当然对选手的心意也表现在送与她花的数量与种类上，最后获得花折算为银子最多的女子即为魁者，后面的也以此排名。难怪进门处百花争艳，花荣锦簇，本以为只是装饰之用原来用心颇深。
　　看着这人头攒动的架势，只怕今一天便能进斗金。一个规模宏大的开场舞结束之后，来了位翩翩公子，说了些冠冕堂皇的话，如此看来像位主持人。之后就直截了当的是选手展示才貌，这出来的女子各有千秋，都非庸脂俗粉，但与柳寒烟和盈袖比都让人索然无味，下面的观众男人为多，居然还有女人，可见此地风俗较为开放。议论，助威，挑衅之言不绝于耳，一派我为“明星”狂的繁荣景象。在噪噪众人里，二楼中间却是个突兀的存在，罗幕轻扬，其里卧躺着一人，身边站着两名貌美如花的婢女。此人是安国太子，却是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败家子，而且还是位弱水三千，只取一瓢的傻子，而那一瓢就是盈袖姐姐，只是盈袖看不上这位弱冠少年，为此他竟然花重金买下盈袖所在的万花汀，送给美人，人也是三天两头往这里跑，我曾在远处观望到，果然是万千少女的偶像，光是其身姿已显露出仙人之资，可惜这一副上好的皮囊却只能诠释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内涵。安国民众都说若不是前太子因谋反被诛，国主又子嗣稀少，如何能轮到这荒唐小儿当这一国之君，难怪柳寒烟家会蒙此大冤，看来安国也只是表面繁华。
　　比赛进入了高潮，盈袖登场了，灯光四亮，果然是倾国倾城，一颦一笑皆惑人心智，落如飞絮，起若惊鸿，立如娇花，行若拂柳，回眸一笑百媚生，看得我如痴如醉，即使是看过无数现代舞蹈，无一能抵此舞所现女子之风华。
　　一舞毕，全场沸腾，为此一掷千金者不在少数。接下来的节目便只觉得索然无味。
　　终于让我等到柳寒烟出场了，她是最后一个出场的。这是我要求的，这样柳寒烟的表现不会因之后的表演而被遗忘。
　　台上台下忽然陷入一片黑暗，至于几根蜡烛勉强支撑大家的视线，众人纷纷伸长脑袋，满脸疑云。呵呵，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台上隐隐出现袅袅云雾，雾中勾勒出一张琴，一个身影，女子窈窕纤细的身姿与琴相依相偎，空中出现了一轮高悬明月，影动，琴鸣，如月光轻灵，透亮的乐声缓缓而行，女子空灵温婉的声音与琴音相诉相契，“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有空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手止琴静，余音绕梁不绝，众人还沉浸在如梦如幻的意境中，但仍有些不满没有清楚看见台上之人的全貌。只有吊足胃口才能印象深刻。
　　才艺表演结束后，二十位佳丽要并排站在台上以供观众仔细比较。柳寒烟因是最后一个表演，也是最后一个出来，由于她是唯一一个谜团，所以大家都心急火燎的候着，等到她走出来，万千眼光集一身，我居然听到有人抽气的声音，我实在是忍不住笑了，糟糕，有人看我，赶紧蹲下去。
　　柳寒烟在一排花花绿绿的颜色中显得与众不同，白色如莲的女子成了最引人注目的存在，淡雅纯洁，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唯有盈袖与她形成呼应之势，两人确实互为映衬。
　　结果就是，盈袖是花魁，寒烟以微弱之势位居其下，其余之人皆不可与之相较。柳寒烟可谓一举成名，大家都开始谈论这个横空出世的奇女子。连一向眼里容不得其他人的太子都侧目了，第二天，太子来就钦点了柳寒烟。
　　瑶瑶来叫我，我正起床，说，柳寒烟叫我去她那儿，我还以为是让我去吃好吃的，未进去就喊道：“寒烟姐姐，好正不知道吃什么做早饭呢？”推门一看气氛诡异，有个人坐在柳寒烟对面正散发着强烈气场，因我的话而转头，神色探究的看着我，单凤眼，眼角上扬，桃花唇，面若傅粉，手指指节分明，细长如玉。我向来讨厌单眼皮的男生，因为经常一笑就找不到眼睛了，只是如今我终于知道自己狭隘了，这样一双眼睛如何也无法让人忽视它的美，只是这明显也不是一双单纯的眼睛，里面藏的东西多得我看不出来，也懒得看了。
　　“小然一直这么冒冒失失的，太子见谅。”柳寒烟示意我可以走近些。
　　“小然天性使然，到让人觉得可爱。”一听就知此人极善花言巧语。
　　我不由自主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啊呸，小然是你叫的吗，可爱是可以随便用的吗。
　　“小然，这是楚公子。”谁不知道他是太子，用得着含蓄嘛。
　　“楚公子有礼。”我笑得一脸天真，为什么柳寒烟的动作我做着如此变扭。居然一大早，不对，大中午就来万花汀，不负众望啊，不过，却不像传言中痴情，果然流言只能信一半。
　　“小然，不必如此多礼。”他见我装模作样，粲然一笑，我只觉得千树万树梨花开。
　　不想理他，转过头来对着柳寒烟道：“寒烟姐姐，叫小然过来有何吩咐。”
　　“是太子跟我说起昨天的曲词，我便道明是从你处所获，于是他想见见你。”
　　“你不是刚起床，吃点东西吧。”太子拈起一块糕递给我。
　　“好啊好啊。”我无视太子的举动，拿起桌上一盘子的糕点吃起来。我明显感到有人用危险的眼光看了我一眼。
　　赶紧说点什么。“我也只是偶然得到的。”
　　“是吗。”语气倒是淡定，肯定在怀疑我。
　　“寒烟姐姐，我可不可以吃饭再来。”
　　“去吃吧，不想来不用来的。”太子还是春风拂面的样子。
　　“去吧。”柳寒烟对我温柔的一笑。
　　这两天我深表困扰，他天天来报道，虽说以前也是，但如今促膝而谈的是柳寒烟，我不想引起他注意，躲着他连柳寒烟都见得少了，但又放心不下。每每同桌共餐，我都能惹出笑话，可乐了姓楚的。做个古人太麻烦，一气之下决定放弃，此后他笑料更多，弄得我连吃饭都草草了事，人生当真是无趣了。
　　整天不是吟诗作对，就是钟鸣鼓瑟。虽说是个草包，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这锦心绣口的各色女子皆不可与其深谈，只是附庸风雅之事就那几件，终是无聊。说到此人的外界评价，我还真不信，据我观察，他怎么看也不像无用之辈，更不像是会为了女人放弃一切的人，盈袖对他可是用情至深，每每眼光追随于他皆脉脉含情又哀怨怅惘，如此，只怕是此人利用了盈袖，只是为何我猜不透，我只担心，他对柳寒烟用同样招数，好在柳寒烟看起来一切正常。
　　今天，楚天遥终于来点新鲜的了，只要有人能在他棋局上一炷香之内不输给他，就赏银千两。我也忍不住去观战，想看到谁能在铁公鸡身上拔到毛。结果，人是一个接一个的换，皆是心服口服之貌，柳寒烟只在棋前坐了不到半柱香，就自愧弗如，主动让位，连一向战无敌手的倾棋都功败垂成，还被此人一番夸赞弄得脸红不已。不过，这棋确实让人束手无策，连我这个只懂皮毛的人都能看出，整盘棋步步为营，有勇有谋，进退自如，攻也可，守也可。确实是可怕之人。最后这个孤独求败还特意一脸灿烂的看着我，既然你非打我主意，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为了银子我也该为姐妹们争口气。
　　“其实，我有个办法可以让各位姐姐拿到楚公子的一千两。”
　　“哦，你也会下棋。”楚天遥挑起一根眉毛，挑衅的看着我。
　　“当然不会。”
　　“那你如何赢我？”
　　“只要用我这主意，会下棋的，都能赢这个赌。”
　　“哦？”
　　“我问你个问题，一个什么都能抬起来的大力士，什么抬不起来？”
　　“这……”周围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你都说什么都能抬起来了，还有什么抬不起来？”“天吗，地吗？”“究竟是什么？”
　　我看着楚天遥眉头一皱，略一沉吟，对上我的眼睛就是一个微笑，“他自己。”
　　果然不是一般人啊，我现在有些佩服他了，也有些畏惧他，倘若与他为敌，真不知能否全身而退。
　　“你的意思是说要用我的招数对付我自己。”
　　“楚公子真是聪明过人。”我笑得脸都要僵了，但仍不肯示弱的与他对视着。“虽然你可能在明白之后想出对策，但是在你没有完全把握之前必然会投鼠忌器，如此，拖个一时半刻应该不成问题。”
　　“虽然小然的办法听上去可行，但遇上的人是我可就不行了。”我正想出口反驳，他盯着我笑着又道：“不过这主意倒也叫人耳目一新、刮目相看。”“如此，在下将一千两奉上。”说话的时候一直看着我，就好像，好像知道我藏着什么秘密。这压根不是什么弱鸡，绝对是比狐狸还危险的动物，就是只笑面虎！
　　楚天遥容光焕发的走了，他对我最后无话可说，只能咬牙切齿的模样很是满意。就好像已经看见我藏起来的大尾巴，我本来是不想惹麻烦，如今形势所迫，反正我迟早要大展拳脚的，多个朋友比不明不白出现个敌人好，虽然只是因为利用。